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秉謙老神在在地瞥了過來:“怎麼,方總管教不好自己的下人,我來替你管教。”
“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怎麼能說我沒把你放在眼裏呢?”
他眯了眯眼:“再說了,就算我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又能如何呢?”
“在別人的飯碗裏喫飯,規矩總該懂吧?”
“一個臨時工而已,和北極的關係可有可無,你要是聰明點,就該知道這時候別說話就是最好的選擇!”
“吳會長——”
方明還要說話,卻被林燁揮揮手打斷了:“方總,吳會長有句話說得對,我只是個臨時工,和公司的關係可有可無。所以我做什麼,是我個人的事,與公司無關對吧?”
方明一愣:“這、對吧……”
“那就好。”
林燁人狠話不多,一步踏前,身體就撞上了其中一名保鏢。
那名保鏢如同被炮彈撞上一般,整個人竟然不受控地朝着後方倒去,卻被林燁拽住衣領拉了回來,直接扔到了另一人身上。
兩個人撞到一起,頓時碰得頭破血流。
緊接着他又看向了另外兩名保鏢,身手一抓,避開保鏢進攻的同時,一把拽住了對方的頭髮,狠狠地撞在了茶几上。
吳秉謙的四名保鏢一眨眼只剩下一名,林燁一個冷眼過去,對方便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他們四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保鏢,但是在林燁的手上就如同四個手無寸鐵的稚童一般,一手一個,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吳秉謙看得眼皮直跳,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這小子,怎麼這麼厲害?這還是個臨時工?
而鍾秀在驚訝之餘,則是厲聲一呵:“林燁,住手!”
“光天化日,你出手傷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林燁寒眸望去,居高臨下的姿態帶着睥睨天下的霸氣,竟將鍾秀看得一愣。
“在他們對我動手的時候,鍾總隻字不提‘王法’,現在卻質問我膽大?”
“你不覺得有點可笑麼?”
鍾秀沒想到他居然還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問自己,嘴角牽動,露出了幾分輕蔑:“呵呵,你難道看不明白麼?你這種人,王法保不住你呢,也不會保你!”
“就像你我之間的身份天差地別,若不是我看在爺爺的份上幾次三番地忍讓,你以爲你真的有機會和我作對麼?”
“我們之間,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林燁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鍾老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爲了龍國的百姓鞠躬盡瘁,勞累半生。”
“可是沒想到他的孫女,竟然也是個眼中只有利益和階級的俗人。”
“你,不配做鍾家的人!”
鍾秀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區區一個靠他們家接濟才活下來的廢物,居然敢當面指責她不配爲鍾家人?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林燁冷着眸子看着她:“鍾秀,看在鍾老的面上,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再不收斂,你只怕會釀成大禍!”
“呵呵,是麼?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林燁今次趕來,本以爲有那位吳會長出面,兩邊還能求個和氣。
但現在看來,不行,也不必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樓下拿到的工作牌扔給了方明:“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我的所作所爲,和北極無關。”
說完,林燁就直接轉身離開,出門之前,他回眸掃了一眼沈玉手上拿着的禮盒:“對了鍾總,既然是來送禮的,是不是該拿自己買的東西纔有誠意?”
“用別人送給鍾叔的禮物來轉贈,實在是有些掉價啊。”
見他離開,鍾秀的身體止不住微微顫抖,一雙美眸更是怒極。
“林燁!”
吳秉謙這時也勃然大怒,指着方明咆哮:“方總,你們北極這是什麼意思?讓一個臨時工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放屁,就這麼走了?”
“告訴你,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你們北極就別想在杭城立足!”
方明已經看出來了,林燁和這位鍾總算是不死不休,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做代表的也沒必要再給吳秉謙什麼好臉色。
他一改之前隨和的態度,哼了一聲:“吳會長,之前你說要見我們老闆,擺出的可是個和事佬的姿態。”
“而今天你和鍾總上門,不僅在我北極的地盤上動手,還口口聲聲威脅我北極。”
“真當我北極的人都是軟柿子麼?”
吳秉謙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和,看來我們是和不了了。”
就在剛纔,方明接到了林燁的短信,就一句話:鬥到底!
“今後我北極要在杭城發展,你若是能多多照顧,那我們自然融洽相處。”
“你若是公事公辦,那我們肯定也遵紀守法。”
“但你若是要從中給我們施加什麼壓力……那小心這份壓力到頭來落到你自己的頭上!”
方明雖然不知道林燁何來底氣,但是他知道一點:當初將他從其他公司挖掘過來的,是蘇家。
蘇家在蘇杭一帶的影響力,堪稱金字塔尖的人物。
儘管鍾家有一位鍾老爺子在,但是鍾家的大部分基業現在基本都轉移到了龍都,在杭城,已經遠不如蘇家有影響力了。
夜梟是蘇家的大小姐,但卻對林燁唯命是從。
方明是個聰明人,又怎會看不出其中的彎彎繞繞?
所以有了林燁的話,他現在自然硬氣。
鍾秀沒想到,北極的人居然爲了林燁這麼一個臨時工,第二次和她翻臉,大有鬥到底的架勢。
再留下來也不過徒丟面子罷了。
她站起身來,高傲地睨着方明:“好,那就請方總代我向你們總裁轉告一句,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機會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