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孫策下套廬江,袁耀是一點都不知情,他坐在魚池邊思慮了大半天了。
“我的太尉大人,那些袁氏族人,都沒有邀請您參加祭祖,如今他們已經祭祖完了,您怎麼還沒想好動手?”
董氏在旁邊調皮的說着,有點挑拔離間的語氣在其中啊。
袁耀連看都不看她一下,其實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做了,就是在等待一個契機。
伏壽一直都沉默着,低着頭,有點難以切齒的說道:“您..答應過..滿足我們一個條件的....”
袁耀頓時愣了愣,撓撓頭問道:“有嗎?”
董氏頓時惱了,伏壽更是從低頭,擡起了頭,直視袁耀的眼目啊。
“咳...”袁耀輕咳了一聲,才說道:
“逗你們的,說說看,不過,違背良心的事情,吾不會做也,就算你們想晚上侍寢吾,吾也不會那啥的...”
伏壽頓時滿臉羞紅了,董氏更是紅到脖子粗了,顯然袁耀說的話,太不要臉了。
就在她們想說時,一名斥候急匆匆的前來說道:“報,啓稟主公,淮南來信!”
看斥候的臉色,非常疲憊啊,顯然是一刻沒有耽擱,快馬加鞭送來的。
“你先下去休息!”袁耀令斥候下去後,就把信件拆開觀看。
上面是紀靈送來的信件,袁耀前往徐州時,就令他密切關注廬江,還令人繪製廬江地圖。
紀靈來信說,江東出使廬江,意義何爲,就不得爲知了。
“看來孫策要提早動手了!”袁耀喃喃自語道。
明明是建安四年,孫策才動的手,現在才建安三年,時間整整相差了一年,但時間段偏差,已經令袁耀免疫了。
袁耀深知歷史走向,僞盟之計後,從此奠定了孫策在南方的霸業,擁有北岸的跳板,進可揮兵中原,退可守。
有了廬江的孫策,之後還想在袁曹大戰時,捅老曹的屁股許昌,卻突然遇刺身亡,不然歷史將會改寫。
要說單單是許貢門客刺殺了孫策,而沒有曹操的身影在背後,袁耀是不太相信的。
袁耀一刻不敢怠慢,立即前往大堂而去,還令人前去呼喚衆人,前往大堂議事。
董氏和伏壽,頓時在那裏乾着急,沒辦法啊,事情來得突然,袁耀不可能跟她們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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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
衆人陸陸續續的前來議事,當他們看見大堂中央,多了一幅地圖時,就知道有仗打了。
袁耀站在地圖旁邊,環顧一圈後,淡漠說道:
“我意,下達一份‘唯纔是舉’政令,到時將會面臨世族們的造反,與作亂,爾等可怕乎?”
袁耀這句‘可怕乎’,就有點看不起人了,他們每個人身上沒背個百十條人命,就那些世族造反,怕個啥啊?
“他們要是敢作亂,老子第一個滅他們滿門!”
裴元紹第一個跳出來言語,不怕他們造反,就怕他們不造啊。
劉闢腦子就有點理智,不似裴元紹那般粗大,他想了想問道:
“主公如此急促,下達得罪世族的政令,意義何爲?”
“哈哈!”袁耀笑了,看着劉闢有點欣喜了,帥跟將,有很大區別的。
帥有頭腦,可排兵佈陣,鎮守一方,似劉闢般,會有疑惑問詢。
將呢,就是四肢發達,整天就想衝鋒陷陣,不計後果,似裴元紹般,就註定是個武將,或者保鏢。
“孫策意圖廬江,必先出軍江夏,後,以金銀誘劉勳出兵攻打豫章,而他就會突然令軍折返,攻取廬江!”
“但在那之前,他們最擔心的,乃是我淮南,爲保他們不擔心淮南會出手,所以我才急促下這道政令!”
如此機密的事情,袁耀如何會知道?
連行軍路線,陰謀,目的,都算計在了其中,現場的人都有點敬畏袁耀爲神人了!
“主公的意思是....明爲與世族們作對,暗裏爲謀廬江?”
張勳說出了他的想法,直令現場的人沉思了起來。
畢竟廬江接壤着淮南,廬江在誰的手裏,都會對淮南形成了壓迫感。
如那頭上懸浮的利劍般,誰知那天就會降臨下來,那就玩完了。
“不錯,政令一下,我就會令淮南起兵,欲往豫州而來,誰能知道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乎!”
袁耀說的輕巧,劉闢卻擔心說道:“那世族若是造反,那該如何....”
劉闢非常擔心啊,你意圖廬江,把大軍都派去了廬江,那汝南的世族們造反,如何頂得住?
“這些世族若是造反,頂多是一羣烏合之衆,放心,我只帶一千騎兵前往廬江,而留守的兩萬大軍,對付他們搓搓有餘!”
袁耀這話說得非常自信啊,直令大家心安不少。
袁耀深知世族造反,肯定是一羣首腦聯合,組成了一羣烏合之衆,兩萬袁軍,各個擊破,還不是易事嘛!
“一千騎兵?”衆人愣了愣,明顯爲袁耀的這句話震住了。
一千騎兵能幹啥?
就算劉勳留下空虛的晥城,多多少少都有幾千人的,你那一點騎兵能攻城?
袁耀知道他們擔憂什麼,帶那麼少的兵士前往,那不是送人頭嘛!
但袁耀知道,兵越少越能掩人耳目,更能成爲一把利刃,直插敵人腹地的心臟,
“誰說我要用一千騎兵攻城了?我要星夜奔襲廬江,奪取空虛的晥城!”
袁耀說着,雙拳砸向了地圖上的‘晥城’位置。
現場衆人,頓時被袁耀那熱血的氣氛感染到了,都紛紛嚷嚷着,欲要大幹一場!
當天,袁耀就帶着劉闢,周倉,裴元紹,率領一千騎兵,南下。
而張勳則被留下,統帥兩萬大軍守備汝南。
袁耀把劉闢調離出來,並不是不信任劉闢,而是有個地方更適合他啊。
那就是廬江了,那個地方的壓迫感,比汝南更壓抑。
袁耀深知,汝南在劉闢手中幾年都不曾易主,顯然他的守城才能,很有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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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江。
清晨,太陽在雞鳴的催促聲下,慵懶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縷光輝。
那道金燦燦的線,照射整個皖城房屋,把整房屋都染成金色,那是一片讓人眼前一亮的顏色。
郡守府邸。
劉勳急忙叫人喚張昭前來大堂相見。
大堂內。
劉勳與張昭相對而跪坐。
“子布兄啊,結盟之事,我還是很有興趣的,但是...哎...”
劉勳說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般。
張昭怎麼可能不知這老貨的意思,劉勳爲人貪財,江東恐怕要大出血了。
“不知郡守憂慮什麼呢?有什麼困難,還請直言!”
張昭表面微笑,心中卻冷笑連連。
“咳...也罷,既然子佈讓我直言,那老夫也就不囉嗦了。”
劉勳乾笑兩聲,語氣稍頓說道:
“您也知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軍糧草實在是不多了....”
張昭頓時明白了,這老貨想敲詐糧食啊,明知故問道:“郡守是說糧草不足?撐不住攻打豫章?”
“正是如此!我實在是有心,卻力不足啊,您也知道華歆,劉繇不是等閒之輩尓!”
劉勳扶着額頭,顯得很痛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