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放，誰願意看誰看吧！”
領隊說完，便不打算就輸贏再發表看法。
江墨白也不想和他多言。
離了心的人，多說無益。
江墨白扭頭看向教練，問：“您也要離開嗎？”
教練對這個車隊，付出良多，對每個隊員也都很有感情。
但身爲教練，他是不自由的。
因爲江墨白的家世太雄厚，教練在執導這支車隊的時候，明明有很多想法，卻不好執行。
若是能離開這裏，憑着教練的水平，未必不會有新的突破……
教練嘴脣動了動，委婉地說：“我年紀大了，該退休，頤養天年了。”
只這一句話，江墨白就明白了教練的言外之意。
江墨白很難過。
在他的認知中，大家昨天還是並肩作戰的隊友。
結果現在，就要分道揚鑣……
江墨白用力攥着手掌。
他勉強用平靜的聲音，說：“既然都做好決定，那我尊重你們。”
話語落下，江墨白轉身就走。
因爲青空是跟着江墨白一起來的，所以他聽到了裏面的談話。
看着江墨白陰沉的面色，青空跟着他，邊走邊問：“還好吧？”
“不好！”
江墨白討厭被矇在鼓裏的感覺。
晚點知道真相，難道就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無非是自欺欺人罷了！
可是在生氣的同時，江墨白也埋怨自己太過粗心。
他擰着眉，自言自語道：“也是我太不敏感了，以爲車隊團結一致，沒想到，大家早就離了心！”
“你也不要自責，那些人，想走就走吧，反正你還可以繼續賽車啊，沒準你們日後還能在賽場上碰到呢，到時候你用實力碾壓他們！”
江墨白好像沒聽到青空的話。
他繼續喃喃：“我要繼續參加比賽，車隊，也不會解散！”
“沒錯！車隊……噯？等一等，車隊不解散了？”
這一次，江墨白終於不是自言自語。
他迴應着青空：“是的，我會接手這家車隊！”
人各有志，江墨白無法左右。
但他可以自己堅持下去！
他不會讓這個充滿光榮和美好回憶的車隊，徹底消失的！
在這一瞬間，江墨白不再怨天怨地。
他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因爲目標明確，江墨白渾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樣的他，與之前很不一樣。
也吸引着青空，一錯不錯地看着。
青空手好癢。
他特別想拿出相機，讓此刻的畫面定格。
但現在的江墨白情緒不穩，喜怒不定。
要是看到青空舉着相機拍他……
搞不好能把青空的寶貝相機給砸了！
青空摸了摸自己的寶貝相機，終究沒敢冒險。
但鼓勵的話，可不能少：“我會支持你的！”
“多謝，現在，我們出發吧。”
青空一下沒反應過來，問：“我們去哪？”
“去酒吧啊。”
“哦哦，是去酒吧。哎，我還以爲你沒心情了。”
“怎麼會，一碼歸一碼。”
卻也堅定了江墨白的心。
他告訴自己，車隊他不會放棄，蘇可萱，他也不會放棄！
酒吧——
小周總聽說江墨白來找自己，很是意外。
快步走到包廂，小周總熱情地對江墨白說：“你可好久沒來這了。”
的確好久了。
如果不是要來找線索，他今天依舊不想來。
江墨白也沒有客套，開口，就直奔主題。
只是關於當年的事，小周總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哎喲，大家當時不知深淺，都喝多了，我也記不清楚了。”
青空問：“喝多之前呢，你還記得，這傢伙說要表白嗎？”
“這我記得，大家都好奇死了，想知道表白對象是誰。但墨白說要保留懸念，要人家登場才揭曉答案。”
“然後呢？”
“然後……我們最後也沒等到人，倒是墨白，兩瓶酒下肚就開始胡言亂語，我們都笑話他，告白什麼的，是他幻想出來的。”
小周總邊說邊笑，似乎很懷念那段青蔥歲月。
江墨白沒心情懷念。
他只覺得小周總把話扯遠了。
輕咳一聲，江墨白很嚴肅地問他：“那天，你們有誰看到蘇可萱了嗎？”
“蘇可萱……”
小周總回憶了下，纔想起來：“哦，那個高個子美女啊。”
“就是她，怎麼，你當天看到她了？”
小周總輕輕搖頭，並問：“她來幹嘛？”
“因爲我邀請了她。”
“啊？你邀請她幹嘛，她也不是咱們這個圈子的。”
小周總說完，隨即想到了什麼。
而他想到的內容，讓小周總瞪圓了眼睛：“你要表白的人，該不會就是蘇可萱吧！？”
“嗯。”
江墨白坦蕩承認。
可小周總的眼睛，卻一直瞪得很圓，嘴巴都張開了。
青空見狀，就問：“你怎麼這麼喫驚？”
“因爲墨白親自說的，蘇可萱這樣的人，不過如此，配上不自己。既然如此瞧不上蘇可萱，又怎麼能告白呢？”
小周總不能理解。
江墨白比他更不理解。
他大嗓門地嚷嚷：“你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沒說過這種話！”
小周總很清楚地記得，江墨白的確說過。
但處事圓滑的他，會看不出江墨白不想承認？
所以，他就故意裝糊塗：“那就是別人說的？哎，我後來也喝多了，記不太清楚。”
“這必須記清楚，對我很重要！”
“哎呀，這……”
小周總“努力”回憶，最後抱歉地對江墨白搖搖頭。
見江墨白要暴躁，青空趕緊安撫地按住他的肩膀。
然後，他問小周總：“包房裏有沒有監控？”
“且不說過去多少年了，就是那包房裏面，爲了保護客人隱私，也不可能安裝監控啊。”
“既然如此……”
青空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江墨白往外面衝。
青空趕緊拽住他，並問：“你幹嘛去？”
“我把其他人都叫來，我要讓他們給我作證，我沒有說過那種胡話！”
“讓人作證也可以，但你真的沒說過嗎？可千萬別自己給自己挖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