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謝挽意先她一步，直接開了口：“別打啞謎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這樣的說話方式，過於直接了。
完全不適合嘴硬的厲星衍。
江墨甜覺得，哥哥肯定不會開口。
但結果……
“我已經展示出善意，也對衛泱泱笑，爲什麼一點作用都沒有！？”
厲星衍似乎忍了很久。
此刻腦子裏那根弦剛一鬆動，便張口說出心裏話。
而且傾吐出來，感覺好多了。
就是……
對面兩個人，能給自己答案嗎？
江墨甜還處於驚訝中，沒有思考答案。
謝挽意也沒思考，他乾脆將問題，拋給厲星衍：“你想有什麼作用？”
厲星衍是有想法的，張口便說：“自然是希望她別再怕我！也別躲着我！”
“那麼，你和衛泱泱認識多少年了？”
“認識了……”
厲星衍正要回答，卻皺起眉：“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跑題了？”
“自然沒有跑題，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你是不是個自戀狂。”
謝挽意語氣平靜，可厲星衍卻眯起了眼。
他感覺，謝挽意就是在拿自己開涮！
厲星衍可不是個好脾氣的。
尤其此刻，更是暴躁！
謝挽意的所行所爲，真是無異於作死！
可謝挽意好像沒發現厲星衍生氣似的，還在追問：“你究竟是不是自戀狂呢？”
“你覺得呢？”
厲星衍的語氣，冷颼颼。
謝挽意卻不以爲意，還在仔細思考。
然後說：“感覺不像，但你在幻想着，區區幾個笑容，就可以讓衛泱泱根深蒂固的恐懼消失……這不就是自戀狂能幹出來的事嗎？”
謝挽意說完，搖搖頭，繼續思考。
他旁邊的江墨甜，面露恍然。
她也是此刻才明白謝挽意是什麼用意。
頓時，默默豎起大拇指。
就是不知道……哥哥會不會發怒？
江墨甜偷瞄過去。
發現厲星衍並沒有發怒的跡象。
他反而因爲謝挽意的話，而陷入沉思。
然後慢慢的，他身上憤懣的情緒消失了。
看得出來，謝挽意的反向安撫，請了作用。
厲星衍恢復理性，並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說：“是我操之過急了。”
江墨甜立刻說：“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咱們繼續努力就行！”
“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例如……”
“例如？”
“我碰到只攔路虎。”
江墨甜與謝挽意對視了一眼，然後試探地問道：“不知道這攔路虎是……”
“易翔！他真的很討厭，總是纏着衛泱泱，而且花樣百出的！”
現在厲星衍一想到那張笑容滿面的臉，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對他的所行所爲，也是嗤之以鼻。
可江墨甜的關注點，卻和厲星衍不太一樣。
她問：“易翔的花樣很多？”
“嗯！”
“那你跟着學一學嘛。”
厲星衍動作頓了下，然後，他一點點扭過頭。
在確認江墨甜沒有開玩笑之後，他擰起眉。
眼神中，還帶着不滿。
江墨甜看出哥哥的不滿，但她並不打算改口，還很認真地說：“你真的可以參考下。”
“萬一，泱泱就喫這套呢。”
“不可能！”
厲星衍想也沒想，便否定了。
不過再一琢磨……
真的不可能嗎？
若是如此，衛泱泱爲什麼總是對易翔笑，而對自己卻避之不及？
厲星衍坐在那，時而迷茫，時而又感覺三觀受到衝擊。
謝挽意見他在懷疑人生，覺得很好笑。
但他也是歷經過感情之苦的。
深知此刻的厲星衍需要鼓勵，而不是嘲笑。
所以他壓住想笑的衝動，並認真給出建議：“也未必是死纏爛打，易翔身上，肯定有別的可取之處。那以你觀察，易翔的優點是什麼？”
“我看不出來！”
厲星衍是真看不出來。
但要是找易翔身上的缺點，他倒是能說出一大推。
江墨甜可以理解哥哥。
她說：“你們是情敵的關係，會自動過濾掉對方的優點。”
情……敵？
厲星衍沉下面色，喃喃：“毛頭小子，算不上情敵。”
“勸你不要輕敵哦，現在很流行姐弟戀的。”
“……哼，真想不通，爲什麼會有女人喜歡毛頭小子！”
厲星衍對這樣的選擇，不屑一顧。
江墨甜卻覺得哥哥還是在輕敵。
爲了讓哥哥意識到對手的強大，她認真說道：“他們也是有長處的。”
“例如呢？”
“弟弟們笑容純粹，想法簡單，還有一往無前的熱血！身邊要是有這樣一個人的話，絕對能讓晦暗的生活，多一抹亮色！”
江墨甜在引導厲星衍。
希望他能正視對手的實力。
但……謝挽意卻先介意上了：“感覺，你也很喜歡年下弟弟。”
這個問題……
不太好回答。
要是承認吧，謝挽意肯定會喫醋。
但要是否認吧，又好像否定小奶狗的魅力，江墨甜難以自圓其說……
江墨甜鬱悶了。
心裏還在埋怨着謝挽意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拆臺！
當鬱悶到一定程度，她還擡起手肘，撞着謝挽意的肚子。
這一下倒是不疼。
但謝挽意看出江墨甜不開心了，便哄着：“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喜歡笑，我也可以笑給你看，就很純粹的那種。”
“不行，你做不到。”
江墨甜否定得很堅定。
這次，換謝挽意鬱悶了。
但江墨甜的話還沒說完：“你的笑容，是深情的，我每次看，都有一種醉醺醺的感覺。”
她這話音落下，謝挽意的鬱悶，一掃而空。
他還脈脈含情地注視着江墨甜，那眼神，好像能生出鉤子似的。
江墨甜有點害羞了。
想到哥哥還在，江墨甜沒給謝挽意迴應。
輕咳了一聲，就要言歸正傳。
只是……
當她的視線，落在厲星衍身上的時候，卻看到一臉茫然的厲星衍。
江墨甜很少在厲星衍的身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不由喚了一聲：“哥？”
厲星衍眸子動了動，開口說了話：“他對你笑了。”
“是啊。”
“你並不反感。”
“……我爲什麼要反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