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位落於豫章地界的大山,接壤着會稽郡。
佔地一千平方公里,自古便是羽流禪家棲息地,簡稱;道觀,庵堂,儒家學者倡道之地。
佛教傳入漢朝許久,最興起的一次是在漢明帝時期,並建立了第一所寺廟--白馬寺。
但那只是曇花一現罷了,此時的武夷山上;道派林立,佛教只是小弟。
此山道派老大--‘太平道’,是一個老傢伙創立的,此人姓於名吉。
他立精舍,燒香讀道書,製作符水以治病,得到了許多百姓擁戴,非常有人氣的一個人。
畢竟封建時期,百姓們非常信奉這種儀式,于吉能不火嗎?
要是孫策見到,必定會說這個于吉是蠱惑人心的妖道,必不會心慈斬了他。
山上不但有道派,還有野生動物,與許多珍貴中草藥。
如此風景優美的武夷山,不太平了,前一段時間,有一夥賊寇佔此山而居。
就是袁耀跨江攻打豫章時期,這夥賊寇就從鄱陽湖遷徒到此。
這夥賊寇有理性,還是咋的,居然對這些道觀非常尊敬,起到了兩方互不干預的地步。
一座佔地十里的山寨。
一杆‘彭’字大纛插在轅門處,非常的顯眼。
此時一名年近四旬,身穿淡綠色文士服,身長六尺的中年人到此。
中年人看了看,便走進轅門。
一名賊寇見狀,頓時喝道:“什麼人?”
中年人聽聞,並沒有因爲對方是賊寇而害怕,還笑臉掛上,並遞出拜見信說道:
“這位將軍,我乃江東使者,此番前來是面見你家彭帥,商議大事!”
這位小兵見文士說話如此和藹,又說是江東使者,當下不敢怠慢,拿起信件便走,還不忘說一句:“稍等。”
過了半刻鐘後。
文士便見裏邊走出一名虎背熊腰,年近三旬,膚色黝黑,身長八尺的大漢。
大漢來到文士面前,便憨厚的大笑道:“我家彭帥有請,先生隨我來!”
見得此人雖然憨厚,但他那體格與氣勢,直令文士驚爲不可多得的戰將。
文士有意招攬,便問道:“敢問壯士名諱,在彭帥麾下任何職也?”
大漢聞言,摸了下腦袋,憨厚說道:“他們都叫俺大黑,俺是彭帥的護衛。”
文士一聽是‘護衛’,也沒多大驚奇,他若說是普通的一名兵卒,就會顯得奇怪了。
畢竟除了孫策外,誰沒個保鏢護身啊!
就在文士想多套近乎時...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那邊的帳篷內隱約傳出女子的求救聲。
“放了你?等我們爽玩後就放,哈哈...”賊寇不但傳出肆虐的笑聲,還有撕扯衣物的聲響。
文士聽得如此悲憫之音,心中多少都有所感觸的。
但令文士驚奇的事,大黑竟然對這種事情視若無睹,彷彿對女子很是沒興趣。
“難道此人對權力,金錢,美女都沒興趣?”文士心中猜測,對大黑更是充滿了興趣。
就在文士沉思之際,便走至一座木頭做的大屋面前。
這間大屋,跟外面的帳篷對比,彷彿一個洋樓,一個泥土房一般。
“先生裏邊請!”大漢抱拳恭迎文士入內。
文士不再多言,便向着裏邊走去。
此時的大堂內;沒有其他人在,有的只是主位上坐着一名面相兇狠,年近三旬,虎背熊腰的大漢。
“孫策派你來,所謂何事?”主位上的男子,用非常雄厚的聲音問道。
“在下張紘,奉討逆將軍之命前來和親,共拒強敵袁耀。”
“呵呵...”大漢聞言,先是冷笑了一番,便不屑的說道:
“孫策用一個女子爲代價,就想讓我率軍前去得罪袁耀?”
“袁軍近二十萬人馬,誰都知道,他孫策真當我彭虎是傻啊!”
彭虎如此不屑之言,張紘聞言也不怒,還笑臉掛上,和藹說道:“看來彭帥還沒看清局勢啊!”
彭虎聞言,逐漸收起不屑之笑,面色凝重說道:“此話何意?”
見得彭虎面色,張紘便知彭虎此人不太精明,當下便循循誘善道:“彭帥啊,你爲何要離開鄱陽湖?”
“爲何要離開?”彭虎一聽,嘴上喃喃自語,內心非常尷尬啊。
還不是袁耀帶着鐵騎跨江,彭虎見勢頭不妙,便帶着賊衆灰溜溜的跑到武夷山落居。
本來賊匪跟官軍就有很大區別,彭虎就經常被劉繇揍。
劉繇一死,彭虎還未高興太久,袁耀就跨江了,還帶着騎兵來的!
所以彭虎擔心被袁軍圍剿,慫了,然後就溜了。
見得彭虎那個便祕色的表情,張紘也沒讓其尷尬太久,當下便分析道:
“彭帥,你如今的處境,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江東一但被袁耀所得,覆巢之下無完卵,你認爲你還能獨善其身?”
“你當前唯有與我江東和親,共拒強敵袁耀,袁軍敗退後,我主便會向天子請柬你爲會稽太守。”
彭虎聽得此言,心中頓時心動不已,要是答應;不但能取得美人歸,還能脫離賊籍當個大官。
如此好事,簡直就如天降大任,讓你不得不從啊。
不過彭虎也沒有因此而衝昏腦子,當下便疑惑說道:“僅憑汝的片面之詞,吾怎敢信之?”
彭虎再不濟,也是一位擁兵數萬的賊匪頭子,沒點手段,是當不上老大的。
張紘說和親,孫尚香人沒來,彭虎可以理解,袁耀逼迫在即嘛,但至少給個一紙爲憑吧!
玩人,也不能那麼玩的,不是?
人家結盟還帶點禮物來,而孫策派人來和親什麼都沒帶,有點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了。
彭虎不精明,但也不蠢啊!
張紘一聽,心裏尷尬啊,孫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不然就不會派他來了,而是派孫權,或者孫翊來。
張紘不想被彭虎看出異樣,當下便強硬說道:“彭帥,以我這顆腦袋爲憑,足不足!”
“你的腦袋?”彭虎一聽,就瞬間面露所思之色。
孫策麾下謀士衆多,張昭,張紘兩人是他的重量級謀士,彭虎是知道的。
但和親的是孫家,張紘頂多是一個家臣,猶如管家一般,只能給主人出出主意,卻管不了主人的事。
張紘見彭虎沉思太久,心中吶喊“事情要黃”,當下便諫言道:
“彭帥,你沒得選,袁軍壓迫在即,時間緊迫爾!”
彭虎聽聞,心裏不在沉思,心一橫,便沉聲說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見得彭虎答應,張紘內心鬆了口氣,當下便徐徐道:
“你率軍劫掠荊南即可,袁軍只要一撤,我江東軍便可掩殺追擊!”
“到時袁軍慘敗,答應你的事,必不會食言!”
張紘信誓旦旦的說道,也不說誰答應,就說答應你的事,完全就是文字遊戲。
彭虎也被繞糊塗了,當下也沒有多想,並遵照張紘計策;開始部署擄掠荊南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