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在院子當中呆了一晚上,屋內的傳來的慘叫聲好像根本沒有一樣。

    從始至終,馬周都沒有插手審問,只是在靜靜地等着結果。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那屋裏的慘叫聲終於結束,許大人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一張紙。

    紅色的手印,隱隱有些血腥味,不用問都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馬周接過來那死士供述的狀紙,只是掃了一眼,眼中便是精光一閃。

    將那張紙摺疊好,馬周纔看向許大人,拱手道:“有勞許大人了。”

    “馬先生客氣了,此事乃是朝廷下了嚴旨的,本官不過是依照陛下的旨意行事,當不得勞累。”

    馬周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一枚牌子遞到了許大人的手中。

    “說到底也是書院麻煩您來了一趟,此物乃是醉仙樓的牌子,您收好,若是得空咱們有時間去喫酒。”

    許大人微微一愣,隨後不動聲色的將那牌子收好,笑着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氣了。”

    醉仙樓的牌子!

    如今用得到醉仙樓牌子的只有東市的醉仙樓。

    放眼大唐只有三處醉仙樓,需要牌子才能夠進去用飯,分別是長安、洛陽以及晉陽。

    朝中不少三品大員手中都未必有資格有這牌子,現在自己有了一塊,也算是身份的一種象徵。

    沒想到出趟公差,居然還有這種好處。

    據說這馬周可是高陵郡公的親傳弟子,自己還是沒必要拒絕,以免惹怒了對方。

    拱手告辭之後,馬周將其送出書院,纔將馬車招來。

    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奔長安而去。

    ……

    青龍寺,後院廂房內。

    雖然將人派出去只需要等候就好,但犬上三田耜依舊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從入夜之後,腦子當中就一直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誡他,將人全都召回,不要出手。

    但犬上三田耜並沒有後手準備,他算得上全力以赴,並不是想要收手就能夠收手的。

    因此從一開始,犬上三田耜就只能靜靜地等待消息。

    只是這天色都已經亮了,依舊沒有消息傳來,讓犬上三田耜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咚咚咚~”

    聽到傳來的叩門聲,犬上三田耜眼神猛地一亮。

    正打算起身開門,卻是發現惠日自己走了進來。

    見狀,犬上三田耜眉頭一挑,詫異道:“怎麼是你?”

    惠日此時面無表情,只是看了一眼犬上三田耜,將房門關上,開口問道:“你的人去了高陵書院?”

    犬上三田耜並未隱瞞,只是點了點頭,淡淡道:“此事同你無關,莫要插手就好。”

    在他犬上三田耜看來,惠日心思並不在扶桑身上,反倒是佛經的誘惑力更加大一點。

    對於他的計劃也僅僅侷限於爲自己吸引青龍寺裏盯着自己的大唐人。

    至於其他,犬上三田耜從來沒有和惠日商量過。

    見犬上三田耜此時的模樣和反應,惠日重重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果然還是沒有忍住,你就不擔心東窗事發?”

    “昨夜,你的人一夜未曾給你送來消息,或許已經失敗了也不一定。”

    話音剛落,犬上三田耜便瞬間升騰起來一股怒意,冷冷的盯着惠日說道:“高陵距離此處上有些路程,你就這麼確定?”

    見犬上三田耜此時的模樣,惠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太自信了,甚至於敢無視大唐的實力。

    高陵書院這種存在,豈是那麼容易說進去就進去,說出去就出去的?

    “惠日,我勸你不要多言,言多必失,此事同你沒有關係,最好不要牽扯進來。”

    聽到這話的惠日便打算再說兩句,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犬上三田耜開口說道:“言盡如此,我要一人靜靜,你去忙吧。”

    原本想着能夠勸說犬上三田耜從這件事情當中摘出來,但看現在這模樣,怕是自己有些一廂情願了。

    靜靜看了一眼犬上三田耜,惠日最終無奈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見惠日起身離開,犬上三田耜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最終閉上雙眼,不在多說什麼。

    ……

    馬周得到死士的供狀之後就直奔長安,天色剛剛亮了沒有多久,馬周就趕到了陳曉府上。

    見馬周趕來,孫友福也沒有讓馬周等候,徑直將人帶到了後院當中。

    此時的陳曉剛剛起牀,還是睡眼惺忪的模樣。

    驟然聽到馬周來了,陳曉先是一愣,隨後就讓孫友福將人帶進來。

    看着馬周手中拿着的那張紙,陳曉眼神就是一亮。

    “老師,昨夜有四名死士潛入書院,被李泰李恪兩人用機關制服,其中三人當場被殺,還有一人昏死之後,審問結果已經出來了。”

    說着,馬周將手中的那張紙遞給陳曉。

    看着這一幕,陳曉並沒有先看狀紙,只是神色有些詫異的看着馬周。

    “這……怎麼就去了李泰他們的院子裏了?”

    聽到這話的陳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泰那院子他是知道的,各種機關都是書院聞名的存在,雖然威力巨大,但死人的概率很低。

    這四個死士居然能夠死在裏面三個,可以說是倒黴到了極點。

    而陳曉也沒有想到,這次會是李泰和李恪立功。

    心中感慨一聲世事無常之後,陳曉便將那張狀紙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之後,陳曉便看看向了那張死士招供的狀紙。

    當看到那狀紙上寫的田平兩字時,陳曉面露差異之色。

    “這還是個唐人?”

    馬周搖了搖頭,蹙眉道:“暫且不知道,已經讓人去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應當是犬上三田耜早就安插在長安城的人。”

    陳曉微微頷首,此事只需要將田平拿下,也就一切都理順了。

    犬上三田耜機關算盡,看似找了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人做這件事情,但依舊想的太過美好了一點。

    畢竟在他們看來,死士即便是成功不了,也不會落在大唐的手中。

    可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李恪會抓住一個活口,並且將他們全都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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