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姐弟兩個人肩並走肩走在漫長的甬道里,月光拉長兩個人的身影,有種時光悠悠,歲月靜好的感覺。

    暖夏仰望星空,沉思良久,一篇宏偉鉅作就應運而成。

    她剛想再次教育弟弟一番,進行一次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訓弟書》,擡眼就看見肖崢姿勢極其優雅地站在甬道的盡頭。

    暖夏頓時嚇了一跳,眨了眨眼,還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身旁的老弟,“鼕鼕,甬道那邊是不是站了一個人?”

    暖冬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憨憨的,“是啊!是站了這麼一個人。小夥子長得還挺帥!怎麼姐你看上了?要不要我上前幫你要微信?”

    我去!別嚇我了!他是誰?我敢要他微信???

    暖夏拉起弟弟的手往暗處一躲,弓着腰像小老鼠一樣賊兮兮準備悄咪咪地從肖崢的身後偷跑過去。

    可惜弟弟不爭氣,忍不住好奇,大着嗓門問:“姐你幹啥?這個人是什麼極品,你要怕成這樣?”

    暖夏剛想用手指做一個“噓”的手勢,可惜爲時已晚,肖崢循着暖冬的聲音把目光投向了賊兮兮活像一隻土撥鼠的暖夏。

    他的目光有一絲絲詫異,隨後臉有點綠,嘴角抽了抽,並不說話。

    說時遲那時快,暖夏用川劇變臉的速度一秒換上了一副笑靨如花的臉,“肖總好巧啊!您忙您的。我們先走了。”

    暖夏笑嘻嘻地掃了一眼對過幾個尋釁滋事的人,看來是有一場惡戰要發生。

    俗話說的好,我乃一介女流,打架是打不過的,逃遠了爲你報個警還是方便的。

    暖夏打好了如意算盤,拉起弟弟的手就要往外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誰知,肖崢他……一點也不領情。

    暖夏朝他眨眼眨得眼睛都抽筋了。

    他愣是沒有get到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肖崢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暖夏:“你躲開一點!站在旁邊去。我不叫你,你別出來。”

    “……”

    肖崢,你是不是傻?我在如此危險之地如何幫你報警???我一報,這些悍匪豈不是都要衝我過來???

    肖崢偏頭看向對過的那幾個尋釁挑事的人,眼神裏都是不屑和傲慢。

    他表面雲淡風輕內心亦豪無波瀾,只是垂眸開始慢條斯理地挽袖子,動作依舊帥到不行。

    他的聲音挺冷,“你們是幾個人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

    “這小子還挺狂!”

    在一陣嘈嘈咋咋聲中,肖崢就與幾個悍匪戰鬥起來。你還別說,在月光下,肖崢打架的姿勢都比別人帥一點。而且此時此刻,他已經已絕對性優勢,把對方的一個人壓到在地。

    “姐,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啊?”

    暖冬躲在姐姐的背後,低聲問道,一副摩拳擦掌,就要衝上去的樣子。

    年輕還是年輕!這見義勇爲是好見的?說不好命都要送過去。

    暖夏一巴掌拍到弟弟的後腦勺上,“去什麼去?留在這裏報個警!你……”

    暖夏話還未說完,暖冬這個腿長腳長的傻大個,以體育生百米衝刺的速度就衝了出去,等暖夏剛報完警,弟弟已經跟人扭打起來,還是一對二的形式。

    暖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簡直是沒眼看。

    怎麼能有一個這麼實在憨憨的弟弟?你跟肖崢很熟嗎?你要上去幫忙???萍水相逢,這個樣子不太好吧?

    等暖夏喘吁吁跟着跑過去的時候,弟弟已經跟雙方激戰正酣。

    很明顯對過的兩個人明顯低估了這個毛頭小子的體力。

    幾個回合下來,他們已經額角滲汗,體力不支,頭暈眼花,有暈倒的架勢。

    哎.......這些人還真是自不量力!

    我們家弟弟可是一天能喫20個雞蛋的人。

    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此刻,暖夏眼尖地發現肖崢背後一個人拿着棍子就要朝他的後腦勺砸去。

    暖夏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哪來的英雄主義,喊了一句,“肖崢,小心”,就彪悍地朝他身後衝了過去,用自己的纖纖細手,狠狠拽住了下落的木棍。

    “我去......痛痛痛......”

    一股鑽心的痛涌遍了全身,害得暖夏不停地甩手。

    肖崢現在有點殺紅眼的趨勢。

    “你是傻嗎?現在跑來充什麼英雄?”

    “你......”

    暖夏話還未說完,悍匪一棍不行又來一棍。

    說時遲那時快,肖崢猛地鬆開躺在地上那人的手,快速起身跑到暖夏的面前,朝着手拿木棍的人的腹部就狠狠了來了一腳。

    他看向暖夏,皺了皺眉,“你是傻嗎?棍子下來不知道躲”,臉色有點不善。

    哎.......,你這人怎麼不知道好人歹。這快廢的一雙手可都是爲了你?

    暖夏一邊甩着自己的手一邊嘴硬,“我表忠心不行?你怎麼不領情呢?真奇葩!”

    “你.....,不過腦子的行動都是無意義的。.”

    肖崢瞪了她一眼,暖夏還未反應過來,摔倒在地的悍匪早已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朝他們衝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肖崢猛地把暖夏往旁邊一推,低身用腳去掃悍匪的膝蓋骨。

    悍匪臉因痛苦而扭曲,□□一聲再次躺到在地。

    暖夏由於慣性也不由地往後趔趄了幾步。

    “你沒事吧?”肖崢回頭望了她一眼,眼神裏都是焦灼,暖夏還未開口回答,原本躺在地上的悍匪又直接拿着刀就要朝肖崢的下腹部捅去。

    此時此刻,暖夏的英雄情結又再次應運而生,居然英勇無畏地衝上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對方的兇器。

    這麼一阻礙,替肖崢倒是擋住了攻勢,使得他有喘息的空間。

    就在斗轉星移之間,暖夏也沒多想,她挺胸爲肖崢擋住了衝着他腹部去的刀子。

    看着刀硬生生地插入自己的胸口,暖夏未覺得疼,但看着紅色液體噴涌而出,自己的心裏依然是慌得不行。

    暖夏只覺兩眼一黑,驚嚇之中有種眩暈的感覺。

    “完了完了!這下死翹翹了!胸脯上有個疤以後不好看。”暖夏臉色發白,嘴脣顫抖,“算了。這不是疤不疤的問題。我這是要死了要死了。我孩子還沒生了就要死了。好虧好虧啊!爲了肖崢這個奇葩不值得啊!”

    就在此時,警察火速趕到了現場,制止住了尋釁滋事的人。

    肖崢看見暖夏如飄零的花瓣一樣脆弱,也不管其他,趕忙上前扶住了她。

    “暖夏你沒事吧?”

    “我……我想我活不久了……”暖夏窩在肖崢的懷裏臉色慘白,“你看我胸口噴涌而出的血……我想我快要死了!”

    肖崢看了一眼暖夏那被血暈染的傷口,斂了斂神色,淡聲問道:“你有什麼遺囑要留嘛?”

    “肖崢,哎……..,我這輩子事業未成家庭未立就爲你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死了。實在不值得!”暖夏虛弱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憨弟弟,“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就留點錢給我弟弟吧。也不要多。五百萬左右就行。他不愛花錢就是喫得多了點。一天兩斤牛肉20個雞蛋還是要的。我在心裏算了算。500萬夠了。”

    “你都成現在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在心裏算數。你可真是奇葩!”肖崢點點頭,“不過五百萬也不多。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嘛?”

    “弟弟”暖夏情緒激動地朝不遠處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弟弟喊了一聲,“雖然我死了,你一點也不悲傷。但是……我還是覺得要留一筆錢給你。你要幫我照顧好我爸媽啊!”

    暖冬因痛苦而臉部扭曲,湊上前,飽含深情地說道:“姐你千萬別死!死之前.......,把你的銀行卡、存摺密碼說一下。要不以後取錢還要跑到民政局開證明證明我姐是我姐。”

    “你這小子???”暖夏氣得暴跳如雷,“我就把錢留在銀行泡爛我都不留給你!”

    肖崢眉心一挑,“你戲演夠了沒??演好就起來。我看你現在挺精神!”,顯然有點喪失了耐心。

    暖夏:“????”

    暖夏看了一眼弟弟又看了一眼肖崢,兩個人都神態自若,淡然得不行。

    她也不管傷口的疼痛,猛地起身叉起自己的腰,中氣十足,“我都要爲你死了你還不領情?你…….也太沒人性了!還有那個誰,我爲你爭取五百萬你都不感動的?”

    “姐戲演得差不多。咱就得了。別太過分”暖冬看了一眼老姐,“你老是……黏糊人家也不是事。我們還要去警局幫警察叔叔錄口供呢!”

    肖崢的臉恢復了往日的冷峻,匆匆掃了一眼暖夏的胸口,眼神裏都是不屑,“大晚上穿着睡衣,胸口還塞一個番茄醬,也真是奇葩!”

    “我……”暖系一聽肖崢那麼說,果然頭不暈腳不軟,一切都好了,興奮得不行,“還真是哎!晚上吃了薯條。順手幫番茄醬放到胸口的袋子上。還有…….”,胸罩穿得是超厚聚攏的。

    真是沒想到啊!到最後居然是聚攏加厚的胸罩爲自己擋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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