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還是跟上次一樣,不管他怎麼親,他珠子就是不回來。
“謝欽。”
魚多多的聲音裏都夾雜了哭腔,他氣不過,泄憤似的一口咬在謝欽的肩膀上。
“嘶——”
謝欽肩膀有點硬,咬的他牙疼。
要不回來珠子,還被咯了牙,本就氣性大的小魚,被氣的眼睛更紅了。
正氣着,那雙早就發燙的腿,還變回了魚尾。
魚多多看看不安分的魚尾巴,吸了吸鼻子。下一秒,他擡起手背,胡亂擦了兩下溼漉漉的眼睛。
“又來了。”
他又在謝欽面前,被誘發求偶期了。
“都怪你,都是你弄的。”
魚多多看着還在閉眼睛的謝欽,又氣又急的控訴道。
謝欽睡前聽了他的催眠歌,這會兒意識醒不過來的。
魚多多上次在酒店小房間裏,已經用過一次謝欽的手了。
一回生二回熟。
這次,小魚也沒跟他客氣。
謝欽的手指修長好看,但指節處不知怎的,被磨出了一層略粗糙的繭子。
如果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
說不清是小魚藍色的魚尾巴在纏着謝欽的手。
還是謝欽的手,在無意識的扣下了小魚的尾巴。
總之,這一會兒,小魚的尾巴很忙。
“不夠的。”
小魚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近乎憑着本能的去叫了叫謝欽。
在叫謝欽的時候,他用壓抑的還拖着哭音的腔調,努力的繼續唱着人魚的歌。
他要給謝欽編一個夢。
幾分鐘過去。
謝欽睜開了眼睛,他還沒有看清面前的小魚,就被小魚的尾巴捲了起來。
“謝欽,摸摸我的魚尾巴。”
軟軟的央求聲,還有漂亮的小人魚,沒有人能抵得住,
魚尾巴被摸了一整夜。
小魚也徹底啞了嗓音。
快天亮時。
疲憊的小魚努力晃晃腦袋,讓自己維持着最後那點清醒。
他的尾巴已經變回來了,可謝欽還沒辦法給他做清理。
自立自強的小魚,獨自爬下牀,去了浴室。
他太累了,所以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
有一片很小的鱗片,在昨夜裏就不小心掉了下來。
而且,掉到了被子裏。
浴缸放滿了清水,可是很快,清水裏浮出污濁來。
魚多多給自己換了兩次水,這才累趴在浴缸裏,閉上了眼睛。
浴室裏,小魚在水裏睡覺。
房間裏,謝欽躺在牀上,皺着眉頭,並非一無所察。
“多,多多。”
他緊閉眼睛,低低的呢喃着,手也揪住了牀單。
也許是這些年,他所接受的治療也有很多次了。
也許是其他原因,導致了魚多多的催眠,於他,效果正在一點點衰弱。
不知過了多久。
魚多多竟然還醒來的比較早。
他跟謝翎好像在微信上約了什麼,所以一大早的謝翎就開始狂call電話。
沒睡飽的小魚,被電話吵醒,很不高興。
謝欽也被吵醒了,但魚多多快他一步。
在穿好衣服後,魚多多拿上手機就溜了。
謝欽正覺得身上有些異樣。
他按着太陽穴,等勉強回過神來,就看見穿好衣服的魚多多往門口走。
“多多,回來。”
他叫道:“你還沒有喫早餐。”
最愛乾飯的小魚,這回飯也不幹了。
“我跟謝翎約好了,我們出去喫。”
魚多多說着,頭也不回的把門關上,自個兒走了。
謝欽看着被關上的門,皺着眉頭,掀開了被子。
他覺得身上不太對勁兒。
被子掀開,謝欽先看到的就是身上的痕跡。
他睡前穿的睡袍已經沒了……
魚多多隻收拾了自己,是一點兒都沒管謝欽。
謝欽伸手,指尖在觸到一些乾涸了的東西時,眼底驟然暗了下來。
“我跟多多……”
他閉上眼睛,竭力回憶着昨夜裏的場景。
隱約的,有片段閃了進來。
他掐着多多的腰,在對着多多做些什麼。
想到這裏,謝欽猛地錘了下腦袋。
“艹。”
從來不吐髒話的謝欽,都懊惱到失態。
酒店,謝家,這裏,已經第三次了。
他沒有蠢到會以爲自己做三次夢。
而且夢裏做的事,醒來怎麼可能還會有這些痕跡。
某小魚破罐子破摔,是一點兒都不打算承認,反正只要不當場抓包,小魚都不認!
謝欽卻不那麼好糊弄。
他起身,一點點檢查着躺過的這張牀。
揉皺了的睡衣,殘留的乾涸印子。
還有——
一小塊鱗片。
謝欽對鱗片的出現,倒沒什麼頭緒,畢竟他不認識這個。
但男人做了什麼事,他倒是心裏明明白白。
這天。
Anna到了半晌午,纔看到姍姍來遲的老闆。
“老闆,這些都需要您親自過目。”
Anna把急需謝欽看的文件,都迫不及待的堆到了他面前。
堆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着老闆的狀態好像有點兒跟以前不太一樣。
唔。
怎麼說呢。
像是從禁慾風,突然就浪了一下。
而這種風格的轉變,往往意味着頭一天的夜生活,怕是過得不錯。
Anna實在忍不住要揣測起來,跟老闆過夜生活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她太佩服了,能把謝欽搞定的人,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的存在。
另一邊。
謝翎看着喫飯都快臉喫進碗裏的魚多多,小心翼翼戳了他一下。
“多多,你沒有睡好嗎?”
魚多多擡起頭,眼睛都要睜不開的看着他:“你,你說呢?”
他現在困到喫飯都不香了。
謝翎見他困得厲害,忙催道:“那你再趕緊喫幾口飯,待會兒上了車睡會,反正有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