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紅脖子氣勢兇兇大搖大擺走進來,先是掃視一遍餐廳,然後徑直朝鄭牧瑤母親走過去。

    “管理費該交了。”其中一名大鬍子要求道,“五月開始是兩千米元。”

    鄭牧瑤和她母親看到這些人走進來都很害怕,突然聽到保護費增加,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老闆娘忽然變的歇斯底里,“本來就活不去了,你們還加保護費,還是人嗎?”

    “你們活不下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大鬍子白人男子兇悍道,“趕緊把錢交了,否則讓你生意做不成!”

    “我不給!”老闆娘像是被壓迫太久,“有種你殺了我吧!”

    “嘭!”大鬍子白人一拳打在鄭牧瑤母親臉上,女人當場暈厥。

    就在張景猜測鄭牧瑤弟弟在幹嘛時,收銀臺旁邊的布簾忽然掀開,一名胖墩型少年手持一把剔骨尖刀衝出來,徑直扎往大鬍子白人身上扎。

    不用猜,胖墩少年根本幹不過大鬍子壯漢,被一腳踢倒。

    一切發生太快,鄭牧瑤不再理會張景,作勢就要衝上去幫助母親和弟弟。

    鄭牧瑤跟小白菜似的,衝上去送菜嗎?

    張景一把拉住女人手腕,另一隻手往身後做一個假動作,取出合法買來的m1911手槍閃亮登場,“好了,從這裏滾出去,否則我會打爆你們的腦袋。”

    三名壯漢看向張景,眼睛裏充滿戲虐,其中一人大搖大擺道,“黃皮猴子都是膽小鬼,我賭你不敢開槍。”

    張景扣下扳機,一聲槍響後,沒有人受傷,子彈擊中地板。

    見張景來真的,三名壯漢對視一眼,果斷離開,打算事後報復回來。

    壞人被趕走,鄭牧瑤衝到母親身邊,對她又是搖又是晃,好半響老闆娘才醒。

    “謝謝,”鄭牧瑤弟弟走到張景跟前道謝,“你是遊客吧,那些是當地混混,最好快點離開這裏。”

    打量青少年,張景好奇問:“爲什麼不報警?”

    “報警有用,但他們會讓一個人頂罪;其他人會變本加厲繼續報復,讓我們生意不能繼續。”

    “爲什麼不搬走?”

    “租店、裝修、開店,花掉我們所有存款,離不開。”

    張景理解,話鋒一轉問,“你今年多大?”

    “17。”

    “17?”張景驚訝,“爲什麼不上學?”

    “父親病逝,我是廚師。”

    哇,張景以欣賞眼光打量眼前少年,本來覺的他姐姐漂亮,很有正義感,沒想到弟弟更有擔當和責任感。

    “把店轉讓吧,”張景向少年發出邀請,“我需要像你一樣的優秀廚師。”

    “你打算僱傭我?”少年眼睛大睜着問。

    鄭牧瑤和剛剛清醒的婦人也看向張景。

    “對,”張景看向母子三人,“賺錢重要,開心也重要,與其現在這樣,不如換個環境。”

    “不,”少年母親站出來拒絕,語氣平淡卻十分肯定,“我們,包括我兒子,不會給別人打工,我們一定會光宗耀祖回老家。”

    張景看向婦人,理解她的想法,寧願喫饅頭,睡大街,也要自己當老闆。

    因爲地域觀念不同,光宗耀宗行爲包括回老家蓋豪宅,修宗祠,修祖墳。

    還因爲鄰里之間蓋豪宅相互攀比,一些地方農村青年、一家人出國打工、創業,而且抱着不發財誓不回國的強大信念。

    婦人這樣說,張景沒法反駁,觀點不同而已,不分‘對’和‘錯’。

    然而,少年做菜實在是太好喫,張景又勸道,“這裏人口太少,遊客也不多,還有混混,不適合創業;作爲同胞,我支持你們以後再創業,創業需要錢,暫時打工,是爲將來有更好發展。”

    張景說的話讓一家三口深思。

    “你也是混混,”鄭牧瑤看向醉趴着的泰勒美女問,“幫我們有什麼居心?”

    張景看向鄭牧瑤,得承認,她確實挺美,眼睛靈動,五官精緻,典型的江南小美女,解釋道:“我沒有任何居心,純粹是因爲你弟弟做菜太好喫。”

    “您做什麼生意?”少年17歲,身高約1.75米,體型如墩,客氣問張景,“能不能僱傭我們一家人?”

    “我經營一處農場,有很多工作,可以僱傭你們一家三口,包喫包住,你姐姐和你母親週薪600米元在牛棚工資,你週薪800米元負責做菜。”

    一家人快速思考,工資很低,好處是包喫包住可以節省大筆錢,理論上一家人每月可以存8000米元,一年9.6萬米元,去掉稅費,一年後也能再創業。

    看出三人心動,張景自吹自擂道,“每一個員工都說我是好老闆,你們不用擔心被壓迫、壓榨。”

    就在一家三口猶豫不決時,餐廳玻璃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三名警察。

    “有人報警,這裏有人開槍,”爲首一名中年,粗腰警察問,“是誰開槍?”

    “是我開槍。”張景站出來解釋,“剛纔有三個混混來收保護費,他們已經被趕走。”

    沒想到張景話音剛落,三名警察齊齊舉槍指向張景,一副緊張要死模樣,大聲喝道,“把手舉起來!馬上!”

    學不來尤多希瑤的從容,張景舉雙手,爲自己解釋道:“我有持槍證,槍支來源合法。”

    警察不管,兩人拿槍指着張景,一人小心翼翼上前,從張景後腰處拿走手槍,接着直接上手銬,“你需要跟我們去警局。”

    “我沒有違法,”張景解釋,“開槍是爲了制止違法行爲發生。”

    鄭牧瑤也爲張景解釋,“這位先生是餐廳客人,他替我們趕走混混,你們不能罔顧事實抓走好人。”

    “是不是‘好人’不是你說的算,”警察反懟鄭牧瑤,“調查過後才知道。”

    “我們這裏有監控,”鄭牧瑤指着餐廳內攝像頭,“你們可以看視頻回放。”

    三名警察對視一眼,其中瘦高個警察到收銀臺裏面,他先是不着痕跡把胸口執法記錄儀擡高,這才使用電腦查看視頻回放,然後故意刪掉所有視頻。

    “你在幹什麼,”鄭牧瑤母親怒目質問對方,“你爲什麼把視頻刪掉!”

    理所當然,人家根本不承認,瘦警察反駁,“電腦里根本沒有視頻,你在胡說什麼!”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混混和制服是一夥的,這種情況極少見,膽子怎麼如此肥?

    思來想去,張景明白,這是看亞裔好欺負,黑白合夥幹壞事。

    本來張景沒想如何如何,也不想裝逼打臉,趕走混混也只是對地面開槍,沒想直接傷害誰。

    現在這種情況應景一句老話,馬善被人騎,人善被狗欺。

    如此,張景決定報復,故意示弱道,“我跟你們去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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