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甘寧拿着金旋首級回到臨沅城時...
現場的局勢,令他一臉的懵逼。
近三萬人內訌打架,結局卻是如此快的停戰收尾,是個人都不太相信。
城池內一片的肅清,該清理屍體的清理,該當降卒就棄械站在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甘寧完全震驚了一把,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當他來到縣衙時,才發現多了一人,就是哪個鞏志了。
甘寧當即就問起了事情原委,法正便指着鞏志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鞏志出的手,是他令臨沅城停止內戰,也是令兵卒們投降的,不然整座臨沅城將會成爲墳場。
其實兩軍火拼就火拼唄,還打到了內城,百姓們遭殃了,鞏志的府邸都不能辛免。
當時一支火箭射到內屋,頓時造成大火災,差點燒死了鞏志,所以他不得不出來勸架了。
在武陵郡,上到高官下到百姓與兵卒們,無人不知鞏志此人,他有很高的名望,很受百姓們擁戴。
金旋窮兵黷武,鞏志安民寬政,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他一說話,很有權威的。
甘寧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下方的鞏志,便問道:“你是什麼人?用何法勸兵卒們投降?”
鞏志聽到問話,便抱拳說道:
“啓稟將軍,我曾經乃是臨沅城從事,因勸金旋投降而被罷官免職,至於如何罷戰...乃是攻心爾!”
“攻心?”法正與黃敘對視一眼,心中瞭然。
臨沅城爲何內訌,就是利用那些縣兵的親屬,分化他們的士氣與忠心,簡稱:攻心。
而金旋卻不想辦法穩固兵將們的士氣,卻下令屠殺百姓。
他屠殺就算了,還縱容自己人殺自己人,來提高決戰之心。
這就徹底導致兵將們造反,臨沅城內亂,最後基業被毀,身首異處。
“又是攻心?”甘寧聞言,頓時滿臉的不自然。
顯然甘寧現在對這計策很是反感,百姓慘死的樣子,只要一閉眼就能驚現於腦中。
黃敘卻很想知道過程,便不恥下問道:“不知鞏兄如何做到的!”
黃敘二十多歲,人家鞏志都四旬了,稱呼‘兄’有點不合常理,但也是拉近兩方關係的稱呼。
鞏志憑藉一張嘴,就能決定一場數萬人的大戰,黃敘深知鞏志是個大才。
鞏志聞言,頓時謙虛了一番,然後侃侃而談道:
“也沒什麼,只是拿着一顆帶點豬血的假人頭,到處遊說罷戰,再言袁軍快攻進來了,不投降者格殺勿論!”
“郡兵效忠的金旋已亡,他們深知繼續決戰已沒有了意義。”
“而縣兵認爲金旋已死,也當爲親人報了仇,繼續內鬥也沒有了意義。”
“再把袁軍扯進來嚇唬他們,他們害怕之際,便繳械投降!”
鞏志聽到黃敘的分析,頓時讚賞了一句:“是也!”
法正聞言,頓時摸着鬍鬚說道:“很好的攻心計!”
甘寧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便問道:“不知鞏先生,能否繼續擔任從事一職?”
甘寧沒有直接令對方效忠己軍,而是問詢他的意見。
甘寧深知這些文士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不是自己看重的人主,拿刀架他脖子上都未必會降。
想當初的法正,要不是被袁耀下了套,輸了纔跟隨,不然的話,他現在還在尋覓明主之路中。
鞏志聞言後,不及多想,便拱手說道:“多謝將軍了!”
甘寧看着事情已了,便看着法正說道:“孝直啊,這個請功奏摺,您代勞如何?”
下面的衆人聽聞後,心中頓時大喜。
連韓月月都禁聲了,也開始期待起來。
她本來被甘寧扔在大營守營寨,心中早已惱火不已。
但報戰功乃是大事,她不得不銷聲匿跡,把怒火憋回去。
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拼死拼活,爲的是什麼?
就是那所謂的;功勳!
法正聞言後,頓時給甘寧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彷彿在說:
“我只是一個隨軍參事,你爲主帥不寫,卻讓旁人代寫,是何意?你洞房時,是否也要我代勞?”
甘寧其實是懶惰,看見法正這眼神,知道法正是不願意代勞了,便苦惱的執筆就寫。
下面的人都不知道甘寧怎麼寫的,都想一覽,卻被甘寧趕了出去。
甘寧還不忘下達命令;令傳令兵前去通知各軍的將士們,大擺宴席。
就是擺慶功宴了,令將士們敞開的喫喝,連蠻夷大軍也被犒賞了,直令那些蠻兵們感激涕零起來。
五溪蠻衆已經許久沒有喫過飽飯了,甘寧此舉,也令他們心中堅定起來。
跟着袁軍混,就能喫飽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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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甘寧寫好了慶功手書後,便交於斥候手中,令他送往臨賀。
可惜的是,袁耀已不在臨賀,而是跑到了桂陽郡去了。
而臨沅城內亂;傷亡近五千軍民。
甘寧也沒有驅散降卒,而是把他們統統編入了袁軍陣營,兵力達到了四萬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