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情況是……
當江墨甜回家，剛和厲星衍提起照片的事，他便主動交代了。
厲星衍倒是沒什麼隱瞞。
說的話，也算是公正。
但在最後，他批評了衛泱泱的審美水平，說她喜歡的東西，過於膚淺。
這評價，有點讓人摸不到頭腦。
江墨甜就問：“泱泱喜歡什麼東西，那麼膚淺了？”
“美色。”
簡單的兩個字，成功讓江墨甜閉上了脣。
因爲在這方面……那女人的確膚淺。
江墨甜也沒有多說其他，只等着第二天，去咖啡店看看。
可是當江墨甜去打聽的時候，卻從女服務生口中，聽到完全不一樣的回答。
女服務生還記得衛泱泱和厲星衍呢。
回答的時候，小臉上還帶着笑：“那位先生，一直在幫女孩拍照，很體貼。”
這評價……都把江墨甜聽愣了。
心想誰體貼？
厲星衍？
這姑娘是不是睜眼說瞎話啊！？
江墨甜揉了揉太陽穴，又調整下呼吸，好讓自己心平氣和。
之後，她繞開剛剛的問題，很有針對性地問：“他們兩個，吵架沒？”
“吵架？怎麼會呢，那位先生一看就是不喜歡這種環境的人，但還是陪着那位小姐來了，可見，他是喜歡那位小姐的。”
女服務生平平淡淡地說着。
卻根本不知，她說的內容是多麼的……一針見血。
聽得江墨甜都沉默了。
江墨甜的沉默，讓女服務生收斂幾分笑意，然後歪着頭，問：“是我說的不對嗎？”
“對……也不對。”
“那我明白了，他們還處於曖昧期。”
對方恍然，並做出一個結論。
這結論讓江墨甜忍不住發出感慨：“你的眼光，這麼犀利的嗎？”
女服務生笑了笑，有點小驕傲地說：“來我們這玩的，不是閨蜜，就是情侶，見得多了，眼光的確比較獨到。”
“那你覺得，那二人有在一起的可能嗎？”
這話問出來，江墨甜就後悔了。
她覺得自己很不靠譜。
因爲人家又不瞭解事情全貌，更不瞭解衛泱泱與厲星衍。
怎麼做推斷？
女服務生也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吟吟地說：“如果他們日後確定了關係，歡迎重新回來打卡。”
女服務生在委婉地表達自己的判斷。
言語中，還帶着暗示。
江墨甜聽出她的暗示。
但理智還告訴江墨甜，女服務生就是隨口一說。
反正她又不需要負責。
可另一方面，江墨甜看着女孩可愛、圓圓的笑臉，又突然覺得……
萬事皆有可能！
矛盾的想法，讓江墨甜情緒有些割裂。
之後她又在眸光流轉間，於牆上，看到了什麼。
這個發現，讓江墨甜輕輕揚起眉。
她擡手指着那個展示物，問女服務生：“那是什麼？”
“哦，在店裏消費一定金額，就會贈送的髮箍。”
所以，哥哥拍照所戴的髮箍，還是個贈品？
昨日與厲星衍聊天的時候，江墨甜因爲還沒準備好，所以暫時沒打聽髮箍的事。
江墨甜心思百轉千回。
最後，她問服務生：“我可以直接買一個嗎？”
“當然可以。”
“那麻煩你，幫我裝起來。”
“好的。”
服務生將髮箍裝進袋子裏，而江墨甜則痛快地付款。
謝挽意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怎麼說話。
他就安靜看着江墨甜從開始的迷茫，到之後的一臉竊笑。
等離開了女僕咖啡店，他才問：“想到什麼主意了？”
“也沒什麼啦，就是想好如何氣我哥了。”
江墨甜倒是坦蕩。
而她的坦蕩，聽得謝挽意無奈笑道：“你啊，還真是他的親妹妹。”
“正因爲是親妹妹，才小心翼翼，很辛苦的。”
謝挽意俯身在江墨甜的額頭上吻了吻，應和道：“的確辛苦。”
這二人，甜甜蜜蜜。
可若是讓厲星衍知道他們一邊打情罵俏一邊坑他……
那他肯定會被氣到吐血。
……
謝挽意成爲秦家養子之後，依舊住在原來的地方。
但每週會抽出時間，去秦家喫飯。
每次謝挽意來，柳心愛都會叮囑家裏的傭人，做些謝挽意愛喫的。
其實柳心愛很想自己親手準備。
只是她很忙，根本沒時間。
甚至有時候會喫着飯，人就不得不離開餐桌。
要麼去打電話，要麼緊急去醫院做手術。
在柳心愛又一次被叫走的時候，秦亦言無奈嘆氣。
謝挽意看出養父的無奈，也知道他是不贊同養母如此勞碌的。
但是……
謝挽意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主動聊起柳心愛：“媽這個年紀，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辛苦了吧？”
“是啊，但是她閒不下來。”
說完，秦亦言再次嘆氣。
謝挽意則適時給他倒酒。
秦亦言喝了一口，而後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有段時間，你媽媽不怎麼忙，她也不用手術，就專心帶學生。”
“然後呢？”
“醫院有課題，他們搞不來，就找你媽媽幫忙。疑難手術，他們搞不來，也叫你媽媽。而你媽媽又來者不拒，就越來越忙了。”
秦亦言又喝了口酒，而後搖着頭，無奈說道：“最後就是，手術要做，學生要帶，科研也要搞……這樣忙下來，什麼人能受得了？”
謝挽意只是聽秦亦言的描述，都覺得好累。
由此可見，柳心愛會多疲憊。
而寵妻狂魔秦亦言，又會多麼心疼和無奈。
不過，謝挽意由此得到一個結論：“媽媽是真心喜歡這份事業。”
“是啊，從年輕的時候，就是如此。”
秦亦言說完，回憶到什麼，臉上還勾着淺淺的笑。
但漸漸的，這笑容消失了。
秦亦言不由擔心地說：“她不能這樣下去了，她的身體，已經喫不消了。”
聽了這話，謝挽意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他沉默了會兒，便主動對秦亦言說：“我能有辦法，讓媽媽卸下重擔。”
誰知秦亦言聽了這話，卻笑了下。
然後搖着頭，說：“我可是苦口婆心勸了她好久，都失敗了，你就能成功？”
“我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我覺得，您也可以再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