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不行啊,憑什麼讓你跑?”最早提問的那個男生憤憤不平。

    “要罰也是我們這些沒做完的跑12圈,不應該罰你啊。”還差一題沒寫完的男生滿臉愧色。

    “對啊!”又幾人小聲說道,偷瞄狄教練。

    狄洪雙眼要冒出火來,“五秒鐘之內不離開訓練室,全體加倍!5、4……”

    這樣說就是沒得商量了,狄教練剛開始倒計時,全都跟小雞崽子似的四下往外逃竄。

    操場上,男生們從溫杳身邊經過。

    “隊長,我們先走一步了。”

    “你慢慢跑就行。”

    “對,”周天給她出主意,“反正狄教練又沒有規定時間,你就當散步走個12圈唄。”

    他們體力好的從頭衝到尾都行。就連皮膚帶着不見日光的冷白,一看就是經常不動的溫嶺,都在十分從容地不急不緩小跑。

    只有狄昕和溫杳,當真是跑得格外的緩慢。

    “沒有規定時間,這大概是我爸唯一的一點溫柔了。”狄昕嘆息說。

    溫杳點頭,居然懷疑狄教練有在故意放水。

    “我們對狄教練的溫柔底線放得這麼低的嗎?”她無語望天。

    其他組的隊員陸陸續續結束訓練出來,經過操場邊上時紛紛駐足圍觀。

    “那不是六隊的麼,他們怎麼了?”一個男生疑惑問身邊人。

    他旁邊男生嬉笑說:“好像是沒完成教練的任務被罰的哈。”

    這兩人的對話引得其他人都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指點着那邊在跑步的六隊說道。

    “這得是多差勁,把教練都氣得讓他們罰跑。”

    “嘿,不過你看狄教練那張臉,不罰纔不正常好吧?”

    “那六隊的太慘了哈哈。”

    男生們開玩笑肆無忌憚,這幾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堆。

    這時,謝承陽隊伍裏一個吊眉飛眼的男生不屑地哼了一聲。

    “誰讓他們進那女的隊伍,成績當然差了,自己找的虐能怪誰?”

    這話一出,一羣人像被按上了消音器,瞬間止住笑聲。

    前頭說話的男生尷尬笑了笑說:“話也不能這麼說,狄教練本來看着就更嚴厲。”

    眉眼高挑那男生聽不得反駁,彷彿被針扎一般,刺得聲音一下拔高。

    “這是教練的問題?這是隊長沒有能力的問題!國內維數你什麼時候見過有女隊長了?一個女的,既然幸運進到國賽,混個兩輪想辦法保送臨大就行了,非得去逞強害人。”

    他聲音很大,碰巧六隊的人跑完一圈經過這邊,聽了個正着。溫杳因爲他們被罰,男生們本就十分抱歉,現在聽到詆譭她的話,這還得了?於是火大地停下腳步衝到場邊樹下。

    “喂,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我們隊長不用你這外人評價,還有,你的嘴太臭了。”

    “溫杳隊長很好,都什麼年代了還能聽到這種以性別來空口斷能力的言論?你可真能槓。”

    “你們六隊的人怎麼回事!見她有幾分姿色,就都跪舔了?她天天熱搜上掛着,以後就是要出道當個明星的,成績有幾分真假誰知道,還不是靠包裝的?你們就拿自己前途去陪這個大小姐玩?”

    “你是不是有病!”

    血氣方剛的十七、八歲男生忍不下這口氣,擼起袖子握拳頭就要衝過去。一隊的人雖然不贊同那男生說的話,但誰讓這人是他們隊伍的,只能是站到了六隊的對面,雙方人馬如箭在弦上,弦弓已拉滿。

    就在這時,溫嶺和梁深兩人呼吸平穩從這邊經過。

    “溫杳過來了。”梁深淡淡甩了一句,同溫嶺並肩繼續往前跑。

    然後其他隊伍的人張嘴目瞪口呆看着,六隊的人猛然收起要搞事的勢頭,望天望地望夥伴。

    溫杳慢悠悠地跑過,奇怪地睨了這邊一眼。

    “你們幹嘛呢?跑完了?”

    “沒……”他們吶吶答道。

    “那還不趕緊跑?”

    溫杳杏眸一瞪,帶出點點氣勢,並不嚇人,但六隊的那幫男生跟魔怔了似的,就是無比聽話地邁着齊整的步子回到赭紅色跑道上繼續。

    其中有一個人忍不住嘟囔,“可是他說隊長啊,就這麼算了?”

    被隊伍另一個喝住,“先別說了。”他們沒經過商量的,在此刻行動一致選擇隱瞞,那孫子嘴這麼髒,讓隊長這樣一個溫溫柔柔的女孩子聽見,得多難受。

    “等等,”溫杳聽見了,叫住他們,“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渾身一抖,假裝十分忙碌,腳下還在踏步,“啊,我們得抓緊時間跑步了隊長。”

    溫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餘光瞥向樹下那個臉色鐵青、目光陰森的人。

    “我們來到訓練營,就用維數的實力說話,其他的不要管,聽明白了嗎?”她沁涼的嗓音瀰漫在颯颯秋風中,泛着冷意的眼眸始終盯着場邊那個男生。

    “明白了!”六隊的隊員們一震,聲音響徹整個操場。

    溫杳輕飄飄的,“去吧,跑完六圈。”

    得到命令,他們這次比開始還要精神抖擻。

    “知道他們爲什麼被罰嗎?”一道熟悉的男聲背後響起。只是男聲的主人謝承陽,語氣不大好,由夏日朝陽變成了冬日清晨裏的沒有暖意的陽光。

    樹下的那幫人回頭循聲望去,謝承陽和易連兩人不知道何時開始,就已經靜靜站在他們身後了。

    “隊長……”謝承陽脾氣很好,但此時模樣有些嚇人,他們縮着腦袋接連喚道。

    “你們,知道他們爲什麼被罰嗎?”他又問了一遍。

    他們一致地搖頭。

    “不瞭解事情的全貌,就在這裏說三道四了?”謝承陽連笑容的弧度都沒變,但讓聽者不自覺產生了緊張的感覺。

    謝承陽道:“我們每個隊伍的訓練內容不一樣,六隊下午做了30道題目,差一道題沒完成罰跑一圈,他們要跑六圈。”

    一個下午做了30題?訓練營裏題目有多變/態都不用說了,他們一隊下午教練也不過只講解了10道題目,六隊的人居然差六道題就完成30道題目了?這也太恐怖了吧!

    易連冷眼看他們震驚的表情,補充道:“不是每人差六題,是隊伍全部的15個人,一共差六題。”

    “這才訓練第一天啊!”

    “怎麼可能!六隊這麼強?”

    他們全然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震

    撼之餘居然既慌亂又欽佩,可別忘了,這樣的一羣人,是他們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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