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on:我是溫杳。

    被對面屏幕這人搞得發懵,你是溫杳,那我是誰!?

    她手一抖,面無表情回道:哦,是你啊。

    Lion:是我利用了你,對不起。

    溫杳心說,你這人用着我的身份攬錯的時候態度倒還挺好?我真是謝謝你昂。

    她繼續問:那你作弊了,試題是從哪裏來的?

    半分鐘後,Lion回過來一行字。

    Lion:是劉教練給我的。

    溫杳看到這裏,腦海中閃現出比賽前看到的一幕,神色恐慌的劉教練和第一次露出真面目的少年,心中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長暮:是訓練營的劉教練?據我所知,他也是個華國知名的維數專家,爲何要幫你作弊?

    Lion:這事說起來和你有些關係。

    溫杳一愣,Lion說跟她有關係?他不知道自己是溫杳,意思是劉教練幫她跟“長暮”有關係,可是“長暮”並不認識劉教練啊。

    她冷哼一聲,敲字:你可講清楚了,別故意把我也拉下水,我可不認識什麼劉教練,更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的那些事兒。

    Lion: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還記得你剛來維數論壇時,打敗林路深深奪得擂主位置,然後一戰成名的那道題嗎?

    溫杳自然記得的,那是她來到論壇的第一天何明以出的組合題,也是她跟林路深深還有Lion的初次交鋒。

    當時,最快解出的是Lion,但他算出的不是正確答案,第二個提交答案的是林路深深,原本梁深憑此答案已經是妥妥的保住擂主位置了,當然前提是她沒出現的話。

    溫杳那會兒接觸維數不久,她沒有用傳統方法,而是根據自己的思路,創新了一種比標準答案更爲簡潔的解法,爲這一類題目找到了全新的思路。

    長暮:我記得那道組合題,但是跟劉教練又有什麼關係呢?

    Lion:呵,關係大了。大家都說劉教練在維數組合領域深有研究,但其實名不副實。你大概不知道,他盜用了你的方法,寫成論文發表在國外的某個維數期刊上,在國外的小範圍內引起了高度的關注,目前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除了我。若我揭發他,他在維數領域的多年盛名將毀於一旦!

    長暮:所以,你利用這件事威脅他幫你作弊?

    Lion:他沒得選擇。他答應會想辦法成爲我的考官,並且把1號考室的空白試題都發給我。只有問你的那題我實在做不出,如果不是時間緊急,我也不會找你幫忙。我怎麼也沒有料到,今天居然真的出了那題!

    溫杳神色十分複雜,沒想到一個是比賽選手,一個是知名教練,背後會做出這樣的陰私勾當。

    與此同時,手機進入一條微信消息。

    她點進去一看,正是今晚分別前她拜託穆厲庭的事,穆厲庭給她調出了Lion這個id背後的資料。與她所想不差,很明顯的,Lion就是方文。

    從校隊選拔時,那張差點害她落選的20分試卷,還有到省賽時,他語意不祥刻意要挑起矛盾害她,很多事如珠子般串聯在一起時,溫杳也很想知道,方文到底是誰?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長暮:你出賣劉教練倒是大方,連我都被拉到你設計的局裏成了你的幫兇了?現在好了,你已經贏了第二輪比賽,你告訴我這些是想怎麼樣呢?你難道覺得我會幫你?

    這人這麼會算計,用在學維數上不好嗎?溫杳閉眼嘆息。

    Lion:百密一疏,考室裏幾十道題誰知道我這組就真的抽中這題了呢?我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你,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的認錯太表面,你的謊言太拙劣,我不忍心拆穿。

    溫杳欲言又止,將話哽了又哽。

    長暮:溫杳是吧?那你確實是大錯特錯了!

    Lion接着說道:你能不能不告訴別人?我是孟家的四小姐,我有很多錢,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你可以不要去論壇揭發我嗎?

    看到他的話,溫杳忍不住笑出聲,他這是自導自演起來了?她都懷疑他有病,這段話表面上是求長暮不要說出去,其實巴不得她說出去吧?比較他現在可是“溫杳”呢。

    溫杳設想,如果她是個局外人完全不知此事的話,“長暮”今晚知道自己被人利用欺騙作弊,知道自己的成果被人盜用,而且還在這大言不慚說要拿錢來砸,但凡有幾分血性,都會氣得把這等醜事公之於衆,將“溫杳”用不光彩手段贏得的比賽給那“無辜之人”還回去。

    而他方文,可不就成了這“無辜這人”了麼?精彩精彩,着實是精彩極了。

    她在屏幕前噗嗤一笑,我若是被你拿捏得準準的,那還得了?血性那種東西,不好意思我還就是沒有。

    長暮:可以啊。你給我多少?

    Lion那邊足足有五分鐘沒回復,然後才說:你一點也不生氣嗎?你真的不會去掛我嗎?我知道自己的行爲違反了比賽的公平正義,我真的知道錯了!

    呵,戲可真足,本姑姑偏不接你的戲碼。

    長暮:嗯,你知道錯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所以你到底能給我多少?

    Lion:???

    那之後Lion沒再找她說什麼,方文就這樣放棄了?溫杳眼底有一瞬間的失望,就像看電視劇爛尾了一樣憋得慌。

    第二天早上八點,一首動聽的輕音樂在臥室內響起,聲音來源於牀頭的手機。厚重的碎花窗簾緊閉,一絲光線都沒有泄入,室溫調節到一個十分宜人的溫度,溫暖如春。

    叫醒溫杳的不是鬧鐘,而是電話鈴聲。

    “喂?”

    “溫杳,出事了。”梁深的聲音略帶焦急。

    溫杳還在半醒半夢之間,聲音含糊,“什麼事?”問完話下一秒掙扎着眼看就要繼續睡去。

    梁深大聲說:“有人在網上說你比賽作弊,現在上熱搜了!”

    “哦,是作弊啊,哪個溫杳?”

    她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但隱約記得確實是有個“溫杳”作弊了嘛。

    聽她迷糊不認真,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梁深氣極。

    “就是你!溫杳!你作弊了!趕緊給我過來!”

    溫杳掛斷電話,半分鐘後突然從牀上驚坐而起,她真作弊了!?

    一手撥順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手機微信已經涌進無數條私信,朋友家人們全發來信息。

    孟雲枝:小姑姑,我腳傷復發,醫生說有截肢的風險!你今天別去訓練營了嘛,來見我最後一面啊![附圖一張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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