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她痛了，就不敢光明正大地騷擾江墨白？”
“沒錯。”
衛泱泱恍然地點點頭，而後又問：“那你準備從什麼方面着手？”
“隋欣不是很想找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嗎？那就談好了，只是聊天，是有代價的！”
厲星衍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厲。
衛泱泱從其中讀懂了什麼。
她沒有繼續問下去。
而厲星衍則開始聯絡助理，交代事情……
很快，在厲星衍的一番操作之下，新開的旅行社被多家部門找上門。
各種的明察暗訪，搞得旅行社裏，人仰馬翻。
差不多是在同一時間，旅行社又接到顧客投訴，說他們虛假宣傳。
這位顧客很有來頭。
他的投訴，也不是無中生有。
在對方有理有據的指控下，旅行社是節節敗退。
他們甚至不惜主動賠償，以換個息事寧人。
但面對誘人的條件，顧客只說回去考慮考慮。
他這一考慮，就好像有一把隨時會掉落的刀，懸在旅行社的頭上。
這讓本就惶惶不安的旅行社員工們，更加浮躁。
厲星衍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下，找上隋欣。
看到厲星衍的一瞬間，隋欣就意識到，這幾日經歷的種種，都是厲星衍在警告自己！
若是自己再不知道收手……
厲星衍絕對能讓這家旅行社關門大吉！
旅行社關門是小，如果讓她父親知道是因爲她才關門的……
在這一瞬間，隋欣認清楚了現實。
厲星衍睨着隋欣，問：“之前不是哭着喊着要見我嗎，現在見到了，怎麼還不說話？”
隋欣露出苦笑：“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麼？”
“你很聰明，應該也知道，目前的一切都只是警告，如果你再敢騷擾我的家人……”
隋欣打斷了厲星衍，並做出保證：“你放心，我不會找江墨白了。”
“也不許電話騷擾，利用輿論影響他。”
“知道了，那……我聽了你的話，你就能放過我嗎？”
“嗯，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隋欣鬆了口氣。
而後，她一臉鄭重地看向厲星衍：“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我這個人，一向守信。但前提是，那個人值得。”
厲星衍意有所指地說完，便從隋欣面前離開。
他這一走，隋欣便死死捏住手掌。
眼睛裏，還閃過陰森的光。
厲家人做事，還真是不留餘地！
就是不知道，厲星衍的所行所爲，江墨白清楚嗎？他……默許了嗎？
想到江墨白很可能也參與其中，隋欣心裏一陣抽痛。
但或許是疼習慣了，隋欣並沒有覺得很難受。
而且，她很快就開始尋找新的突破口。
就是這麼一想……
隋欣將目光落在蘇可萱的身上！
厲星衍只警告隋欣，不許打厲家人的主意。
可蘇可萱並不是厲家人。
那麼，厲星衍的警告無效！
隋欣嘴角緩緩勾起，因爲找到新的方向而眼神亢奮。
……
午後明媚的陽光，從藝術館的落地玻璃窗，輕柔地照射進來。
陽光通過不同切割面的玻璃會發生折射，不同時間，會散出不同顏色的光。
這光直直打在一副人物攝影作品上。
那是一位擁有柔軟金髮的少女。
她的皮膚白膩，身材豐腴，臉上還有恬淡的笑。
折射的光會溫柔地散落在她的臉上。
讓少女時而像是處在波光粼粼的水下，時而像是蒙了層彩色的頭紗。
十分美妙。
因爲作品極具創意，吸引了不少欣賞者。
大家對作品的評價也很高。
只是……
整體的展出效果，並沒有達到蘇可萱心中的預期。
蘇可萱是這次攝影展的投資者。
攝影展上的作品，都出自一位攝影師。
蘇可萱很欣賞他的才華，這才促成了這次的展覽。
此刻，展覽館的館長站在旁邊。
他笑呵呵地對蘇可萱說：“那副《光下的少女》，真是太有創意了！”
“是啊，攝影師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只要加以推廣，他很快就會在國內打開知名度的！”
很快……
蘇可萱並不喜歡這兩個字。
她說：“這次的展覽，就應該讓攝影師火起來。”
但是很可惜，真正火起來的，只有這一幅作品。
展覽上的其他攝影作品，關注度並不高。
其實那些作品都很不錯，非常有深意，適合細細品味。
而現在的泛人問津，讓蘇可萱覺得，一定是哪裏的工作沒做到位。
那麼，是什麼環節出了錯呢？
宣傳不行？還是推廣差了點意思？
蘇可萱陷入沉思。
館長則說：“慢慢來，不要心急，好的作品是經得起時間推敲的。”
“您說的對，但我就是個心急的人，我覺得我應該能夠做到更好。”
“你啊，對自己要求可真高。”
蘇可萱淡淡笑着，並說：“我也是不想辜負這麼有才華的攝影師。”
“這位攝影師能遇到你這位伯樂，也是幸運啊。”
“哪裏，雙向成全罷了。”
蘇可萱迴應得不卑不亢。
館長在心中，默默讚許着她的氣度，然後問：“那需要我們這邊，如何配合？”
“我再讓人設計一下宣傳方案，如果需要您配合的話，再找您商量。”
館長點頭應着。
恰在此時，蘇可萱這邊的手機響了下。
她低頭看了看，便含笑對館長說：“我得回公司開會了，下次見。”
“慢走。”
館長目光慈愛地看着蘇可萱從自己面前離開。
他與這個年輕人接觸的時間不算久。
卻很欣賞蘇可萱的做事風格，和人格魅力。
像這樣能幹，又肯喫苦的年輕人，並不多見。
館長有預感，蘇可萱未來會取得的成就，一定能超出別人的想象。
已經走向停車場的蘇可萱，並不知道館長對她寄予厚望。
此刻她的腦子裏，正在思考要如何對這位攝影師的作品進行推廣。
因爲想得專心，蘇可萱沒有留意到角落裏，有人在緊緊盯着她。
在蘇可萱即將要打開車門的時候，那個人還突然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