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平靜。
可是在衛泱泱驚訝的注視下，他的臉……紅了。
紅得像番茄一樣！
“噗嗤——”
衛泱泱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之後她拍了拍易翔的頭，說：“弟弟，你還是先乖乖長大吧。”
易翔知道自己臉紅了。
這讓他十分懊惱。
而衛泱泱好像逗小孩一樣的話，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爲了挽回幾番顏面，易翔用力爲自己辯解：“我很大！”
“你不夠大。”
“我就是很大！”
“行，你說你大，那大在哪？”
“就是……反正哪都大！”
“嘴硬！”
衛泱泱無奈地搖頭，隨即發現，路人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們。
嗯……
這是怎麼了？
一個路過的小朋友還在仰頭問媽媽：“到底那個哥哥哪裏大啊？”
年輕的媽媽一臉窘像，捂着孩子的嘴巴就快速離開。
衛泱泱輕輕眨動眸子，隨後……
她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兒了！
易翔也發現他們的聊天內容多麼容易讓人誤解。
這下，他的臉更紅了。
爲了緩解尷尬，他只好聊勝於無地解釋一下：“那個……我的意思是，年紀不是問題。”
“但對我來說，就是問題，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
衛泱泱這是一句話，就斷送兩個人之間的可能。
易翔心頭劃過一陣痛意。
他忍不住蹙起眉，側頭問道：“爲什麼不可能？！”
“因爲我會沒有安全感。”
衛泱泱說完，就想繼續走。
可易翔一把拽住衛泱泱，聲音急促地說：“你不開心的時候，我可以陪着你！你累了，不想工作了，我可以賺錢養你！你無聊了，我也可以逗你開心！所以你看，年紀不是問題！”
易翔想消弭年紀帶來的差距。
可是衛泱泱卻推開易翔的手。
她搖着頭，說：“你還是不明白，安全感是什麼意思。”
“那你告訴我！”
衛泱泱想了下，迴應道：“所謂的安全感，就是能讓人心安，什麼都不怕，心變得坦然。”
“你看到我，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會。”
衛泱泱想都沒想，就給出否定的答案。
這讓易翔很不甘心。
他抓了抓頭髮，要求道：“你、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不會就是不會，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很有活力的弟弟。你會是別人的依靠，但不是我的。”
“那誰是你的依靠？”
易翔的問題，讓衛泱泱的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人的臉……
當衛泱泱意識到自己想到誰的瞬間，她暗暗喫驚。
隨即，那抹異樣的情緒煙消雲散。
衛泱泱一本正經地對易翔說：“自然是我父親。”
這個答案，讓易翔噎住。
下一秒，他鬱悶地說：“你這就是在岔開話題！衛泱泱，你不許逃避！”
“我沒逃避啊，只是覺得，沒必要向一個小弟弟交代。”
“我……”
“喂，還要不要散步回去啊？”
易翔嘴脣動了動，悶悶地說：“要！”
衛泱泱加快了腳步，與易翔拉開了距離。
她在想，如果易翔沒有捅破窗戶紙，兩個人還能像過去那樣相處。
可是……
窗戶紙捅破了，衛泱泱只能與易翔保持距離。
說話行事，也要多加留意。
想想……有點麻煩啊。
衛泱泱輕輕嘆氣。
易翔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
他有點賭氣地說：“你只是暫時鑽牛角尖，早晚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
“我……”
“一定會的，不接受反駁！”
易翔猜到衛泱泱要說什麼，提前截胡。
而他這樣的表現，讓衛泱泱忍不住搖頭，評價道：“幼稚。”
“明明你也沒多大，別裝得那麼成熟！”
“可我經歷的多啊。”
“我經歷的……也未必少。”
易翔本想說點什麼，只是話到口邊，他又改變主意。
衛泱泱側頭看過去。
發現易翔的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這個發現，讓衛泱泱一愣。
易翔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外露，有些懊惱。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如常，並指了指左邊，提議道：“走這邊吧，能近一點。”
說完，他拽着衛泱泱就轉了彎。
因爲轉彎，坐在車子裏的厲星衍，很快就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他這才收回打量的視線。
雖然聽不到那二人在聊什麼，但是從肢體動作來看……他們說的內容，似乎很曖昧。
所以，是在表白嗎？
可就算表白也沒用，衛泱泱不可能接受易翔！
只是……
衛泱泱那心疼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厲星衍突然有點煩躁。
“怎麼看那麼久，難道，那是你喜歡的女孩？”
坐在厲星衍身邊的女人，開口說了話。
這人名叫蘇可萱，是厲星衍的一位合夥人。
他們已經認識多年，彼此瞭解。
剛剛，蘇可萱下樓的時候，高跟鞋的鞋跟斷了，只能一隻腳踮着腳走路。
因此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
要失去平衡的時候，不得不扶厲星衍一把。
厲星衍要照看她，纔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衛泱泱和易翔。
坐上車之後，倒是看見了。
可是……
還不如看不到，最起碼眼不見心不煩！
此刻，聽到蘇可萱戲謔的話，厲星衍簡單地“嗯”了一聲。
但就是這聲“嗯”，讓蘇可萱詫異地挑起眉。
她說：“你竟然直接承認了！？”
“爲什麼不能承認，喜歡一個人，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
“但你可是厲星衍啊，那位小姐可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蘇可萱說完，又突然覺得不太對。
她重新看向厲星衍，問：“既然你喜歡她，爲什麼她還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我喜歡她，又不代表她也喜歡我，所以，我有什麼資格制止？”
當然，這只是厲星衍說的場面話。
如果他及時發現，還是會制止的。
就是制止的手段……會粗暴一點。
但他的話，已經足夠讓蘇可萱喫驚了！
她好像第一次認識厲星衍一樣，上下打量了圈，問：“這也不像你的作風啊，你霸道的作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