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剛冒出的好感瞬間消散,我就知道囚犯的話怎麼可以信?真浪費我的感情。】
一堆惱人的謾罵下,突然冒出個萌新的軟糯話語,【咦?你們在說什麼?直播主角跟平臺串供?我還以爲是平臺故意延遲半小時在知道結果後才搞出來的。】
……
莫名其妙的話語帶偏了憤怒值爆表的看客。
仔細一想,可能性極大!
說是直播,可審判中的世界跟看客們完全是兩個世界,如何能確定時間對等?
頃刻間,質疑的彈幕如潮水般傾瀉,污濁不堪謾罵聲淹沒畫面,直播平臺有史以來第一次遭受強烈如鬼怪的怨恨。
在夢工廠直播第一次出現時,就以絕對的公平贏得帝國公民的信賴。全帝國百分之八十的公民寧願在直播間投選也不願買大數據統計的帝國彩票。
因爲公平。
因爲未來的不可預知性。
正是因爲這個,夢工廠才能在短短几年時間內成爲帝國博·彩業的龍頭老大,輕鬆買到囚犯直播權,開啓更熱血刺激的直播。
可是伴隨着第一個人的質疑,輸到連褲子都沒有的公民們全都抓到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只要結局能夠被推翻,只要賭的錢能被還回來,他們就能再贏一把!
女孩長長呼出一口氣,手邊一本厚厚的《賭徒心理》被她做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在不斷摸索中她發現只單單爲顧宴發聲太薄弱,她需要引導輿論,需要一羣人造成巨大轟動,最後結果縱使平臺下場解釋,不信的依舊不會信。
短暫的混亂雖無法重創直播,卻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減少幾個無聊投票。即便顧宴的曝光率不高,也暫時無需再被當做猴子賭押。
她做的有限。
但她會努力的。
顧宴,別急。
——————
二樓主臥。
顧宴隨手拉了把歐式風格的沙發椅擋在門口,手裏玩着隨處可見的餐刀。
餐刀隨處可見,但沒人敢靠近。
莊家三口還記得她投射餐刀時的準頭和餐刀被射入木質牆壁中發出的蜂鳴聲。
“誰喝?”
琥珀色的琉璃眼像兩個漂亮的玻璃珠子,吐出的聲音卻像淬了毒的冰水。
莊秦不動神色的往後摸,摸到圓圓滾滾不太重的東西。
幹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殺我我必殺人。用這趁手玩意兒糊住顧宴再掐死她!
之前她打莊美玉時已經試探出顧宴的打鬥手法,就算她飛鏢射的再準,她都會先來一刀警示。不就是破點皮啊他能忍受。
心思齷齪的商人打着滿滿主意,抓着不知名物件衝出去。
可他到底只是個四肢不勤的老總,喝酒牛逼打架弱雞,還沒衝出去呢,大腿突然一痛摔在地上。
低頭一看,竟是一把直插在大腿上的餐刀。
“啊!”
他痛的不行,身嬌肉貴的昔日總裁平日就算破個皮都要貼好幾個創口貼,今個兒卻被一把刀插進大腿。
顧宴一腳踩在他腦袋上,嚎叫的昔日總裁憋屈捂住嘴巴。
“迫不及待的衝過來,看來是你想喝毒藥了。”
被踩住側臉的莊秦趕緊閉上嘴巴。
不!
他不要腸穿肚爛死。
他不想就此被淘汰。
情急之下,他把柔弱的小白花嬌妻推了出來,“是連翠翠,讓連翠翠喝毒藥!”
前一秒還在爲丈夫心疼,後一秒面容扭曲的連翠翠驚詫盯着丈夫,閉塞的主臥裏除了莊豪的哭聲就只剩下莊秦的大吼。
“讓連翠翠喝毒藥。”
“快點,我們選投了她!”
“你給她喂啊,別踩我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即使被背叛,連翠翠依舊哭的好看,她梨花帶雨道,“秦哥哥,你不愛我了嗎?你說給你生個兒子我就能一輩子喫穿不愁快活到老的。”
“翠翠我當然愛你,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你,你爲我去死好不好!”
呸!渣男。
莊豪嚎啕大哭,“我不要媽媽死,也不要爸爸死,讓爺爺死吧!爺爺快死了,家裏的安眠藥也快喫光了。”
連翠翠祈盼向丈夫,莊秦卻始終沒有同意。
因爲毒藥會腹痛三個小時,孝子莊秦寧願給親爹喂安眠藥也不願傷害!
說什麼最愛,到頭來只剩冷血的自私,他把最鋒利的刀轉向了連翠翠。
他們爺孫三是自己人,反倒是沒有血緣的她成了外人。
都到了這個時候,不想被折磨而死的連翠翠乾脆破罐子破摔,“這次我可以爲你去死,下次呢?只要那本書還在,只要惡魔還能被召喚,什麼時候是個頭?難道你要一次次的逼死我?”
顧宴饒有興趣的聽着。
書?
莊秦慌張?低喊,“別胡說!”
連翠翠情緒激動道,“我沒胡說,要不是你召喚出那個東西,也用不着死這麼多人。”
話音剛落,莊秦痛的嗷嗷大叫,原來是顧宴用力踩他腦袋,他忍不住用手去掰,結果手再次碰到尖銳物品。
“說吧。什麼書。”
連翠翠尤其懼怕,抖着聲音說了
這是個不算長的故事,起因是有客戶寄了本書給莊秦,說是能將事業更上一層樓的神器。莊秦起先沒在意,曾爲霸總的那些年他見過了溜鬚拍馬各處獻媚的小人。
可之後一個月,有人偷了他的錢跑了,資金鍊出現虧損,產業迅速倒臺,這時候他想起了神器。
那是本惡魔召喚書,說是隻要召喚出惡魔就能滿足心願。
那幾天莊家全家上下氣氛怪異,就連一直醉心逛街的連翠翠都察覺到了。
有一天她親眼看到莊秦叫來兩個祕書去地下室,卻沒有上來。
她揣着撲通亂跳的心走下去,看到莊秦滿身是血正低聲說着什麼,而那兩個祕書全身是血倒在地上。
一個渾身漆黑的影子被召喚出來,它問莊秦要什麼願望。
莊秦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瘋狂說,“我要拯救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