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撒嬌的小朱雀 >第 49 章 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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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皆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的人瞧,倒也不在乎此等佳人會獻何藝,美人嘛,做什麼都是好看的。可當丹燚拿出嗩吶時,大堂裏離得近頓時目瞪口呆,從啞然無聲轉爲竊竊私語,神色各異。

    盛景棲離得遠,沒看清丹燚手裏拿着什麼,暗覺奇怪,什麼樂器是黃銅色的。突然一聲嘹亮的嗩吶聲響徹天際,撕破了夜空,悠揚又豪放的樓裏迴盪。

    盛景棲差點被水嗆死,湊在窗口細看,還真是嗩吶,心裏一梗,有點喘不過氣,這祖宗是來大選的還是來吹喪的!

    丹燚才懶得管底下人是何反應,兀自吹着自己的,手指在嗩吶上靈活飛舞,樂聲先作鳥啼後又高昂,變換多端令人歎服,就是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大晚上的就更是詭異。

    一曲嗩吶算是打破了衆人對美人的沉醉裏,清醒的不能在清醒,沈皓卿乾笑:“這姑娘品味真是……”他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個詞來,“清奇啊。”

    盛景棲也幫着找補:“天人之姿,自是該與庸脂俗粉有所不同。”

    嗩吶聲此時又轉爲百鳥齊鳴,似在林間嬉戲,春回大地之感。夜間本該歸巢的鳥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數以千計的飛進品花樓,或停在窗臺上,或落在高臺下,伴着嗩吶齊鳴。

    樓裏的人都看愣了,這場面實屬震撼,這大選舉辦了這麼多年,誰又見過此等奇景,皆失言語,呆愣的看着。

    一曲將近尾聲,臺下人聽的入迷,恍惚間似乎真聽見鳳鳴之聲,忽然間所有的鳥都狂熱起來,伴着鳳凰清啼繞着高臺盤旋,徘徊不去,上演一出真正的百鳥朝鳳。

    此景實在震撼人心,讓人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只是嗩吶多少破壞美感,若是換成古琴,那真是此曲天上曲,此人仙中人。

    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曲嗩吶唱終身。一曲終了,羣鳥頃刻散去,彷彿只是夢一場,衆人恍如大夢初醒,久久回神後滿堂喝彩,但臺上佳人早不知所蹤。

    評花榜是當場唱票的,丹燚的一曲百鳥朝鳳毫無爭議的奪了頭籌,一個“狀元紅”是跑不了了,而且嗩吶太過流氓,稱的其他樂音綿軟無力,就像是剛灌下一壺烈酒,轉頭又給餵了口白水,索然無味。

    樓上樓下的客人們皆有所感,聽的一腔澎湃,議論紛紛。盛景棲雖然也震驚,但很快就回過神,比起百鳥朝鳳的神聖,他倒是想起百鳥圍攻時的兇悍,心有慼慼。

    選完花魁對湊熱鬧的人來說算是落了幕,對於尋歡的人而言則是開場。品花樓的“品”字過後,就該花天酒地了。雅音俗樂,鶯歌燕舞都只不過是下酒菜,露水良緣纔是最終所求。那些千嬌百媚的姑娘說到底不過是個鳥雀,所謂花魁只不過是捧的更高些罷了。

    品花樓的鴇母會在臺上報姑娘們的名號,若是有公子想與其歡好的可公開叫價,姑娘們倒是不用出來,躲在後邊等着便是,像是給了最後一份體面。

    達官貴人們紛紛叫價,越是往後姑娘的價位越高,氣氛越隨之進入高潮。丹燚一直躲在後邊偷看,被他們這揮金如土的架勢嚇得一驚一乍的,暗自掰着指頭算自己值多少兩銀子,那個榜眼都能賣到五百兩,他怎麼也得值一千兩吧。

    丹燚暗戳戳的等着,終於輪到他時,樓裏從沸反盈天瞬間降爲鴉雀無聲。丹燚驚了,氣極暗罵怎麼個意思,他是不值錢還是上不了檯面。

    樓裏的嫖客也是心情複雜,不是說丹燚不好,只是深更半夜,芙蓉帳暖,美人嗩吶一吹,怕是可以棺材一蓋,直接過頭七了。

    良久,丹燚眼見着自己要流拍了,突然聽一人叫道:“八百兩,爺要了!”

    沈皓卿驚愕的看向盛景棲,乾巴巴道:“蘇兄,你好這口啊?”

    盛景棲:“恩。”

    沈皓卿晃了他一下肩膀問:“你不是喝多了吧?”

    “怎麼了,爺就是喜歡被窩裏頭聽嗩吶。管得着?”言罷,盛景棲揮開他的手,搖搖晃晃的起身離開,拋下雅間的人直奔佳人閨房。他爬了多日的窗戶,天不亮就得走人,偷情似的,可算是能正大光明的進門了,誰還要理這羣紈絝子弟。

    良辰美景,春風一度,只是美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盛景棲繞過屏風,用兩根手指挑起丹燚的下巴,調/戲似的低低問道:“美人兒,這般臉色是在怪我來遲了麼?”

    丹燚握住盛景棲的手,傾身向前,貼的極近,呼吸交融,朱脣輕啓誘哄道:“我好看麼?”

    盛景棲眼神頓時變了,一把攬着丹燚的腰,低頭貼着他的嘴脣說:“好看,好看到想把你關在府裏,哪也不準去,只我一個人看。”

    “呵。”丹燚臉色瞬間變了,一把推開他,控訴道,“好看才值八百兩?還是銀的?”

    盛景棲:“……”

    盛景棲本就不是很想聊這個,他一想起自己的心頭寶被公開叫價衆人覬覦心裏就氣的發悶。

    丹燚卻來勁了,想起當時的情形心裏就泛酸:“才八百兩,我就這麼便宜?連個榜眼都不如麼,她都有五百兩了!”

    盛景棲頭疼:“你和那些妓子比什麼?”

    “就是比了才知道我不值錢啊!你們是怎麼出錢搶人我是看見了的!哼,一個個一擲千金,還差點打起來。我呢?我連個競價的都沒有!”

    盛景棲額頭的青筋突突的疼,這祖宗,不知羞辱就算了,哪來的好勝心?

    “我不是叫價了麼?”

    一說這個丹燚更是火大:“哼,你早幹嘛去了!老子都要流拍了,你人呢!還是花了八百兩!”

    盛景棲:“八百兩……,也不少了,都能買個頭牌了。”

    “你少蒙我。”丹燚氣鼓鼓的瞪着他,“我可是瞭解行情的,話本里都是千金買一笑,你倒好,八百兩就把我打包送你牀上了。我,我還不如這冠子值錢呢!”

    盛景棲:“……”

    丹燚那好勝的自尊心碎了一地,越想越不甘心,哀嘆道:“話本子裏說的果然沒錯,男人都一個樣,到手了就棄之敝履。我就是太順着你了,才如此廉價。”

    盛景棲忍不住偷笑,這可怕的好勝心啊:“寶貝兒,這事也不全在我,你看看你吹的是什麼,像話麼?”

    丹燚立馬擡頭直瞪着他,威脅道:“不好聽?”

    “好,特別好,白布一蓋,就可以送走一半了,哪個男人受的了你這刺激。”

    丹燚不服氣的偏過頭,嘟囔:“哼,一羣不識貨的玩意,白長了兩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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