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以前也這麼認爲的，現在她更相信疼痛學。
她相信大部分人骨子的賤性、隱瞞、醜陋，只有施加刑法才能讓他們說出實話。
很殘忍。
卻最有效。
肩上的黑藤成一條長鞭落在顧宴手邊，她輕輕往空中一揮，落下一個響亮的鞭花。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將你身上每一寸皮膚都落下鞭痕，按照我鞭子的粗細和你身體的面積，保守估計會打550下，乖乖的別動，打重了就不好了。”
威脅的話語聽的男人汗毛直豎。
他做錯了什麼？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他不過就是想賺點錢鬼迷心竅聽了外來者女人的話。
嗚……媽媽救命，他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被選中時他有多好運現在就有多悲催，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是瘋的，莫名其妙喊着系統什麼的還非讓他坦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難道她是條子？
想到這裏，男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系統在哪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這裏連臺電腦都沒有，有什麼系統？”
電腦？系統？
“哪裏有電腦？”
男人偷偷看她一眼，看她的臉，看她的手，看的她的身段。不得不說女人性格雖然瘋，氣質是真的絕。
如高高在上不理俗世的仙女突然挑中人類男性，牽着他穿梭在雲層之中如癡如醉如夢似幻。
他都想死在上面。
“在、在67樓的25號。”
“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我住在這裏啊我，想不知道都難。而且有電腦這麼稀罕的事情不說是我，好多人都知道。”
顧宴繼續在空中甩了個鞭花，“還有誰知道？”
她舔了舔乾燥的脣，輕佻誘惑的動作彷彿在品嚐一份異常美味的佳餚，看的人慾罷不能。
男人結結巴巴說，“全、全部的人都知道。有電腦多稀罕一件事。”
呵。
顧宴似乎終於信了，收起了鞭子，卻從儲存空間裏拿出一把匕首。“知道我爲什麼挑中你嗎？”
賊眉鼠眼的男人一驚，脫離被魅惑的感覺後深思。他哪裏知道噢，他只知道以爲遇到了個敗財的純娘們，靠近了才發現她就是個煞神！
可怕的，先是拿繩子後是拿刀的煞神……
男人不再說話，生怕自己亂說被她當成由頭。
顧宴也不在乎他的反應，慢悠悠說，“因爲你的皮最嫩，過少的脂肪保護下，一刀下去就能切到骨頭，我喜歡聽刀刃磨骨頭的聲音，就跟拉大提琴似的，低悶悅耳。”
一想到刀刃接觸骨頭，男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變、變態啊！
以後他多喫肉多喫肉行了吧！
別拿他骨頭當大提琴拉啊！
“你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總共有十口人等着我去養，我要是沒了，他們也會跟着餓死啊！”
噗。
刀尖卻狠心的扎進男人掌心。
這會兒不止男人，就連黑藤都驚了，一時間在顧宴身後耀武揚威，細長的黑藤化作一個大大的問號。
啊啊啊啊啊！男人如果聲音太大，肯定會引來其他的原住民，他們待會兒往哪兒逃？
但奇怪的是，男人的手掌慢慢變成了液體，鮮血變成銀白色的透明液，爭先恐後的往地上流。
驚愕還沒過去，立刻網編成饕餮大嘴將透明液吞噬。
居然是系統的精神液，也就是說這傢伙是系統！
「天吶！你是什麼絕世小天才嗎？你怎麼會知道它就是系統？」
顧宴悠閒靠在牆邊，耳邊同時響起男人的尖叫和系統的疑問聲。
“他的手居然比洛研的還細皮嫩肉，簡直不可思議。”
還剩下半個的系統一愣，萬萬沒想到竟是因爲這個露餡，也算成了個明白鬼。
但是等等！
不對不對！
他擺脫不了將它當做食物的黑藤饕餮，幸虧還剩下一張完整的嘴，不甘心大吼道，“這個地方有很多細皮嫩肉的人，你怎麼不懷疑他們？”
顧宴眼神悠遠，似笑非笑道，“水要一口口的喝，事情要一步步的做，你不過就是個倒黴蛋罷了。”
向來非酋的系統被懟的啞口無言，卻完全不能接受她的說法。
她明明是有備而來的，結果卻把所有的鍋都推在了它身上。
這女人太奸詐了！
哪裏想顧宴緊隨一句，“原本我是想把這裏所有人都砍上一刀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幸運。”
她表情可惜的說着，系統卻看的冷汗連連，精神液漏的更快了。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破罐子破摔的系統嚎啕大叫，喊來了成百上千的原住民做最後的掙扎。
它就算要死，也要同歸於盡！
外面的人聚涌而來，奔跑聲拍門聲聲聲如雷，即將將矮小破六的房門擠破。
屋內的顧宴卻勾起櫻花色的脣角輕笑。
瘋子。
是啊。
她已經瘋了。
她有着正常的外表，卻也有着一顆腐爛的靈魂。
世界如此骯髒，她就將骯髒的自己回饋世界。
光明？
呵。以前是聽說過這個詞，但好像從頭到腳都與她無關。
飛刀再次射向流動的精神液，不可思議的是，精神液被固定住，系統也像是被人下了定身符般走不動。
“啊！瘋子！瘋子啊！”
顧宴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系統沒了聲音，外邊的聲音越來越弱。
當顧宴打開門時，齊涌而來的人卻像是被風吹散的沙般迅速消亡。
門後黑藤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好好喫，這次的味道是我最喜歡的西瓜味，顧宴，你以前玩捉迷藏的時候會喫西瓜嗎？”
風牛馬不相及的話語順着冷風飄到耳邊，隨着黑藤劃入後頸，腦子裏涌起一段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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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日，骨玉穿着薄薄的防護服從外面走來，大碗裏撐着一碗能數出米粒的粥，“我剛纔路過帝國小學，看到裏面有人在喊完捉迷藏，不知道他們的捉迷藏跟我們的是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