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被他緊緊抱進了懷裏。
今天他的懷抱有些冷,大概是因爲他已經在寒冷的室外等待了她兩個多小時的關係;可他的氣息是很熱的,甚至因爲悸動而顯得滾燙。
“你說真的?”他的語言有片刻的混亂,“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情緒劇烈的波動毫無疑問地取悅了她,讓她心中的快樂?安全感都在急劇增長。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毫無顧忌地讓自己跟他依偎在一起,臉頰在他溫暖的頸窩輕輕蹭了蹭。
“是認真的……”她的快樂又溫柔又綿長,“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所以就算我們的未來有那麼多不確定。
所以就算我其實在很早之前就不相信世上有所謂的“愛情”。
所以就算現在的我依然認爲親密關係的背後潛藏着無限的危險?痛苦。
我還是……很認真地想要跟你在一起。
迴應她的是他立刻收緊的、摟住她腰的手,以及他明顯動情的、益發灼熱的呼吸。
“你再說一遍。”
他要求着,連聲音都變得有些低啞了。
她笑了,快樂的情緒在眼中漫溢,從家裏出事以來她從沒有哪一天是麼快樂的,快樂到忍不住地笑、快樂到想要立刻告訴別人、快樂到想要幼稚地向全世界炫耀。
快樂到……想要欺負他。
“我不說,”她嘗試着推開他,“好話不說二遍。”
他努力了麼久纔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她主動的靠近,怎麼可能輕飄飄就讓她離開?高大的男孩兒有絕對性的力量優勢,稍微用點力就足以把她牢牢圈在懷裏。
他真的很容易滿足,只因爲她說了麼幾句話,幾分鐘之前還完全支配着他理性的憤怒情緒就都煙消雲散了。他現在完全不生她的氣,還有無限的好脾氣用來哄她,說:“就再說一遍,我錄個音。”
周樂琪都被他逗笑了,在他懷裏打了他一下,他卻神情很正經,說:“你笑什麼?我真得錄音,萬一你明天變卦了我不得有個證據嗎?”
他真的太喜歡她了。
周樂琪被他哄得笑個不停,兩個人都快樂得沒邊兒,不過周樂琪還是勉強多留下了一點理性,讓她又提醒他說:“我們現在還不算在一起了,要等高考都成功了纔算數的。”
侯梓皓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馬上就意識到有坑。
他嚴肅地想了一會兒,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成功是什麼標準?有具體分數具體排名嗎?”
周樂琪一愣,倒是沒想那麼細,現在被他問到了才臨時開始想,想了一會兒回答說:“就校內排名吧我們得考第一第二。”
侯梓皓挑了挑眉,說:“你直接說讓我想辦法讓嚴林缺考得了。”
周樂琪一下又被他逗笑了。
他也笑了,但還在思考,好像在盤算件事的可行性,過了一會兒又有點不信任地看着她,問:“你到時候不會爲了不跟我在一起故意考差吧?”
“……”周樂琪無語,“我是昏了頭了嗎?”
他審視了她一會兒,想了想覺得她確實也不會麼離譜,於是稍微有點放心,但過了一會兒眉頭又皺緊了,說:“非得等高考嗎?考試在六月,發成績得七月那不是還得等半年多?”
周樂琪心裏其實也覺得半年太長了,然而她真的沒辦法再承受第三次高考失敗了,如果現在她跟他戀愛了、分心了,到時候都考砸了怎麼辦?她不能把他的人生也一起毀掉。
因此她仍很堅持地點了點頭,想說兩句話解釋,可是最終卻又什麼都沒說。
她的爲難是無聲的,侯梓皓一開始不懂,後來纔對她心裏曲折的考慮恍然大悟。他在明白的同時更感到對她的心疼,讓他忽然能夠忍受接下去半年的等待了。
“那行吧,”他嘆息着再次輕輕擁抱了她,給予她所有的諒解?愛護,“我從今天開始通宵學習,最後省排名肯定高過你那個同學。”
他還在介意裴啓明的事。
其實也未見得是真介意了,他的本意可能只是想通過種方式讓她的心情更輕鬆一些。
個辦法很奏效,周樂琪果然又笑起來了,她感覺到他的懷抱綿密又寬闊,讓她完全放心地依賴着,又聽到他極度認真的抱怨:“怎麼還不高考啊,我急死了……”
讓她的心越發柔軟起來。
她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肩頸,那一刻的貼近讓她覺得自己願意跟他分享無窮多的東西、並與他無限久地待在一起。
她問他:“我想去讀北京的大學……你能跟我一起嗎?”
我們一直在一起,不要分開她正在與他締結有關未來的約定。
她聽到他笑了,是很低又很迷人的那種笑聲,聽得她心裏都泛起了漣漪,又聽到他說:“別北京的大學了,直接北京大學行不行?清華別去了,我看北大就挺好的。”
……還是在針對裴啓明。
周樂琪窩在侯梓皓懷裏笑得停不下來,兩個人的手緊緊地牽着,十指的關係親密無間,那種親密感在一瞬間讓周樂琪心底生出了劇烈的波瀾,她被一種難以解釋的熱情俘虜並主動踮起腳在他的側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紅着臉小聲回答:
“……行。”
夜色溫柔又寧靜,而並不妨礙另一邊的米蘭?嚴林吵吵鬧鬧。
米蘭原來是最喜歡放假的,甭管長假短假她都愛,一放假就精神抖擻神清氣爽可是今年的寒假她不樂意放了,因爲意味着她?嚴林的見面機會將大幅減少,不是要她的命嗎?
米蘭很喪,都不樂意陪着嚴林?他那些朋友一起去網吧打遊戲了,耷拉着眼皮悶悶不樂。嚴林一看也不是個事兒,而且深知現在如果放着米蘭的情緒不處理,那過幾天等着他的就是更大的麻煩,他於是只能鴿了跟葛澳張宙寧的遊戲局,掉頭?米蘭一塊兒喫晚飯了。
氣得兩個哥們兒破口大罵:“嚴林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罵猴子的了嗎?現在你也跑了,四輪變兩輪車怎麼開你說吧!”
嚴林不予理會。
由於前兩天從嚴海那兒拿了一千塊錢,現在嚴林手頭頗爲寬裕,讓他能再請米蘭喫一頓炸雞。
米蘭坐在快餐店的座位上看着嚴林在排隊買喫的,長得帥臉又冷,高高的個子在人羣中特別顯眼,招得一些其他學校的女生都在偷看他,連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妹妹都在偷偷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