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池佔地三十里,地勢低窪,城高池深。
建安城南十里外;有條流江,此江東西橫跨,不寬,肉眼可觀之,直通西邊三十里的南平渡口。
南平渡口是一個三叉口,往南走百里便可出到大海,往西走,支流特別多,最終境地是荊南與交州。
建安城,北門。
中午時分,沙摩柯帶着五萬蠻兵到此,還帶了許多雲梯前來。
此時的沙摩柯還不知道江東軍已大敗而逃,他正履行袁耀交代的任務;攻城。
城牆上,正站着一名年近十七歲的年輕將領,他跟孫策樣貌有幾分相似。
蠻軍此時來勢洶洶,他一點都不慌,眼眸中盡顯兇狠之色。
顯然他對孫策政令;嚴守城池,很是不滿啊。
這人就是孫翊,字叔弼,乃是孫策與孫權的親弟弟。
孫權是個異種,跟孫翊,孫策一點都不像。
而孫翊跟孫策,彷彿一個模樣刻出來一樣,性格一樣爭強好勝,就是孫翊脾氣有點暴虐。
孫翊還有個會占卜的妻子,名徐氏,那樣貌美若天仙不假,就是經常遭到孫翊家暴。
蠻軍洶洶而來,孫翊早已收到情報,並安排了二萬江東軍分別駐守四門:
邊鴻,帶着五千軍守南門。
戴員,帶着五千軍守東門。
嬀覽,帶着五千軍守西門。
就在孫翊想計策時,一聲破空聲頓時響起...
“嗡!”是從城牆邊傳來的破空聲音。
這聲音不是普通箭支‘唰’的破空聲,而是一種轟鳴聲。
一個漆黑的身影,從城牆之上射出,它的度極快,朝着蠻軍的地方疾馳而去。
蠻軍大陣中,沙摩柯看着極速射來的東西,喃喃自語:“這是什麼?”
“嗡!”黑色的身影靠得越來越近了。
沙摩柯的副將覃萬傳,見那個黑影快射到自己了,出於本能,他頓時一拉馬頭,想避過危險。
只是,看黑影的速度,顯然來不及了。
“萬傳小心!”慌忙之下,一邊的冉胡,千鈞一髮之際擲出了手中的大刀,猛地砸在了黑影之上。
那也僅僅是偏移了一點黑影,可就是這麼一點的偏移,救了覃萬傳一命。
黑影直接從覃萬傳的左肩膀穿透而過,一條手臂就這樣爆碎了,鮮血滴答而落,旋即便掉落於馬下。
如此重傷,覃萬傳都沒有哭出來,顯然是個硬漢啊,不過是痛昏了過去而已。
幾名蠻兵想也不想,當即便把覃萬傳擡擔架上,直往袁軍大營奔去。
因爲那裏還是有軍醫的,不及早救治的話,覃萬傳就得飲恨於此。
黑影射穿了覃萬傳的手臂,速度不減,朝着沙摩柯而去。
但就這麼一會,終於讓沙摩柯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了。
這是一根巨木,整個軀體是以巨木爲杆,鐵片爲翎,前面削得很尖的槍頭。
“牀弩箭!”沙摩柯看着那根巨箭,內心震驚到了。
牀弩箭,一般會安裝在邊塞的城池,用來震懾遊牧民族的騎兵,或者安裝在樓船上,用來射穿敵軍船艦。
它能飛馳千步,一箭能穿數十人,一切玄甲,巨盾在它的面前,就是紙糊。
此箭,弊端就是過於厚重,一發只能裝一支箭,還需要幾十,甚至百人才能拉動箭弦上箭,還怕雨淋,日光曬。
中原,甚至南方的城池,一般不會裝這個,只能射一箭的玩意,誰會用啊!
看着箭支射來,避無可避的沙摩柯,果斷跳下了戰馬,躲在了戰馬的身後。
他要靠着戰馬的身軀,先卸掉一部分巨箭的力道。
“噗!”巨箭毫不猶豫的穿透了戰馬。
沙摩柯胯下的神駒,是一匹野馬,爲了馴服它,沙摩柯花費了許多精力。
但野馬不是那麼好欺的,經過沙摩柯幾經波折馴化,野馬終於受不了了,便溫順任其騎。
溫順後的野馬,沙摩柯見其長得黑溜溜的,便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大黑’。
文盲嘛,大字不識一個的沙摩柯,能起名字,已經很了不起了。
大黑極通人性,巨箭飛來時,它就感應到了。
沙摩柯躍下後,它就知道,這是想用自己阻擋箭支。
如果是平時,大黑一定會躍起逃走,但它現在卻任由巨箭穿透已身之軀,試圖阻止巨箭的速度。
顯然動物也會報恩,更何況還是一匹極通人性的馬兒。
“大黑!”沙摩柯見狀,一陣心痛不已。
“噗!”巨箭徹底射穿大黑的肚腹,速度稍減些許。
即便是這樣,也阻擋不了巨箭片刻,巨箭飛出了大黑的身軀,帶走了一連串的內臟,整個箭頭都被染紅了,染熱了。
“大黑!”沙摩柯看着慘死的老夥計,從他的臉龐之上,多出了一絲淚光。
“啊...”沙摩柯憤怒到了極致。
他把手中近三米長的武器‘鐵蒺藜骨朵’直接刺去,與巨箭相抵。
此武器;上邊是狼牙棒,下邊是一杆金箍棒。
鐵蒺藜骨朵與巨箭相抵,沙摩柯雙臂青筋都露了出來,肌肉緊繃。
雖然木頭抵不過鐵,但巨箭那氣浪不是蓋的,不到片刻,沙摩柯身上的皮甲開始崩裂。
但沙摩柯卻牙齒緊咬,目光凝重,大喊一聲:“喝...”
“轟...”巨箭頓時爆裂開來,揚起一陣的塵土,木屑飛射四方,還取了旁邊十幾個蠻兵的性命。
追趕而來的冉胡,頓時大喊了一聲:“蠻王!”
塵煙散過...
沙摩柯此時單膝跪地,他在流血,血液從他的面門,還有雙臂之中滴落了下來。
“蠻王!”冉胡見狀,慌了。
沙摩柯這個姿勢,太他麼讓人感覺恐怖了。
“咳咳!”好在沙摩柯大聲的咳嗽,讓冉胡安心了不少。
“噗!”沙摩柯一個沒忍住,口中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冉胡內心非常擔心,憤怒的看了眼城牆上,頓時大刀一揮:“左軍出擊!”
蠻軍分爲三軍,左中右。
信旗兵聞言,頓時以紅色旗子爲令,令左軍出擊。
不到一會,左軍的一萬蠻兵便駕着雲梯,喊着“殺”的號子,向着建安城衝去。
這些蠻兵不是身披皮甲與玄甲,而是獸皮甲,防禦力不是很堅硬。
他們沒有軍紀可言,倒是像一幫土匪般,無腦的衝。
他們視眼前的攻城場如逛街一般,一點都不害怕。
唯一讓人恐怖的就是;他們那雙眼神,是那種擇人而嗜的眼神,如猛獸般。
野蠻人嘛,心思不多,打架不慫,也不知道害怕,就知道一個勁的往前衝,毫無顧忌的衝。
因爲他們過得太貧苦了,對面的江東軍就是進階之功,由不得他們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