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在豫章已經站穩了腳跟,要是激怒了袁耀,他不西進了,而東進的話,江東就危險了!
一旦江東來個腹地開花,那麼罪過就大了,自己是來商談的,不是來讓江東樹敵的!
可是五萬金啊!
這個數字太龐大了,江東根本不可能給的,就算犧牲了四大將,也不可能答應。
張昭想通後,冷冷道:“大不了魚死網破!五萬金啊!你們也太看得起我江東了!”
“誰說五萬金的?”劉燁看着張昭反問了一句!
“不是五萬金?那我在說出五千金時,你搖頭作甚?”張昭頓時反問道,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誰和你說是五萬金的?”劉燁冷哼一聲後,便慢悠悠的繼續說道:“從頭到尾,我可曾說過五萬金?”
“那是多少?”張昭氣極而笑了,一臉的嘲諷的看着劉燁:“難道是五百金不成?”
張昭說出五百金後,連自己都不信,更別說其他人了。
五百金對於普通人或許很多,但對於一個諸侯來說,可能一次打賞麾下都不止這麼少。
劉燁聞言,便苦笑的搖了搖頭道:“也不是五百金!”
張昭聽到劉燁的回話,頓時被激怒了,冷冷說道:
“呵呵,劉燁啊劉燁,如果不想談,那麼就早點說,我江東不會求着和談的!”
劉燁看着張昭現在的語氣態度,知道再玩下去,張昭可能就會掀桌子走人了,便伸出了手掌:
“只不過是五十金罷了!”
張昭聞言後,頓時愣神中...
五十金?
這是一個什麼價格?
一匹戰馬的價格?
一副鎧甲的價格?
又或者是半艘戰艦的價格!
不是在說笑吧?
五十金,有時候連一匹好馬都買不起。
張昭有點懵了,再怎麼說四大將都是驍勇戰將,可現在才值五十金?
“就是五十金,難道偌大的江東,連五十金都付不起?”
劉燁說着,還表現出一種惋惜的情緒,最後還擺了擺手,做出一副好人難做的樣子:
“如果當真是那樣,那麼張兄就請走吧!就當江東沒有這幾人吧!”
驍勇善戰的戰將就值五十金?
如果真的是那樣,不就變成白菜價了嘛?
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張昭心中暗歎定有附加條件,嘴上卻淡淡說道:“說說吧,袁耀不可能沒有別的條件!”
張昭深知袁耀的脾性,五十金就能把人贖回去,他早就放人了,何必拖那麼久,
若是沒有陰謀與算計在其中,打死張昭都不信,甚至揚言沒有的話,他就喫翔!
劉燁聞言後,喝了口茶,便笑眯眯說道:“張兄真是慧眼獨到啊!”
張昭看着劉燁那般表情,很想衝上去給他一雙黑眼鏡,便陰沉回道:“過獎!劉兄纔是深謀遠慮啊!”
劉燁咳潤一下,便說道:“這五十金只是贖金,我主還有附加的條件!”
“果然有陰謀!”張昭心中暗歎,便不急不慢的說道:“什麼條件?”
劉燁看着淡定的張昭,微笑道:“一人換一百名工匠!”
“工匠?”張昭聞言頓時就跳了起來,顯然沒料到袁耀是要江東的命啊!
‘工匠’纔是袁耀真正想要的!
袁耀深知這些人在漢末都是濺奴,屬於那種下九流的職業。
畢竟‘士農工商’在古代很是注重身份的。
這些人真正算的話,連一斗米的價格都不值,但他們會修船,會造船,每個人手中都有各自的絕技。
可這些人,對於北方玩騎兵的諸侯來說,濺到低下,而在南方玩船隻的諸侯來說,就是千金難求了。
袁耀需要他們可不單單造船那麼簡單,還另有其用。
所以給劉燁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得到他們,至於要來做什麼,劉燁是一點都不知情。
到時在這長江之上,又會多出一個敵人,這個敵人對江東威脅還是很大的。
爲何孫策在江河稱霸那麼久,都無人打敗他?
因爲全靠這些優良的工匠,爲他打造出的最強,最堅韌,最快的戰船!
張昭深知工匠對於江東的重要性,當即便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可能!”
哪怕是四大將一個都不要了,他也斷不敢把工匠教給袁耀。
失去了四大將對江東來說,還能接受得了,而失去了工匠,可能就會失去整個江東了!
畢竟袁耀陸軍已經很強悍了,再給他打造戰艦的工匠,不是養虎爲患嘛!
劉燁看着張昭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無奈問道:“真的談不了?”
劉燁也知道這個事情有些強人所難,只要孫策不是傻子,那就一定不會把工匠交出來。
可這些工匠,袁耀可是下的死命令的,必須要得到。
張昭想都不想的拒絕道:“絕對談不了!”
‘工匠’就像北方的諸侯,不讓戰馬流到南方一般。
而南方的諸侯,也不可能讓戰船的建造術,流到北方去。
這些都是他們的手中底牌,怎麼可能輕易的交出去呢。
“那就沒辦法了!”劉燁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嘆息說道:
“可惜啊,可惜,那隻能和劉表談一談了,看看他能給我軍多少工匠了!”
張昭聞言後,頓時冷笑般的說道:
“你在我江東都拿不到工匠,在荊州就能拿到嘛?那劉表是白癡嗎?”
張昭深知同爲玩水戰的劉表,他怎麼可能交出工匠呢?
張昭的冷笑之言,劉燁並沒有太在意,而是悠閒的品着茶,然後神祕一笑,小聲說道:
“張兄啊,這可未必啊!你可知道我等渡江,劉表卻連個屁也不敢放的原因嗎!”
劉燁這話也是各方諸侯的疑慮啊!
明明袁耀這個禍害都渡江了,劉表卻連個屁都不放,就知道增錢糧,器械送往湖口,完全不理會袁耀。
張昭聞言後,眉頭緊蹙,頓時跪坐回團普,一臉的好奇問道:“願聞其詳!”
劉燁看着張昭的動作,故作神祕的低語說道:“劉表的夫人,被我主截獲爾!”
張昭聞言後,頓時又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驚呼道:“真?”
劉燁看着張昭的驚訝,一點也不意外,休閒道:“沒錯!張兄啊,你說劉表能給多少工匠呢?”
張昭心中開始驚疑不定,陷入了沉思中...
袁耀拿蔡氏要挾,照劉表的尿性就得割地賠款。
怪不得劉表沒有任何動作,看着袁耀前去打荊南,都不聞不顧,原來軟助被袁耀拿捏住了。
張昭突然想到今天不給工匠,他日劉表也會給,只是遲與晚的事情。
要是以此事交惡了袁耀,四大將贖不回不說,說不得就會激怒了袁耀,他就此不西進了,直接就發兵江東,那就完了。
張昭不敢想象了,但他還想壓價一番,冷冷說道:“一人一百太多,頂多一人十個!”
“呵呵...既然張兄不願意談,那就回去吧,至於我主會不會在取荊南的路上,突然掉頭東進,我就不知道了!”
劉燁說完後,就下逐客令了,他那話透露出的威脅,很是直白啊。
張昭聞言內心真慌了,連忙解釋道:“劉兄,別急啊,願給,我江東願意給四百工匠!”
劉燁聞言後,心中頓時大喜,便笑着說道:“如此甚好!多想張兄了!”
張昭也只能苦澀回道:“哪裏,哪裏!”
兩人頓時在案桌上交杯推盞,其樂融融,你叫我一聲賢弟,我叫一聲大兄的!
誰會知道就在幾個時辰之前,兩人還爭執得面紅耳赤呢!
而兩人身後的主公,在‘皖城戰役’時,更是打出了怒火。
諸侯之間只有永遠的利益,卻沒有永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