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纔剛剛出生,就先後獲得陛下的封賞,放眼整個朝堂,也就只有陳曉才能夠得到這種賞賜。

    衆人羨慕之餘,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和陳曉相比。

    畢竟這些年,也就只有陳曉一個人能夠立下這麼多的功勞。

    而陳府喜添新丁,這短時間也是有不少人登門拜訪,陳府結結實實熱鬧了一番。

    就連那遠在西域的房遺愛,都託人送回來一對玉佛。

    眼下的靖安司,除了大唐之外,各國皆有負責的人。

    房遺愛現如今已經遍訪西域諸國,再有半年時間就會折返。

    至於其他人,已然是變成了常駐。

    而從天竺負責人那裏傳來的消息,玄奘已經到了天竺,並且受到了天竺當地寺廟僧人的推崇,甚至於天竺國的國王,也對玄奘禮遇有加。

    這些信息,陳曉原本就知道,因此聽到之後,也並沒有多想。

    算算時間,這玄奘歸來之時,怕是已經不遠了。

    陳曉將手中的書信分別整理了一番,看着那高句麗國的盒子當中信件並沒有變化,眉頭微微蹙起。

    自從前兩個月孩子出生之後,高句麗的信件來的越來越不及時,這個月甚至於都已經沒有了。

    陳曉並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也無法探查高句麗目前的情況,只希望王玄策能夠儘快將消息送回來。

    ……

    高句麗,平壤城。

    自從幾個月前淵淨土起兵成功之後,這平壤城裏的殺戮並沒有因此而終結。

    淵蓋蘇文把持朝政多年,黨羽遍佈整個高句麗,單單是平壤城當中,追隨淵蓋蘇文的就不在少數。

    城門劇變之後,不少人都蟄伏下來。

    但即便如此,榮留王似乎也並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些人。

    起初的榮留王還有些忌憚淵淨土會成爲第二個淵蓋蘇文,但後來慢慢發現,這淵淨土似乎真的是打算清君側,恢復自己的權力。

    入城之後,居然意外的沒有插手自己的事情。

    因此,榮留王的膽子越來越大起來。

    這幾個月中,榮留王手中的人四處出擊,不斷清算淵蓋蘇文的黨羽。

    而這詭異莫測的平壤城中,只有一個人波瀾不驚,安安靜靜的在府邸當中待着。

    那就是王玄策。

    平壤城,王府,這是平叛之後,淵淨土給王玄策專門找的一處院子。

    此時的院子當中,王玄策正在曬着太陽,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已經睡着了一樣。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正是淵淨土。

    “王先生!”

    隨着淵淨土的聲音響起,王玄策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有些好奇的朝着淵淨土看了過去。

    只見那淵淨土此時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看着王玄策開口說道:“王先生出大事兒了!”

    “又是哪家被抄家了?”

    淵淨土神色微微一滯,隨後無奈道:“今日宮中傳出來旨意,要求各級衙門嚴查淵蓋蘇文黨羽一案,牽扯者抄家滅族!”

    聽到這話的王玄策眉頭一皺。

    “我記得先前只是審問關押,刑訊有結果了?”

    淵淨土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並無結果,淵蓋蘇文核心黨羽已經被抓完了,最近抓捕的都是一些關係不大的人,但現在這些人也要被抄家問斬,就連我都差點受到波及。”

    聽到淵淨土都受到影響,王玄策不由得就是一愣,這榮留王瘋了不成,殺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動淵淨土?!

    愣了片刻之後,王玄策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而淵淨土見陳曉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當即整個人都變得不好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都是你之前說一切盡在掌握中,儘管讓榮留王去做,現在倒好,居然打算對我動手了!”

    見淵淨土有些着急的模樣,王玄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當時說的不錯,而現在機會也來了。”

    “機會?”

    淵淨土有些詫異的看着王玄策,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王玄策居然說是個機會?

    見淵淨土滿臉不解的神色,王玄策微微一笑,開口道:“先前和你說的並沒有問題,榮留王被架空多年,早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從過往的一些操作就能夠看得出來。”

    “現如今驟然掌權,必然會通過雷霆手段將權力死死地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不加以節制,必然是濫殺無辜。”

    “而這時候,就是你的機會。”

    淵淨土此時聽到這一番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看向王玄策的時候,淵淨土還是隱隱有些不解。

    “既然是個機會,那我們如何去做?”

    眼看刀就要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此時的淵淨土不能不急。

    看着着急的淵淨土,王玄策微微一笑,緩緩道:“此事簡單,這平壤城中打算坐以待斃的人少之又少,榮留王濫殺數月,已經是人心惶惶,沒有人願意等着榮留王手中的刀落在自己的腦袋上。”

    “這股火氣他們一直在心中壓着,只是找不到也不敢宣泄出來,而他們現在缺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一個將自己心中怒火宣泄出來的機會,因此大人只需要稍稍操作一下,便能夠順利解決這件事情。”

    “而這麼做,大人一不需要親自動手,二也能夠避免自己不必要的麻煩。”

    “無論誰勝誰負,大人都能夠坐收漁翁之利,因此大人只需這樣做就可以……”

    說着,王玄策在淵淨土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只見那原本神色慌張的淵淨土,此時神色漸漸變得不一樣起來,眼中光芒越來越亮。

    等到王玄策說完之後,淵淨土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只見那淵淨土一臉驚訝的看着王玄策,開口說道:“這樣做就可以?”

    “自然。”

    淵淨土蹙眉想了半天,最後終於下定決心,站起身來,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沉聲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說完,淵淨土便朝着王玄策拱了拱手,就此轉身離開。

    看着淵淨土此時離開的背影,王玄策臉上的笑容隨即消失不見。

    思索了片刻之後,纔看到王玄策起身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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