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書房寫帖子的陳曉聽到孫友福來報,說是房玄齡來拜訪自己,神情不由得就是一愣。
仔細想了一下,就瞬間明白過來。
恐怕是因爲今日早朝的時候,房遺愛得了陛下的誇獎,這纔來找自己的。
嘴角輕輕一揚,陳曉纔將手中的筆放下,開口道:“帶進來吧。”
不過片刻,侯府中堂。
陳曉看着攜帶家眷登門拜訪的房玄齡,便笑着迎了上去。
“房大人登門,我這侯府可是蓬蓽生輝啊~”
房玄齡也是笑着拱了拱手,隨後指着自己的夫人,介紹道:“此爲賤內,今日登門拜訪,也是因爲遺愛一事。”
盧氏欠身一禮,面帶笑意的看向陳曉。
“遺愛一事,多謝侯爺教導,我房家上下對侯爺可是頗爲感激。”
說着,這盧氏也打量着陳曉,心中滿是感慨。
如此年輕,才雙十年華,就有如此成就。
反觀房遺愛,差的簡直不是一點半點。
“夫人多禮了,以我同房大人的關係,稱呼夫人一聲嫂子也不爲過。”
“我遇到危險之時,房大人可沒少出力。”
陳曉笑着說了一句,而聽到這話的房玄齡也瞬間明白過來。
陳曉所說的事情,恐怕就是當時博陵崔氏一案當中,自己寫信保護陳曉的那次。
一時間,房玄齡心中也是愈發感慨起來。
要不是當時臨時起意的舉動,或許也不會在今日得到陳曉的幫助。
當真是一飲一啄,皆有因果在其中。
至於一旁的房遺愛,此時低頭不語,根本沒有他能夠插話的機會。
同房玄齡閒聊了幾句之後,那房玄齡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房遺愛,隨後看着陳曉開口詢問道:“侯爺,今日登門拜訪,除卻感謝侯爺教導犬子之恩外,還有一件事情不甚明瞭,需要侯爺解惑。”
“什麼事情?”
陳曉一臉好奇的看着房玄齡,神色間隱隱有些詫異。
“就是這佛典編制完成之後,犬子侯爺打算如何安排?”
房玄齡擔心陳曉這邊佛典編制完成之後,房遺愛再沒有什麼作用,會被調離靖安司。
如今的房遺愛變化如此之大,自己自然是不會輕易讓房遺愛離開靖安司的。
聽到這話的陳曉不由得就是一愣,隨後扭頭看向了一直不曾說話的房遺愛。
“你沒有同家中說你接下來的去向?”
房遺愛乾笑一聲,開口道:“侯爺,下官昨夜纔剛剛回到府上……”
聽到房遺愛這麼說,陳曉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笑着看向房玄齡,陳曉開口道:“房大人,房遺愛此次編撰佛典有功,之後並不會留在長安城,會去大唐之外做事。”
“不在長安城?”
房玄齡神色一滯,就連一旁的盧氏都滿臉驚訝之色。
“不錯,靖安司眼下的工作,大多都在的大唐之外,房遺愛需要去吐谷渾和西突厥之地,負責兩地的事務。”
靖安司做什麼工作的房玄齡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現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居然負責的是吐谷渾和西突厥的事務,房玄齡心中即是激動,有隱隱有些不捨。
激動的是自己的兒子如此短的時間裏,居然就受到了如此重用。
至於不捨,那是因爲自己這兒子恐怕要離家多年了。
此時的房遺愛眼中滿是擔憂的看着房玄齡,生怕父親拒絕這個要求。
沉默了片刻之後,只聽到房玄齡苦笑一聲,開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本官朝堂之上還有幾年?且讓他去吧。”
話音落下,只見那房遺愛頓時眼神一亮,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陳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房遺愛,便發現那房遺愛站起身來朝着房玄齡躬身行了一禮。
“父親放心,我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的。”
房玄齡擺了擺手,臉上滿是灑脫之色,開口說道:“都是朝廷的安排,爲父只希望你莫要辜負了這好機會。”
陳曉見狀也不多言。
片刻之後,房玄齡才站起身來朝着陳曉行了一禮,開口道:“侯爺對我房府的恩德,房玄齡沒齒難忘,日後但有所求,我房府定不推辭!”
能夠得到當朝房相這句話的人,放眼朝堂都沒有一個。
也就只有陳曉能夠做到這一步。
見房遺愛的事情解決完,陳曉便看向房玄齡說道:“房大人可曾記得我大婚之日的時候,獻給陛下的琉璃鳳凰?”
“自然記得,此物亮相之後,便震動整個長安城,至今仍是長安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旁的房夫人也微微頷首,開口道:“不錯,那琉璃鳳凰確實是世間罕有的寶物。”
出身范陽盧氏的房夫人,自幼什麼寶物沒有見過?
但這半人多高的琉璃鳳凰,自己是真的沒有見過。
陳曉微微一笑,接着說道:“那房大人可知道這琉璃鳳凰是出自何人之手?”
房玄齡微微一愣,看着陳曉瞬間變得遲疑起來。
“可是侯爺自己做的?”
這也不怪房玄齡這麼想,這兩年長安城裏多的稀奇東西,全是出自陳曉之手。
這琉璃鳳凰,也大概率應該是陳曉所做纔對。
只見那陳曉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輕笑,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出自我這侯府。”
果然如此!
房玄齡看着陳曉的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與此同時心中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陳曉此時提及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陳曉伸出手來,將一張帖子遞給了房玄齡,輕笑道:“今日房大人來的湊巧,在下這裏有一份請帖,也就不用專人送到府上了,倒是現在可以給房大人看看。”
一臉好奇的接過來陳曉遞給自己的請帖,房玄齡便將其展開,打算好好看看這請帖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是翻開看了一眼,房玄齡神色就是一愣,臉上漸漸浮現出來疑惑之色。
有些詫異的擡頭看向陳曉,房玄齡這纔開口說道:“侯爺,何謂拍賣會?”?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