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已婚少婦生存實錄 >第 26 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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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吳衡秋難以言喻,他並不是重欲之人,此刻在被草芽兒抱住的瞬間卻忍不住想要發出一聲喟嘆,草芽兒的手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脊背,吳衡秋想要戰慄,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也試探着回報住草芽兒,草芽兒太過瘦小,吳衡秋要拱起脊背才能抱住她,她肩膀上凸起的骨骼硌疼了吳衡秋,這和他想象的女性的軀體是不一樣的,他的手在草芽兒身上游走,草芽兒真的在戰慄,雙臂更加用力地抱住吳衡秋的腰背,頭在他懷裏蹭了蹭。

    吳衡秋感受到了一股失望,草芽兒也許真的很小,小到他的□□有了慾望,但是心裏卻知道,這並不是他喜歡的。他慢慢摩挲着她細細的臂膀、凸起的脊樑,沒有來得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人身影看似單薄,可是卻又恰到好處地豐盈,那一隻腕子柔嫩軟滑,多一份則嫌膩歪,少一分就嫌冷硬。她是嬌滴滴地大小姐,卻又熱烈如火,洞房的時候,她一邊叫着疼,又一邊抱住他的脖頸,不肯放他,圓眼懵懂,顯出幾分純真的誘惑來,倏忽見,他又想起吳微的那句“這不是存心在刺嫂嫂的心?”

    吳衡秋猛地推開了草芽兒,草芽兒撞到桌子上,嘩啦啦的毛筆硯臺落了一地,吳衡秋卻已經跌跌撞撞衝進了盥洗室。

    等到吳衡秋再出來的時候,草芽兒衣衫凌亂,她靠在桌邊,還維持着剛纔的動作,吳衡秋草草衝了個涼,體內的燥熱已經壓下去了,在看草芽兒的時候,也就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自持,他將榻上的薄毯扔給草芽兒:“披上吧。”

    草芽兒心中只覺一股子冷意,差一點兒,她咬了咬脣,順從地接過毯子,再擡頭的時候眼睛中一片死寂,她裹着毯子跪下:“老爺罰草芽兒吧,只別把草芽兒趕出去。”

    吳衡秋並不看她,遠遠站在書架前,似是在避着洪水猛獸,只是淡淡道:“明日我會找人給你說一門親事,你就……”

    草芽兒慌聲打亂他:“老爺,草芽兒不出去。”

    “勾引主子,你這是大忌。”吳衡秋並不給她說話的餘地,厲聲道。

    草芽兒膝行幾步,吳衡秋卻又躲開,草芽兒伏在地上哭道:“老爺讓草芽兒如何做人?這般,我,我還不如死了痛快!”

    吳衡秋並不爲所動,草芽兒只是哀哭,吳衡秋道:“明日你先去莊子上,等給你說好了人家,就從莊子上嫁人吧。”

    說完,吳衡秋便出了外書房。

    草芽兒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這邊兒吳衡秋卻無處可去,他想去壽春堂,可是又怕老太太擔心,踱步進了園子,守園子的婆子本昏昏欲睡,見到他唬了一跳,趕忙開了園子,讓他進去。

    已經深夜,園子裏現下只有正春院住了人,其他院子儘管有人常常打掃,卻也不好住人,他鬼使神差走到了正春院,院門緊閉,透過門縫可以看到星星燈光,並不是太亮,許是院子裏的人也都安置了。

    他上前輕輕拍了拍門。

    守門的婆子睡得極淺,這個時間叫門來人,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婆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忙不迭去開門,就見到了穿着寢衣外面罩了一件袍子的吳衡秋,婆子怔愣了,磕磕巴巴道:“老……老爺,出了何事?”

    吳衡秋道:“無事,我剛看完書,回來的晚了些。”他並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拙劣地表演,彷彿是日日常住,偶爾回來晚了一般。

    婆子回過神來,老爺回自家院子,和自己媳婦兒住一起不是天經地義,自己說胡話了,趕緊開了門,忙不迭請吳衡秋進去。自從夫人從落水中醒過來,脾氣倒是改了許多,並不再動不動就拿下人們出氣,管家管的也是張弛有度,他們這些並不十分喫香的下人們也過得滋潤不少,老爺和夫人關係不好下人們都看在眼裏,夫人爲人和善了,他們也想着兩個主子能和和睦睦的,畢竟主子們好了,下人才有安生日子過不是。

    婆子一邊關門,一邊道:“夫人剛睡下,老爺看是……”

    吳衡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王媽媽迎了出來,她見吳衡秋也是吃了一驚:“老爺?”

    吳衡秋點頭:“嗯,王媽媽,夫人剛睡下?”

    王媽媽點頭稱是,又道:“老爺這是?”

    吳衡秋硬邦邦道:“爺回自己屋子睡,什麼這是那是的?!”這話多多少少帶了點兒冷意,王媽媽再是得臉也還是個下人,聞言低頭不語,順從地將吳衡秋引進了正房,吳衡秋站在東次間外猶豫了下,還是轉身去了西次間,西次間有張榻,夏天對付一晚也是可以的。

    見他自己進了西次間,王媽媽也是鬆了口氣。作爲從小看錦姝長大的奶媽媽,她對錦姝還是十分了解的,錦姝敢愛敢恨,當初有多在意吳衡秋,後來落水之後吳衡秋的冷漠就有多傷害錦姝,她對吳衡秋冷言冷語不甚在意,王媽媽並不奇怪,畢竟,人心是肉長的,她知道自己奶大的小姑娘不是個傻子,石頭捂不熱也就不捂了。從這個角度,錦姝還是歪打正着了。

    王媽媽心中其實還帶着點兒竊喜的,她自然也不希望自家姑娘和姑爺生分一輩子,姑娘問過和離的話,可是御賜的姻緣,在本朝是沒有和離的先例的,既然如此,王媽媽總覺得慢慢兩人還是得過到一塊兒去,現在這個先進來,先低頭的是吳衡秋,王媽媽覺得這次姑娘是拿住了姑爺的。

    第二天早上,吳衡秋起來的很早,他是要去翰林院當值的,本是想着既然已經住回來了,自然要和錦姝打個照面的,沒想到,他一直等到再不去翰林院就要遲到,中間還吃了一碗王媽媽端上來的黃花魚餛飩,用魚骨煎熬的湯鮮香十足,魚肉糜格外細膩彈牙,吳衡秋喫的十分舒坦,感嘆大小姐果然是個會享受的。等到湯幹碗淨,錦姝還沒起來,吳衡秋問道:“夫人一向都起來那麼晚嗎?”

    王媽媽自然知道錦姝早就醒過來了,只是吳衡秋在外面,錦姝不願意起來罷了,她含糊道:“夫人昨天和大姑娘逛園子逛了一下午,許是累着了。”

    吳衡秋只得作罷,自己整理了衣服,出了正春院,錦姝在屋裏聽得真真切切,聽到他走了,這纔出來了,一邊抱怨:“怎麼將這個瘟神放進來了?”

    王媽媽笑道:“他要進來,哪個能攔着?”

    錦姝一想也是,心中卻還是一股子鬱氣難泄,有一種自己的底盤被人侵佔的感覺,十分的不舒坦,就像一個小炮筒子轉過來又埋怨王媽媽:“媽媽做什麼還給他喫那黃花魚餛飩?!”

    她帶着剛起來的鼻音,說話雖說是埋怨,卻十足帶了撒嬌的語氣,王媽媽心中疼愛得緊,推着她去洗漱,道:“總沒叫人餓肚子的道理,若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怎麼說您厲害夫家呢。”

    王媽媽說的是夏時宴的時候,有夫人背後編排她刻薄下人的事兒。錦姝道:“那也不該把我親點的黃花魚餛飩給他喫。”十足十的護食的小妮子,王媽媽忙道:“姑娘放心,廚房準備了不少呢,保管你夠喫的。”

    錦姝糾結的豈是不夠喫,而是自己想喫的被人先吃了,她來不及再表達憤怒,就聽到夏河在一邊嘀嘀咕咕自言自語,錦姝回頭問道:“說什麼呢?”

    夏河感受到了自家姑娘的一股子怒氣加怨氣,忙狗腿道:“就不該把黃花魚餛飩給老爺喫!”

    王媽媽斥道:“姑娘這樣說就罷了,輪得着你編排老爺?”

    芙蓉在一邊掩嘴笑,錦姝邊刷牙邊吩咐她:“唔……,芙蓉去外書房問問,怎麼回事兒?”吐掉一口漱口水,“這瘟神怎麼回事兒?”

    錦姝一邊擔心他會不會每天回來,一邊喫完了自己的早飯,因爲心裏有事兒,好好的一頓飯喫的也不香了。

    喫過飯,錦姝就開始忙活着給吳微和怡姐兒搬家的事兒。

    錦姝讓婆子丫鬟們去把領春院和壽春堂的東跨院裏裏外外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兩個大丫鬟夏河和芙蓉一個盯着領春院一個盯着東跨院。自己帶了王媽媽去庫房裏看傢俱和擺件什麼的,吳家沒什麼家底,庫房裏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錦姝陪嫁來的,王媽媽就有點兒不捨得將這些東西給吳微和怡姐兒用:“這都是侯夫人打您落地就開始蒐羅的好玩意兒。”錦姝勸道:“我睡一張牀就足夠了,這些精緻的傢俱不用放在這庫房裏都是放着,萬一趕上個潮呀幹呀的,不好好打理着,回頭或是餵了蟲子,或是長了裂縫,這不就白瞎了這麼好的東西。”

    王媽媽想了想,覺得反正是放在自己家裏,回頭吳微和怡姐兒都是要嫁出去的,這東西還是留在府裏,也還是姑娘的,也就由了她。

    於是下午,錦姝就帶着吳微來挑傢俱,吳微沒想到會是用庫房中這些錦姝的陪嫁,自然是感謝不已,小心翼翼挑了一套最不起眼的酸枝木的桌椅,就這也是心滿意足的,對着錦姝滿口稱謝,錦姝被她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姑嫂二人又給怡姐兒挑了傢俱,讓身強力壯的婆子搬了進去,說好了一些擺件什麼的明天再來挑,已經是勞累了一天了。

    錦姝回房就癱在牀上,芙蓉給她捶腿,正說着從外書房打聽到的消息,就聽到夏河着急忙慌的進來:“姑娘,姑爺又來了。”

    錦姝幾乎從牀上跳起來:“他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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