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顧宴項目的程序員全跪在鍵盤上奮筆疾書，上至高壽下至剛畢業的實習生齊刷刷跪成一排，淚水不停往下流。
因爲在他們腦袋後面頂着一支支能打穿腦袋的槍支。
軍部來了數百人，各個配槍配棍，詢問顧宴到底去哪兒。
他們也不知道啊！
項目主負責人腦袋後頂着五把槍支，戰戰兢兢的回答解答不了的問題。
“我們已經在用最快的速度破譯，一有消息就會通知軍部。”
繁景川懶洋洋瞥他，不怒自威，“是嗎？我怎麼覺得現在效率更高呢？”
話音剛落，負責檢測的程序員一個個播報，“A區檢測完畢，沒發現顧宴身影。”
“B區檢查完畢，結果同上。”
“C區……”
“D區……”
隨着播報越來越後，堆積在後面程序員的壓力也越來越大，“Z區也沒發現！”
呵。
繁景川輕呵一聲，“沒有嗎？那就有意思了。她從你們的遊戲端口進去，遊離遊戲之外？”
咔噠。
五把子彈被齊齊上膛，負責人看着黝黑的槍口褲子快被嚇尿。
“還、還有一種可能！”他努力搜索大腦裏的知識儲備，給出一個近乎完美答案，“我也知道這東西來路不正，所以顧宴極有可能跳出現有程序去了三級文明星球的遊戲世界。我說這些是有根據的，第一，顧宴是現今爲止第一個雙S基因者，她的精神力早已超過現有遊戲水準。第二，就算是三級文明星球，也存在不少A級與S級的，通過顧宴之前的試煉，可以揣測出他們利用遊戲升級的可能。第三，雖然遊戲公司極力倡導遊戲安全無害，但在這幾年中還是會有極少一部分人出現精神體無法迴歸事故。”
繁景川用純白手帕擦拭限量版□□，“你的意思是，顧宴回不來了？”
這……
“這得看參與者的個人意志。”
“呵。她要是回不來，你也等着去死吧，把這些人全看守仔細了，要是找不回來，全按軍法處置！”
“不！你們不能這樣，顧宴說到底就是個罪犯，要是精神體真的無法迴歸，也是她自己的命！”
“是啊，她有罪。”繁景川對此並不反駁，“可是你需要知道一點，當她用自己的能力成長成雙S基因時，她的價值就遠大於罪孽，遊戲對於她來講不再是罪孽反而是試煉，而你們也會從一羣溫和無害的程序員變成謀害雙S基因的反動派。”
殘忍冷酷的話語聽得負責人背脊發涼。
“不公平，這不公平！如果你們真在乎她就不會再讓她揹負罪孽，憑什麼你們自己的過失要讓我們來背！”
啪噠。
但迴應他們的是一管管黝黑上膛的槍支。
繁景川煩躁的踩滅一根沒抽幾口的煙，聽着身後喊冤嗤笑出聲。
是啊。憑什麼上級的錯誤指令要讓他們背鍋？
理由很簡單，因爲這個國家早就病了。
要是無法推翻，只能苟且偷生。
“年盛蘭。”
繁景川在一堆礙眼的隨從中喊保鏢，年盛蘭從隊伍最末端沉穩走來，被繁景川一把攬住他的肩頭，“小聲告訴我那件事辦的怎麼樣？”
“噢？哪件事？”
繁景川：……
“就是那個那個啊，監督顧宴八個朋友的那件事。”
“您的父親早就派人去溝通，要求他們改變供詞讓顧宴無罪釋放獲取拉攏，可惜都沒成功，他們還是堅持自己的憤怒，不管顧宴變成什麼樣子都恨不得她去死。”
“噢。這樣啊。”繁景川摩擦着下巴思索，“看來還得我親自出馬。”
**
亞特蘭蒂斯A級試煉場所——童年遊戲。
在場人數早已從545銳減至65人，並以飛快速度迅速減少。
根本不用多說，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怎麼辦？我們應該怎麼辦？都不用十分鐘，我們就會被迫出局，一定會的！”
洛洛焦急大喊，眼神執着盯向顧宴，想求她想辦法，但顧宴神色自若，只一寸寸搜索水牆。她爭分奪秒的搜索着，看起來特別認真，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洛洛總覺得有股違和感。
“怕什麼？怕死就走嘍！在遊戲裏我們又不會真的死，頂多就是體驗一下死亡的痛苦而已，說起來挺搞笑，大家都是競爭關係，卻在這種時候詢問別人意見，不怕他們把你坑死啊！”
“話不是這樣說的，可是當我們的敵人目標一致時，當然得抱團取暖一致對外。”
焦躁的情緒不斷蔓延，呈圓形的大圈走的越來越慢。
比起找系統，他們更擔心一個問題。
假設他們當中有人走了狗屎運找到系統，那麼系統肯定會二話不說照下聖光KO。在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在短暫時間下喫掉系統時，找系統反而會給別人留下機會。
這麼一想後大部分人不樂意了。
“呵，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啊！”黑衣服的雙S基因者突然大笑，陰鷙的眼眸掃向顧宴，不加掩飾的低吼，“我懷疑這裏面有人是系統的內鬼！”
什麼！
這話題轉移的速度，所有人都跟不上。
“阿九，你在說什麼？內鬼？是誰！”
早就有人注意到黑九眼神，尋聲看去看的眉頭死擰。
“本來我們是可以悄無聲息找的。可是由於某個人的衝動……呵呵，要是沒有那個人，我們不動聲色的找，憑藉我們任何一個人的能力都能將系統拿下，可是她呢！她卻把系統放跑！同是雙S級，她弱的簡直不可思議！”
弱的不可思議的顧宴：……不好意思丟臉了。
“是啊，雙S基因者隨便弄個A級系統再簡單不過，她卻東西放走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她是臥底無疑！”
顧宴：……你們卻是連找都找不到的渣渣。
“醍醐灌頂！我就覺得哪裏違和，原來是這樣。顧宴是吧！之前我就覺得她奇怪了，我從沒見過亞特蘭蒂斯的法律能寬鬆成這樣，監獄犯都能偷闖進入。”
“問題不是這個吧！問題是雙S基因者居然會是監獄犯！”
……
他們有鼻子有眼的指證顧宴，顧宴冷眼一瞥看向同盟洛洛，洛洛雙眼溼潤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抽噎道，“顧宴，你是奸細嗎？”
憑本事拿系統的節目轉眼變成□□大會，顧宴覺得可笑。
“說這種東西有意思？如果承認奸細，你們又能拿我怎麼辦？離開隊伍是出局，系統還能三秒解決一張卡牌。如果我不承認你們又會如何？都已經懷疑上我了，怎麼都不可能輕鬆破防？有亂嚼舌根的功夫還不如努力搜尋，說不定撞個狗屎運……”
“看！她招了！”黑九興奮的眼睛雙眼通紅，指鹿爲馬扭曲事實，“在我看來現在找不找的到系統已經不重要了，在我看來泄憤纔是最重要的。早弄死她這種敗類，日後再進來我們纔不會有各種各樣的障礙！”
無腦的話語得到大部分人的贊同，他們拿出卡牌紛紛對準顧宴。
【癢癢粉】
使用說明：使用者在指定玩家後，可對她造成重度瘙癢。噢，這是種連唐僧都忍不住抓的癢。一抓就會生毒瘡。
使用時效：5分鐘。
【濃烈火油】
使用說明：使用者在指定玩家後，可對她的身體產生灼燒效果，配合【癢癢粉】會給人一種死去活來恨不得去死的效果。
使用時效：5分鐘。
黑九壕氣的對顧宴使用兩張卡牌，【癢癢粉】和【濃烈火油】相互疊加的效果下就算是鐵人都受不住。但已經過去一分鐘，沒效果。又過去兩分鐘，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黑九驚慌知錯的看了眼已經使用過的卡牌，驚聲道，“她真的是系統的奸細，我對她使用卡牌都沒有效果！你們看！”
看。
光是用看的，只能看到顧宴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站在顧宴身旁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碰觸，卻被火燒和癢粉痛的死去活來，“不是的，有效果，有效果啊！”
“屁！她肯定免疫，只對你有了效果，要麼就是她用了無痛卡片。我這裏剛好有張感同身受卡。”
爲了驗證顧宴就是系統奸細，他毫不遲疑的將卡片用在自己身上，畢竟比起3秒就丟失，用在自己身上顯然更超值。
剛用上卡片他就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灼燒和私癢。他忍不住去挖，卻挖出一個個毒瘡。
沒有比事實更能確定的了。
他的侄女焦急喊，“別挖了！你不能挖！忘了你的癢癢粉功效了？別挖了！叔你是在作死啊！”
“天吶，所以顧宴是真的在忍受？她爲什麼能忍受的了？”
“好可怕，全是毒瘡，作死啊。感謝你的貢獻，趕緊退了吧！”
……
忍受不了疼痛折磨的黑九準備退出遊戲，卻發現怎麼都退不了。
臉色驀然與平常無異的顧宴輕笑，“傷了人就想走？世界上可沒那麼便宜的事。說吧，想怎麼死？”
衆人驚訝看去，看到顧宴身上似有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