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希不放心自家崽這種狀態去找人。
他想了想,還是把崽崽拉了回來:“乖,在這裏等着,我給謝欽打電話。”
魚多多聽到謝欽的名字了,這才坐了下來。
等於希打完電話,一扭頭,崽崽歪在沙發上,已經睡了過去。
睡着的崽崽,看上去乖的要命,但就是臉上還糊着淚痕。
於希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又拿溼毛巾個擦了擦。
趁着崽崽安靜,於希沒忍住,悄悄給他拍了不少照片。
於希這邊暫時風平浪靜,從公司趕來的謝欽,卻讓司機用了最快的速度。
“到了。”
在緊趕慢趕中,司機終於將車子開到了於家門口。
謝欽下車,走了進去。
片刻後。
在於家客廳裏,謝欽跟於希撞上了面。
“多多怎麼了?”
“我還沒問出來。”於希撿到自家崽時,崽崽只紅着眼睛掉眼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謝欽眉頭皺了皺。
他走到沙發前,,直接將裹着毯子睡過去的少年穩穩當當的打抱起來,往門口走。
“我送他回去。”謝欽淡聲道。
於希不太捨得跟崽崽分開:“我,我也去。”
謝欽瞥他一眼:“你就不用了。”
說完,謝欽沒再理於希,只把魚多多給帶了回去。
兩個人現在住的小房子,已經很有煙火氣了。
魚多多雖然不會做飯,家務也都是謝欽收拾的,但他也在用心妝點着這個小房子。
沙發罩被換成了綠色格子的,桌子上擺着的小花瓶裏插着好看又不貴的花。
整個房子的色彩,都從原先的冷調變成了現在的暖調。
曾經沒人用的廚房,如今更是鍋碗瓢盆樣樣齊全。
謝欽把人抱回到了臥室裏。
明亮的臥室,滿是謝欽氣息的大牀,都無形中讓魚多多安定了下來。
“多多。”
謝欽低低的叫了一聲,想判斷一下他睡得熟不熟。
剛叫了兩聲,魚多多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謝欽。”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謝欽時,魚多多一腦袋扎進了他懷裏。
萬凝的死,還有別人發給他的照片,都重新回到他的腦袋。
他第一次這麼直面死亡。
謝欽在路上就已經知道了萬凝的消息。
所以,他也知道魚多多爲什麼情緒會這樣。
“多多,不要亂想。”
謝欽親親懷裏小魚溼漉漉的眼皮,耐心哄着:“別人發生了什麼,那是她自己做的決定,跟你無關。”
“乖,不要想的太多,甚至還想着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好不好?”
魚多多原本是真的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比如。
昨天萬凝來找他的時候,其實態度已經很古怪了。
如果他能早點察覺出來,會不會……
謝欽的話,打亂了他的思緒。
房間的燈開的很亮。
謝欽捧着魚多多的臉,讓他看着自己。
隨後,他又不斷的跟魚多多重複着——
在謝欽的安撫聲中,魚多多仰着張又沾了淚的小臉,尋求安慰似的央道:“謝欽,抱抱我。”
謝欽把他抱住。
這一晚,謝欽不知疲倦的哄了小魚許久許久。
他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生怕小魚如果做了噩夢,他不能立即察覺出來。
接連幾天,謝欽都直接陪在家裏,竭力安撫着狀態不佳的小魚。
萬凝的後事,聽說是被她家人帶回去辦的。
就這麼哄了幾天,小魚終於慢慢恢復了過來。
第四天。
謝欽繼續給魚多多請了假。
魚多多洗漱完,坐到餐桌前,他戳戳謝欽:“我不用再請假了。”
“不行。”
謝欽順勢餵給他一勺粥:“我不放心你這樣去劇組。”
“聽話一點兒,今天陪我去公司。”
謝欽不放心把人放到劇組,也不放心把人放到家裏,可接連幾天在家,他也需要去公司了。
思前想後,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心。
魚多多還從來沒去過謝欽的公司。
他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被謝欽給帶了過去。
“我去了要做什麼?”
在跟着謝欽到公司的路上,魚多多歪在他身上,一邊被他揉肚子,一邊仰着臉問他。
“去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謝欽動作輕緩的給他揉着肚子:“看電視,看書,睡覺,喫東西,做什麼都行。”
魚多多聽着他說的這些,想了幾秒。
“這樣聽上去好像個米蟲。”
啥事不幹,專門喫喫喝喝玩玩睡睡。
“那多多想不想做個米蟲?”
“不想。”
魚多多搖搖頭:“我想賺錢,我愛賺錢。”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能成爲變數。
只有賺到很多的錢,才能不管什麼時候,都有生活的底氣。
謝欽捏了下他:“沒想到我們多多還是個小財迷。”
魚多多拱了拱他。
當財迷有什麼不好!還不會捱餓,他就要當個財迷。
很快,車子抵達公司。
謝欽牽着魚多多的手,走了進去。
公司裏管理嚴格,謝欽的私人照片更是早就明確了不可以偷拍,如果被發現有偷拍,後果很嚴重。
所以,謝欽這纔會坦蕩自然的帶着小魚進來。
“艹,快看。”
有員工注意到了謝欽牽着的少年,眼睛都瞪圓了:“那是我們謝總嗎?!”
“廢話,咱們謝總這張帥臉,你還能找出第二張一樣的?”
“臉不是重點,看謝總身邊的那個小孩兒啊!謝總在跟他牽手!”
“等等,那小孩兒我好像有點眼熟。”
謝欽跟魚多多所過之處,看到他們的員工,沒有不震驚的。
魚多多被那麼多人悄悄看着,也有點不自在。
他握緊謝欽的手,小聲問:“她們是不是在笑話我們啊?”
笑話他跟謝欽走路還要牽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