林琛還沒弄清楚眼前的形勢,聽到林志宙居然要爲了一個上門女婿就敲斷自己的腿,他激動地撲上來一把拽住了林志宙的胳膊:“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們、他們不過是兩個鼠輩而已。”
“就算有點軍方背景又怎麼樣?咱們家會怕他們麼?”
“咱們只要悄無聲息地讓他們在這裏消失,又有誰會——”
“逆子,住口!”
林志宙聽他的話聽得一身冷汗,趕緊一巴掌扇了過去。
他怕自己再不打斷他,只怕整個林家都要保不住了!
他讓人敲斷林琛的兩條腿,一來是爲了做給林燁看,自己動手,總比別人動手要強;二來,則是爲林琛謀求一條生路!
“阿三,還等什麼,給我打斷他的腿啊!”
林志宙一聲令下,那名彪悍的保鏢就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就用一根鋼管敲斷了林琛的兩條腿。
從頭到尾林燁都是冷眼旁觀,沒有要插嘴的意思。
就連林琛的慘叫聲響起,他也仍舊面不改色,只是默默地捂住了女兒的眼睛和耳朵,一旁剛被放過來的簡安則臉色蒼白,就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什麼地方似的。
而一邊的司徒妙已經愣住了,她死死地盯着林燁,怎麼都想不通事情爲何會變成這樣。
爲什麼?憑什麼!
林燁抱着孩子站起來,冷屑地看向林志宙:“你倒是夠狠。”
林志宙賠着笑臉,一邊抹了一把冷汗,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威嚴,反而佝僂着身子,彷彿人都矮小了幾分一般:“林先生說的是,之前呢,都是我這個逆子多有得罪,竟然幾次三番地挑釁了先生。”
“不過之前是我這個逆子他有眼不識泰山,這纔開罪了您。”
“您看,現在他都得到了教訓,手被您廢了,腿被我給廢了。”
“念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您看是不是……”
林志宙親自動手,就是爲了消除林燁的怒火。
輕了,林燁肯定不會黑不提白不提地就這麼過去;重了,只怕林琛就廢了。
就斷兩條腿,若是能讓林琛保住一條命,也值得了。
林燁清楚他的心思,哼了一聲:“那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是把我這個兄弟帶着一起過來,只怕斷腿的人就該是我了吧?”
林志宙大驚,立馬擺了擺手:“不敢不敢!林先生您這是哪裏話啊,我今天請您過來,本就是想給您賠禮道歉的呀!”
這個老狐狸,腦子轉得倒是快。
紅口白牙就把找麻煩變成了賠罪。
不過考慮到他的身份,也尚未釀成什麼大錯,及時止損斷了林琛的兩條腿,若不是林燁有心找他的麻煩,還真拿不下什麼錯處。
只不過,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教子無方,林琛飛揚跋扈,這次是碰上了我,但從前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呢?”
林燁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對你林家趕盡殺絕,但是林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頑劣成性,囂張無度,是時候接受點教訓了。”
聽到進監獄,林琛慘叫得更兇了,但林志宙卻鬆了一口氣。
進去幾年,總比沒命了強啊。
要是這件事交給竇裴來處理,進了軍區的監獄,只怕這輩子別想重見天日了。
因此,林志宙就差給林燁磕頭道謝了:“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先生大人大量,小人絕對不會忘懷!”
“日後在杭城有任何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小人絕不推辭!”
林燁放過他,倒不是怕了他,而是因爲林志宙的身份。
他現在在杭城隱匿身份調查,但是有些事終究還不方便。
而林志宙在工管方面頗有實權,從他這裏進行調查,說不定能找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並且有這麼個一個助力在,想要暗中控制那間製藥公司的動向也不成問題,並且還不會輕易打草驚蛇。
若是守祕局直接下令,性質就大不一樣了。
隨後,林燁又將目光落到了司徒妙的身上。
後者一碰到他的眼神,頓時就嚇了一跳:“林先生,我……”
“司徒妙。”林燁打斷了她的話:“你之前幾次三番對我冷嘲熱諷,我都不放在心上,因爲你,還不配我來計較。”
“但是這一次,你先是派人妄圖栽贓陷害,後又想要我的命。”
“唯利是圖、欺軟怕硬,你開的餐廳,賣的難道不是人血饅頭麼?”
被一個之前還瞧不起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呵斥,司徒妙握緊了拳頭。
要不是她現在落了下風,又有竇裴這樣的人物在,她早就和林燁徹底撕破臉了。
“成王敗寇,之前是我看走了眼,你還算有點本事。”
司徒妙哼了一聲,還算硬氣地說道:“可是那又如何,你還能在這裏殺了我不成?”
“告訴你,我司徒妙雖然已經脫離了司徒家,但不代表我走到今天背後是沒有人的。”
“你殺了我,自然會有人替我報仇!”
想到那個人,司徒妙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露出了幾分驕傲之色。
那位貴人是她曾經在公司上班時結實的,對方賞識她,還拿出了一筆錢來給她做投資,更是把她收爲了自己的乾女兒。
而那位人物的背景,也給了她挺直腰板和林燁抗衡的勇氣:“告訴你,我背後那位夫人,無論權勢還是地位,都遠遠超乎了你的想象。”
“得罪了她,就算你有少將給你作保又如何?”
“我就不信,他還能保住你一輩子!”
一旁的林志宙沉默不言,低下頭不表態。
從前他就知道司徒妙背後還有勢力,但並不清楚是誰。
而眼前這位林先生,身份也神祕莫測,只是司徒妙太嫩,還沒看出來林燁和竇裴相處之時的玄妙之處。
在二者之間,獨善其身才是最佳選擇。
林燁漠然地看了司徒妙一眼,毫無波動地答道:“我林燁征戰半生,從來不怕鬥。”
“你要鬥,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