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好像她也並沒有喫虧,好歹莫晗生長得倒是挺俊俏的。
思及此,水影月無心掙扎,關鍵她也掙扎不了,準備順其自然的時候,突然腦海之中浮現出賀蘭溫和謙遜的笑容,總是輕柔地喊她一聲“娘子”。
不行,她水影月怎麼能辜負賀蘭一片赤誠之心,去做海王渣女那等之人呢?
“你你你可別亂來啊!”水影月出口就是磕磕絆絆,顯然是心慌,像條蟲一樣在長榻上緩緩蠕動,企圖直起身子來,然而被反綁的雙手告訴她做不到。
“……你背過身去。”莫晗生冷冷命令道。
“啊?做什麼?”水影月警惕,緊盯着莫晗生說道,“我是不會屈服的!”
“你在說些什麼?”莫晗生上手,輕輕一推便將水影月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也不顧水影月徒勞的掙扎,兀自將絲帶解開,替水影月鬆了綁。
“誒?就這樣鬆綁了嗎?”水影月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卻已經重獲自由,支撐着長榻,輕輕鬆鬆地坐起了身子,側身望着莫晗生,不解道,“還真只是走個過場就鬆綁了嗎?”
“不然呢?”莫晗生將絲帶收回,這纔對水影月道,“影月姑娘,你以爲在下會對你做什麼?”
語畢,水影月心下一緊,再次近距離的看向莫晗生的時候忍不住緋紅了臉頰。一是因爲莫晗生那冷峻英氣的顏值,而是因爲原來想歪的就只有她一人。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我就知道莫公子你是個好人不會爲難我的!”水影月笑着打哈哈過去,轉而將話題重新撤回正題,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方纔我聽你們說起,是將其他人押去了不同的地方?”
“影月姑娘,你覺得我會輕易告訴你嗎?”莫晗生用了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向水影月,“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也是人質,人質除了好好活着,沒有任何權利。”
水影月撇撇嘴,她就知道莫晗生的嘴嚴,看來想要得到有用的消息還是要循序漸進,試試從打感情牌開始好了?
“別介啊,我們好歹認識一場,就算你現在告訴了我,不也什麼都做不了嗎?”水影月賠笑,儘可能的套近乎。
“影月姑娘說得倒是也有道理。”莫晗生若有若思的點點頭,因而在營帳裏待了些時間,原本蒼白的臉也逐漸紅潤起來,烏紫的脣也逐漸恢復了原本的血色,悄悄勾起嘴角,擡手就往水影月頭頂彈了個腦瓜崩。
莫晗生說道:“影月姑娘,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耍花招了,我可不喫這一套。”
“唔……”水影月手捂着額頭,一時之間委屈又覺得生疼,她之前被賀蘭呵護得太好了,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經此一事水影月也算是醒悟了,並非所有人都像賀蘭一般不求回報且全心全意的爲她着想,這份寵溺,是專屬於賀蘭給予的。
“所以現在是怎樣的?要把我帶去哪裏關起來嗎?”水影月泄氣般的問道,雙手無力地自然下垂,整個人都已經放棄思考的狀態,顯然是累極了。
聞此,莫晗生倒是有些動容了,他極少見到水影月柔弱的這一面,大多數時候水影月總是張牙舞爪且無懼無畏,彷彿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產生害怕的情緒。
無論是剛纔水影月被莫晗生用長劍抵住脖頸的時候,還是雙手被反綁的時候,水影月雙眸之中永遠沒有露出一絲膽怯,更多的是清冷與淡然。
莫晗生有時候是真的看不懂水影月這個人,究竟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纔會讓水影月感到害怕呢?纔會讓水影月露出當初相遇時露出的膽怯如小白兔的眼神?
莫晗生愛極了當時的水影月,那雙靈動且充滿了恐懼的眼眸,一見鍾情。
“還疼麼?”莫晗生雙眼盯着水影月發紅的額頭,右手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觸碰,語氣中充滿了歉意,“我下手重了些,抱歉。”
“誒?”水影月順着莫晗生的視線看過去才知道是在指自己的額頭,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還沒那麼嬌弱。”
開玩笑,一個腦瓜崩而已,水影月可是有系統BUFF加持的肉身,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出事了,這簡直撓癢癢還不如好嗎?
好吧痛也是真的痛,但現在已經毫無感覺了,畢竟她的肉身可是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治癒能力——方染衣也正是因此纔開始纏在她身邊的,可不能讓莫晗生也發現這個端倪。
只是現在氣氛有些尷尬,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還是在這種風雪呼嘯的夜裏,乾柴烈火的發生點什麼似乎都合乎常理。
不行不行,水影月在心裏默唸賀蘭的名字,腦海中佈滿了賀蘭的音容笑貌,她一定要抵抗住誘惑,她就是最棒的!
“咕嚕嚕……”水影月的肚子適時的發出了吶喊。
“抱歉抱歉。”水影月雙手捂住腹部,方纔還不覺得,現在飢餓感涌上心頭,痛苦面具瞬間戴上,委屈巴巴地望着莫晗生道,“我晚飯還沒喫就被你綁了過來,你總不能眼睜睜的把人質餓死吧?”
莫晗生無奈扶額,瞬間懂了,站起身來問道:“我們一羣男人帶着的喫食可什麼好的,你別嫌棄就好,可以嗎?”
“我都快餓死了還能嫌棄什麼?速速拿來!”水影月理所當然地攤開右手索要,總歸帶在身上的乾糧不就是些餅子嗎?就着點水硬是咽也的嚥下去了,她可不想被餓死。
莫晗生這才桌前的包袱裏掏出一隻小布袋,走到水影月面前打開,突然飄來一陣肉香,裏面赫然是肉乾!
水影月心下一喜:絕了,她怎麼沒想到還有這麼硬的乾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