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克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走吧,”酒店大廳裏,西爾克站到張景跟前道,“我準備好了,出發吧,科羅拉多大峽谷!”

    “什麼大峽谷?”張景沒聽清楚。

    “你不是要去東北方向200公里的地方嗎?”西爾克反問,“需要經過科羅拉多大峽谷,它是地球身上的傷疤,總體東西走向,全長446公里,繞不過去的。”

    很明顯,科羅拉多大峽谷很有名,張景卻沒聽過,衰。

    到超市重新補充一些桶裝水和食物,還有——充氣皮划艇。

    再次出發,沿着往東北方向唯一一條公路行駛,約90公里後到西爾克說的科羅拉多大峽谷景區。

    “我們要不要留下來玩幾天,”西爾剋期待問,“我上次來還是小時候的事情。”

    科羅拉多大峽谷景區範圍很大,門票按車收費,無論大小一律20米元,一車塞二十個人也是20米元,7天內有效,進出多少次不限。

    當然,普通人不可能開大車進去,如果是一家人開一輛車,也還是划算的。

    張景沒有理會西爾克,徑直從科羅拉多大峽谷景區門口開過去。

    反正舔不成。

    當然,也不想招惹她,無求,無慾,所以硬氣。

    繼續往前開約二十五公里,汽車來到峽谷一處野景邊緣,張景把車停下。

    遠遠看出去,峽谷兩岸之間很寬,看不到頭,7-8公里可能還不止。

    很深,百米開外。

    兩側谷壁呈大階梯狀,總體呈黃褐色。

    張景感慨道,“我好像穿越進西部世界電影裏。”

    “高原地貌就這樣,”西爾克介紹,“缺水嚴重,土壤含鐵多,看上去顏色較深,這裏特殊地形和景觀都是因爲自然侵襲形成的。”

    “附近有橋嗎?”張景問。

    “有,往西直線150公里,胡佛大壩,開車彎彎繞繞到對面需要約10小時。”

    提起胡佛大壩,張景想到徐家祖先在日記裏提到過的‘米德湖’,那裏是科羅拉多河末端,修水庫蓄水是爲保證沙漠之城用水,也就是賭城用水充足。

    米德湖左側就是賭城,因爲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日記裏記載,米德湖裏沉有不少大人物,還有許多寶藏。

    “把車留在這裏,”張景決定,“我們下到谷底,劃橡皮艇到對面去。”

    岸到岸之間有7-8公里,谷底的河面卻不寬,可能只有二三十米,很容易划過去。

    “這不是一個好主意,”西爾克解釋,“你感覺通過底谷很容易,實際可能需要一天時間。”

    不提繞行胡佛大壩需要十小時,張景很想下到谷底去玩一下,說不定還能撿到寶呢?至少能體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想了想,張景從口袋裏取出1000米元遞到西爾克面前,“能不能請你把我的車開去峽谷對面去?”

    西爾克:“...”

    這時,一輛皮卡從對面開過來,緩緩停在防彈汽車五米外,接着駕駛室裏走下來一名約60歲亞裔男人。

    身着純灰色T恤,黑色長褲,白色板鞋,中等身材,手腕上沒有帶表。

    “中午好,”老男人用普通話打招呼,“請問兩位知道峽谷景區入口怎麼走嗎?”

    西爾克聽不懂。

    張景能聽懂,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打量老男人。

    老男人以爲張景和西爾克都聽不懂普通話,加上張景目光有很強侵略性,把他看的心裏發毛,停頓兩秒轉身打算離開。

    “站住!”張景叫住老男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見張景這麼兇,加上確實不認識,老男人連連擺手,“沒見過,沒見過,再見。”

    眼看老男人就要上車離開,張景伸手從口袋裏取出手槍,咔嚓一聲上膛,槍口對準老男人,“先回答問題,然後再走。”

    “真的不認識,”老男人站在車門外,雙手立馬高舉過頭,努力解釋,“這是我第一次來大峽谷;第二次來花旗國,上一次來還是七年前。”

    以爲張景認錯仇人,還以打劫,老男人語速很快,“我身上有兩百米元,你們拿去,千萬別開槍,無怨也無仇,不值得。”

    西爾克奇怪,打劫是不可能的,張景雖然年輕,卻是正經億萬富翁。

    張景挑挑槍口,命令:“把你從小到大幹的壞事統統交待一遍,先從姓名、年齡、籍貫,爲什麼出現在這裏,開始。”

    “我只是路過...”老男人聲音顫抖解釋。

    “碰!”張景對天鳴槍,表情看上去已經不耐煩,“下一槍打你身上。”

    不敢廢話,接着倒豆子,“我叫戴電,61歲,籍貫是東廣,之所以來這裏是爲緬懷去世七年的兒子,走他走過的路....”

    張景大腦翁的一下,難怪看老男人眼熟,他曾經在芭比手機裏看過她渣男前男友相片,沒想到已經去世。

    “停!”張景大聲打斷老男人繼續說話,“你兒子怎麼死的?”

    “高速公路,車禍,走的突然,對我打擊很大。”

    不想知道更多,張景一手持槍,一手對老男人搜身,找出錢包,拿走裏面兩百米元,看到夾在錢包裏的‘渣男’相片。

    “你可以走了,”張景把錢裝自己兜裏,故意恐嚇道:“以後不要來花旗國,打劫特別多,會丟命!”

    老男人如蒙大赦,立即上車離開。

    目送對方開車走遠,西爾克懵圈,看向張景問:“你這是什麼惡趣味?”

    “你通過流浪找靈感,”張景強行狡辯,“我相信打劫能帶來好運氣。”

    西爾克無語,她自己也是一朵奇葩,沒法說張景什麼。

    “OK,”張景打斷西爾克走神,“話題回到開始,能不能請你,幫我把車開到峽谷對面去?”

    “你認爲這是紳士該做的事情嗎?”西爾克反問張景。

    “紳士侵佔了屬於你們的土地,我沒有。”

    話音剛落,張景意識到說錯話,就像他剛到花旗國初期,對伊莉娜說‘富翁會跟難民同校嗎?’

    這就像拿民族感情開玩笑,不小心把玩笑開過頭。

    果然,西爾克表情瞬間晴轉陰,直接轉身離開,車不坐了,打算走一百公里返回金曼市。

    虛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張景連忙追上白裙隨風飄動的美麗背影,各種花式賠禮道歉。

    不知別人什麼感覺,西爾克內心精彩,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更沒有說過這麼多‘花言巧克’。

    張景雖然嘴巴花花,實際是真心道歉,原住民武力值過於恐怖,萬一遇到李智那樣的,跟媽媽告狀,憑空增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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