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奶奶在莊園裏給崽崽留的有專門的房間。
她牽着崽崽,把崽崽帶到了房間裏,仔細給他做着檢查。
而謝欽跟於爺爺則是等在了外面。
“你跟多多的事,打算什麼時候跟多多爸媽說?”
於爺爺雖說不是很喜歡謝欽,但崽崽喜歡謝欽,小魚崽也喜歡謝欽。
他總不能攔着不讓他們喜歡。
謝欽看着房間門,眉心緊蹙着:“我也在等。”
多多對於家,之前還不算完全接納,甚至他連稱呼都不肯給。
那種情況下,他並不適合逼着多多,跟家裏公開他們的事。
而謝欽也沒有立場去於家,請多多的家人同意他們的感情。
“爺爺,快了。”
謝欽想到魚多多今天不知道哭着叫了多少聲哥哥,想來有於希拼死護着他的經歷,以後多多應該能徹底認下這個哥哥了。
於爺爺不想管他們這些事,總之,只要他的崽崽,還有小魚崽都能健康平安,就足夠了。
至於別的,還有崽崽他親爹親媽操心着。
房間裏。
奶奶看着面色比剛纔還要蒼白的崽崽,直接取了箱子裏的針來,給他施針。
“崽崽,可能會有一點兒疼。”
奶奶拉着他的手,柔聲哄着:“但就疼一會兒。你今天受了驚,影響到了小魚崽,他這會兒情況不太好。”
聽到小魚崽出了問題,魚多多仰着發白的小臉,回攥着奶奶的手:“奶奶,我不怕疼的。”
奶奶看出他對小魚崽的緊張,忙哄着他:“乖,不怕啊,有奶奶在呢,小魚崽待會兒就沒事了。”
很快。
奶奶咬牙,將針對着幾個部位紮了下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着,門外的謝欽,等到心急如焚,也沒等到門開。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奶奶出來了。
有謝欽在,她沒指使自家老伴去幹活。
“這幾樣,現在幫我搗碎了,再給我送進來。”
“好。”
謝欽接過了草藥,用力搗碎着,他動作很快,沒用太長時間,就將草藥搗成了藥糊。
送到房間裏,魚多多已經昏睡了過去。
他的小臉上汗涔涔的,身上脫了只剩下白色襯衫了,襯衫也被汗水浸透。
“好好看着,崽崽在這個年紀揣崽,有多不容易。”
奶奶的本意是讓謝欽看看崽崽的辛苦,從而能更珍惜崽崽,還有小魚崽。
但她沒想到……
她現在全都取得了適當其反的效果。
搗碎的綠色藥糊,被外敷在魚多多軟嫩白皙的肚皮上。
奶奶又找出了幾種藥:“給,這跟我之前給你帶回去的藥一樣,就按那樣的熬法給崽崽熬一碗出來。”
謝欽的目光在魚多多汗溼的小臉上停留了片刻,旋即拿着藥去熬。
熬藥其實是個很費神的活兒。
中藥講究火候,需要全程都仔細盯着。
謝欽對魚多多的事向來上心,平時在家裏給他熬藥都從來沒有走神過,眼下也是這樣。
外敷,內服。
折騰了許久,魚多多的臉上終於多了點血色。
“謝欽,你再打盆熱水給他擦擦身子,讓他好好睡一覺。”
“他沒喫多少東西,要不要再給喂點兒喫的?”
“不用,他現在也喫不下,讓他先這麼淨淨的餓上一頓,等睡醒了先喂點水喝,喝完了再慢慢喫飯。”
奶奶有條不紊的安排着謝欽。
而謝欽也全都聽的很認真。
與此同時。
醫院裏的於希終於睜開了眼,他看看父親母親,嘴脣動了動,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崽崽怎麼樣了?”
他沒能堅持到最後,崽崽後來有沒有安然無恙,他也不知道。
“崽崽被奶奶接過去給他做檢查了。”
於媽媽陪在這裏,也在操心着奶奶那邊的崽崽。
“奶奶說,給他紮了針,又餵了藥,等他睡醒就好了。”
於希聽到這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崽崽沒事就好。
於希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到半夜時,他的病房門又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不是父母,也不是看過他的護士,而是鄺野。
一看到鄺野,於希下意識的抖了下。
“小希。”
鄺野俯身捏着他的下巴,眼底一片涼意:“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
於希當然沒忘。
他繃着臉,辯解道:“這情況不一樣,當時如果我不護着崽崽,他被那人給傷到了怎麼辦?”
“那你呢?”
鄺野死死的盯着他:“你沒想過,你如果出了意外,會怎麼辦麼?”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於希別過臉,不跟他對視:“反正,保護他,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責任。”
鄺野知道他在意找回來的弟弟。
可是他爲了弟弟,讓他自己身處險境,這就犯了鄺野的忌諱。
“小希,等你養好傷,我們再說……”
於希漲紅着臉,一句話都沒再吭。
他決定,等養好傷了就換保鏢換司機!
再換條狗。
要不然,他估計得遭罪。
夜色越來越深。
莊園裏,謝欽陪着魚多多住了下來。
在魚多多睡着的時候,謝欽回去取了衣服。
他沒敢直接把魚多多帶走,住在這裏,有什麼事他也可以叫奶奶來看看。
如果帶回去了,那再有什麼事還要再過來。
一來一回,折騰的都是他的小魚。
於奶奶給崽崽的房間,裝飾的很用心,而且這裏四周的環境很好,住下來有種心都跟着稍微安定的感覺。
“多多。”
柔軟的大牀上,謝欽抱着換好了睡衣的小魚,低低呢喃着:“以後我們也可以選個這樣的地方住着。”
他看了於爺爺和於奶奶的生活,只覺得這樣的生活,讓他跟小魚來過,他也肯定會很喜歡。
在這樣的環境裏,只有他跟小魚兩個人,誰都不會來打擾。
魚多多睡的很沉,沉到壓根沒聽到他的任何呢喃。
次日。
魚多多是七點多餓醒的,他醒來的時候,謝欽都已經陪着於爺爺在外面散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