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盡情廝殺，在怪物們低智還未發現異狀的情況下，清理出藥店大部分怪物。
很快，她找到了楊青。
顧宴手裏的玻璃高高揚起，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扎進腦子。
發光物體流淌在他化出的血水中，顧宴拿腳踩住，以守株待兔的形式廝殺自投羅網的怪物。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旁人眼中，怪物發瘋殘殺同類，同伴顧宴則一反常態的嗬嗬亂叫。
“噓。安靜。”
繁景川笑而不語，精明的雙眼似乎早已看透。
“放心吧，顧宴肯定沒事。原來這就是她的底氣所在，有趣，真有趣。蘭蘭，記錄時間。”
“是！”
【來了，那種詭異的違和感又來了，誰能告訴我顧宴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怪物開始自殘？還瘋了般的朝她涌去求死？雖然沒證據證明是顧宴乾的，但我直覺肯定跟顧宴脫不了干係，有人告訴我嗎？】
【燈光閃爍戲的格殺看起來特別帶感，每次照到怪物互虐時我就忍不住激動。彷彿是在自己殺似的。】
【這是在作弊吧？一到晚上就來個莫名其妙的反殺，就這種表演一場都能賺到2.4信用幣，酸了酸了！竟比某些頂流還高，直播的錢真好賺！】
【要是你們每天的觀看人數也有10億加的數據，肯定賺的比她還多，對了，最近夢工廠推出的一款顧宴試煉套餐知不知道？只要10關不死就能拿錢，熬到17關的獎勵更是高達五千萬！】
【主要錢還是小事，我有個遠房表哥奇蹟似的通了八關，最後一看基因等級，竟真的成普通B升級到了精英A，事實證明試煉真的能提升等級！】
直播屏上的話題完全轉偏，全部談論着試煉如何提升基因等話題。
滴滴滴。
催促的鈴聲再度響起，顧宴提速有多少殺多少，捅怪物跟捅西瓜似的速度飛快。一分鐘時間到，她再次回到身體，而怪物則茫然站在血水中不知所措，最終踩入玻璃成堆的地面死亡。
夜終於恢復死寂，安靜的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結束了？”
“誰贏了？”
……
隔壁服裝店有膽子大的拿出手機照，只照到滿地狼藉和揮散不去的血水。
“看清誰贏了嗎？”
“不知道啊。”
“這不是一目瞭然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
有人搶過手機從洞口查看。
“不見了，怪物不見了顧宴不見了，全都不見了。”
死一般的寂靜後有人發出靈魂拷問，“我們現在是安全還是不安全？”
衆人：……
顧宴在黑夜中行走，她五感敏銳，只要不是再碰到仇恨的領導型怪物就都能應付，按照記憶走去倉庫，預計能在一個小時後到達。
“顧宴，你身上好多祕密啊，上個副本也是這樣稱王稱霸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在略顯輕鬆的環境中說出，顧宴冷眼看他，“繁景川，你官職高家世好，每次就只會躲在角落裏躺贏？”
“哈哈哈，別看躺贏慫，一般人還做不來，你要是也想躺贏，可以啊，讓年盛蘭一個人衝鋒陷陣去。”
年盛蘭聽得嘴角微抽，“少爺，我在聽。”
繁景川訝然，“噢，原來你在我右邊呢，我還以爲後邊是牆，不過顧宴，有件事你必須知道。”
未等顧宴反應他搶先一步開口，“上個副本你離開後，整個遊戲崩潰重組卻找不到核心系統，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顧宴走在前面沒開口。
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更知道這會兒有成千上億的人正盯着她的回答。
現在問無非就是就只有一點，上面終於談論出結果，讓繁景川趁着關係好詢問。
“我不記得了。”腫脹的牙齦讓說出去的話語更加模糊，聽在旁人眼中，帶着心虛與詭辯。
“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說？”
不記得了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顧宴想起，不想說他們也有的是辦法讓顧宴想說。不管她基因如何家世如何，只要還在這個徹底壞掉的帝星裏，都不能由她自主決定。
顧宴看着皎潔無暇的月亮，覺得一切十分可笑。
犟什麼呢？又不是特別的祕密。
她緩下態度，“繁景川，你說我們腳下站着的世界真的只是一個遊戲世界嗎？”
“爲什麼會這麼問？”
“帝星是個血與肉匯聚的星球，這也是個血與肉匯聚的世界，帝星常年遭受星際蟲獸攻擊戰爭不斷，這裏被酸雨攻擊戰爭拉響。我們都先入爲主的認定是遊戲世界，但事實真是這樣嗎？宇宙浩瀚，存在着上億顆我們不知道的星球，就連帝星自身都統治着不少一級文明星球。”
無數道視線投射在顧宴背上，顧宴不在意道，“我在上個副本發現統治者是個三級文明的弱者，空有統治弱世界的野心卻沒有統治能力，最後被我殺了。”
“三級文明……你確定？”
“我沒有恐慌儀，無法確定她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但她既然有掌控全球狼人殺遊戲的能力，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現場兩人心中駭然，屏幕前的人驚呆了。誰都沒想到只是看個直播，卻牽涉到三級文明星球。
要是真有膽子捅了三級文明星球的馬蜂窩，帝國怕是要不保了。
害怕之後是滿滿的懷疑。
【如果上個副本真是三級文明星球的話，那顧宴是怎麼活着回來的？別說她殺了三級文明星球的人！】
【騙人的吧！越來越會吹牛逼了！就算將自己塑造成個厲害人物，也不能將偉大的三級文明當藉口！】
【無法忍受，實在是太……】
屏幕前抱怨滿屏，還沒盡情宣泄，直播被迫中斷。
三級文明，如果是亞特蘭蒂斯星球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
帝國軍部迅速召開會議，指揮部的人分析顧宴說話的真假，外交部人旁敲側擊打聽三級文明星球是否有人員損傷。更是有人將這個消息彙報給了蔚藍將軍。
緊急消息打斷了重要會議，蔚藍將軍臉色不好的聽着前因後果，更瞧不上這羣噤若寒蟬的手下。
“她真把三級文明星球的人殺了？”
“不、不知道。”
“不知道趕緊問啊。小繁不就在她身邊？”
只對軍部開放的直播顯出被調亮的黑夜，三人行走在夜間，動作老練，準確擊殺，這才讓將軍面色稍稍轉好。
繁景川聽到來自現實的通話，皺了皺眉裝作沒事問，“顧宴，你真把三級文明星球的人殺了？”
“我肯定一級文明星球的人已經死了，但是如果她們也是精神體的話就不一定了。我原以爲高等星球的人動動手指就會把我弄死，沒想到她比我還弱。實戰力不強不說，只靠外在裝備攻擊，之前我也說過，她的人性攻擊對我不起效，就正好栽在我手裏。”
繁景川爽朗的笑聲響起，“厲害了！這個世界呢？”
“不知道。”
“那我們還是趕緊投降吧。”
顧宴：？？
又不按常理出牌！
顧宴停住腳步認真看他，“你的任務不是進來盯着我的？”
“對啊，我的任務是盯着你又不是進來體驗死亡，死一次心理很容易出問題，現在知道情況危急我當然是先跑爲妙。嘿，顧宴，別走啊，我說認真的。晏晏？”
蔚藍將軍移開直播，“以軍部名義逮捕所有夢工廠公職人員，一個個拷問給我逼問出來。”
手下哆哆嗦嗦的應了。
“等等！”
蒼鷹將軍冷着臉低喝，“蔚藍，你老糊塗了吧！關人家直播平臺什麼事！明顯是這個小丫頭不對勁，難道她隨便的一句話就要搞得天翻地覆？知道夢工廠直播每年給我們軍隊投資多少錢嗎？這個損失你擔得起嗎？”
不少將軍站在蒼鷹將軍陣營，而蒼鷹將軍早就看蔚藍將軍不順眼。當初要不是他衝擊雙S基因失敗，還輪不到蔚藍做主。
“我擔不起還有誰擔得起？”
“對啊，你現在可是威風凜凜的帝國第一掌權人，那這樣，如果這事兒不關夢工廠的事，你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吧。”
蔚藍冷眸一瞥，“會議繼續。”
哼！
蒼鷹將軍心內嗤笑，總有一天要把這老頭子趕下去。
——————
“顧宴，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急行中，繁景川又不甘寂寞的開口。
“如果夢工廠連接的是不同的一級文明星球，那爲什麼每次你都會碰上裴寧？”
顧宴不解，覺得這事情沒逃命重要，“不就只有兩次？”
“兩次？不止噢，來之前我可是仔細看過你的直播視頻的，基本上他每個世界都出現了，只是出現在你沒注意到的地方。”
腳步猛然停頓，顧宴抓住繁景川拿手機看他眼神。
含笑的眼神只有戲謔沒有謊言。
他說的是真的。
“這種時候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加上這次，一共18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