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遼東三城起兵過來,淵淨土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輕而易舉的就到了王城下面。
前面沒有經歷過大戰,貿然就要攻下城池那是不可能的。
而第一戰,雖然折損了一些人馬,但總的來說表現還不錯,對淵淨土來說,已經很好了。
因此休整一日之後,淵淨土並未等待援軍到來,便開始再次攻城。
相比於之前的攻城,這一次淵淨土的手下就變得井然有序了不少。
弓弩手掩護攻城,一切都進行的相當順利,甚至於讓淵淨土感覺到有些不太真實。
城樓上,淵蓋蘇文此時一刀將攀上城牆的士兵砍倒,臉上已經滿是血污。
昨日的意氣風發此刻全然不見,有的只是滿臉的狠厲之色。
“援軍呢?”
一聲嘶吼,隨即引起了淵蓋蘇文親兵的注意。
“丞相!此刻叛軍強攻城門,送信的人已經好一會兒沒有回來了!”
平壤城勉強算是一座堅城,共有五道城門。
爲了防止叛軍多路突破,淵蓋蘇文下令將兵力分散開來,只要叛軍攻城,就相互支援。
但淵蓋蘇文萬萬沒有想到,這淵淨土會一股腦的指着一個城門攻打,根本沒有碰其他城門的意思。
這也導致自己這裏壓力不小,原本想着其他城門的援軍來支援自己。
可這半天了,自己都砍了多少人,也不見援軍到來。
將靠近自己的人一刀砍倒,淵蓋蘇文眼中怒意更甚,冷聲道:“頂住,隨我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說着,淵蓋蘇文便帶人朝着其他城門走去。
只是剛剛走了一段距離,淵蓋蘇文就察覺到了意思不對勁的地方。
當淵蓋蘇文來到其他城門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城頭上飄揚的不是其他旗子,正是叛軍的旗幟。
淵蓋蘇文頃刻間睚眥欲裂,手中緊握刀柄,下一秒便是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
只見那淵蓋蘇文身形晃動了一下,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好在被身邊的護衛攙扶了一下,這纔沒有倒在地上。
“他、他們怎麼敢……!”
就在淵蓋蘇文心中怒意勃發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陣陣喊殺聲。
原來就在淵蓋蘇文離開城頭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守軍就徹底潰敗。
此時淵淨土的大軍已經入城,沒有絲毫停留,直奔淵蓋蘇文所在的地方。
淵蓋蘇文看着城頭上飄揚的王旗,耳邊迴響着喊殺聲,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
城外,看着大軍輕而易舉的攻破王城,就連淵淨土自己都沒有料到速度會這麼快。
原本以爲還能夠抵抗兩天,誰知道今天攻城幾乎是稍觸即潰,除了正面攻城比較耗費功夫之外,其他城門幾乎是主動投誠。
這種變化,讓淵淨土心中很是奇怪。
因此即便是進入王城之後,淵淨土也纔剛剛回過神來。
“就這?城已經破了?”
見王玄策說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淵淨土心中一驚,有些詫異的朝着王宮走去,打算看看到底是誰下的命令。
兩人剛剛入城,淵淨土就看到自己的屬下跑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大人,不好了,淵蓋蘇文帶着人去了王宮,我們是打還是不打?”
榮留王雖然是個吉祥物,但對於不少人來說還是有一些其他意義,因此攻打王宮這種事情必須要淵淨土點頭纔行。
就在兩人趕到王宮外的時候,淵淨土看着王宮那緊閉的大門,眉頭不由得就是一皺,居然變得猶豫起來。
這時候強行攻取王宮也不是不可能,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強攻。
那躲在王宮當中的淵蓋蘇文是死是活和自己沒有多少關係,關鍵的是榮留王的死活。
如果榮留王死了,王室豈不是就任由自己拿捏了?
想到這裏,淵淨土下意識的朝着王玄策看了過去。
淵淨土倒不是忌憚王玄策,而是忌憚王玄策背後的高陵縣公陳曉。
即便是相隔千里之遙,淵淨土這時候想起來陳曉那雙洞世的眼睛,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那種事事都被陳曉掌握的感覺,淵淨土心中實在是生不出來多少反抗的心思。
就在淵淨土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王玄策突然回頭朝着淵淨土看了過來,神色間滿是探詢,淵淨土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乾笑了幾聲。
“王先生,你看是不是要攻打一下試試?”
王玄策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想很快就用不着打了。”
話音剛落,只見那緊閉的宮門被人緩緩打開,隨後便看到一隊王宮禁衛手持刀槍,將幾個衣衫破爛的人押解出來,其中赫然有淵蓋蘇文的身影。
見狀,淵淨土不由得就是一愣,看向王玄策的眼神中滿是驚駭之色。
這……這是怎麼猜出來的?
隨着一隊禁衛出現,身着王服的榮留王慢慢走了出來,臉上無悲無喜,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當王玄策看到榮留王的時候,眼神也不由得微微眯了起來,心中對這位素未謀面的高句麗的國王,莫名多了幾分警惕。
看眼前這景象,似乎平壤城內的一切都和這位榮留王有些關係纔對。
此時一旁的淵淨土也猛地回過神來,見榮留王出現,沒有絲毫猶豫,便單膝跪在了地上:“臣駙馬都尉淵淨土,拜見王上!”
隨着淵淨土這一番跪拜,周圍人隨即跪倒在地上叩拜起來。
在場之人,唯有王玄策只是朝着榮留王拱了拱手,並沒有行禮。
榮留王並沒有在意,看着淵淨土微微一笑,開口道:“駙馬辛苦了,速速平身。”
話音落下,淵淨土這才站起身來。
榮留王這纔看向王玄策笑了笑,開口說道:“你便是大唐來助淵淨土靖難的王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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