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說完，又看向身邊的凌小小：“謝謝你，你可真是古道熱腸！”
什麼古道熱腸。
凌小小被許歡坑過，深知這綠茶什麼德行。
未免這女人耍心機，給厲茉凝添堵，凌小小才先下手爲強。
但她不會說出來，反而笑得熱情洋溢：“大家都是同學，客氣什麼！來，我扶着你，慢慢走。”
說着，凌小小扶着許歡往門口走。
走出門兩步，她又回頭看了厲茉凝一眼。
那眼神中，飽含深意。
厲茉凝原本正納悶呢。
這凌小小明明說兩個人關係不好，怎麼轉眼就主動幫忙？
直到她看到凌小小遞過來的眼神，才明白好友這是在替自己掃除障礙。
厲茉凝並不覺得許歡算是障礙。
但她心裏還是很感謝朋友暖心的舉動。
青空在這個時候開口：“同學們一會兒還有課吧，大家去準備準備，有什麼問題，下次再解答。”
學生們心有不捨。
但還是聽了青空的話，三三兩兩地離開。
青空也開始收拾講臺上的東西。
待他擡頭，就看到厲茉凝站在那，對自己笑眯眯的。
青空也露出笑意：“今天大家都聽得很認真，只有某個人，上課聊天。怎麼，覺得我的課很枯燥？”
厲茉凝一下就垮了臉，面色鬱悶：“你不是都已經說過我了嗎，怎麼還提啊。”
“行，不提了。”
青空知道小姑娘面子薄，玩笑了一句，便沒有再說。
厲茉凝靠在講臺上，與青空聊道：“第一次做老師，感覺怎麼樣？”
“不錯，和你們待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
“你本來就很年輕啊。”
“哎，不行了，內心滄桑。”
青空說着，搖搖頭，一副故作感慨的模樣。
厲茉凝以爲他真的在感慨，忙寬慰道：“就算是滄桑，也是很有魅力的！”
她這話逗笑了青空，他問：“小丫頭，知道什麼是有魅力嗎？”
“知道啊，你這樣的。”
厲茉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
青空沒聽清，就問：“什麼？”
“沒事。”
厲茉凝擡頭笑了笑，就要換個話題。
可有人打斷了她說話。
來人是位年輕的音樂老師。
人長的漂亮，氣質也很棒。
學校裏好多男生都將這位老師當做內心的白月光。
音樂老師站在門口，聲音溫柔地對青空說：“青空老師，主任叫你過去一下。”
“知道了。”
“正好我也要一起去主任辦公室，一起吧。”
“好。”
青空將相機包背在身上。
見厲茉凝還站在那，就想伸手摸摸她的頭。
可想到這裏是在學校，青空又垂下手，轉而溫和地說：“快去準備下一堂課吧。”
“哦。”厲茉凝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青空能感覺到厲茉凝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
但青空不知道爲什麼。
現在也不是探究的好時機，他只能稍後找機會再問。
青空與音樂老師一起離開。
她悻悻走出教室。
就看到年輕的音樂老師，光明正大地走在青空身邊。
也不知道青空對她說了什麼，她笑得像亂顫的花枝一樣。
單從背影來看，那兩個人可真般配。
而厲茉凝也是真的後悔，讓青空來這所學校。
她感覺，青空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
厲茉凝呆呆地站在這裏。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厲茉凝呆愣愣地回頭，就看凌小小歪着頭，在看她。
“怎麼一個人像雕像似的站在這？”
“沒什麼，”厲茉凝搖搖頭，然後換了話題，“你不是送許歡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女人啊，走了兩步就說自己沒事，不需要我送。”
說完，凌小小開始吐槽：“許歡就是在裝柔弱，實際上她根本沒事！我甚至在懷疑，她是故意摔倒的！綠茶嘛，很會這種手段的。”
厲茉凝再次從凌小小的語氣中，感受到濃濃的嫌棄。
正好周圍沒人，她便問：“那許歡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之前學校不是組織創意大賽嗎，我代表咱們班參加。交作品的時候，我碰到了許歡。這女人故意撞了我，結果我們兩個人的作品都碎了，沒辦法參賽。”
這事厲茉凝知道。
因爲作品毀掉，凌小小到底也沒能參賽。
可是以凌小小的實力，她完全可以拿到名次，爲班級爭光的。
厲茉凝當時還替她惋惜呢。
現在，聽到事情還有內幕，她忍不住追問：“然後呢？”
“然後許歡就委委屈屈地哭，說是她走路不小心，讓周圍的人別怪我。”
聽到這，厲茉凝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這人……分明是以退爲進啊！
“那周圍的人，是什麼反應？”
“覺得許歡顧及同學情面主動攬錯，她好懂事，好大度，好真誠！而毫無過錯的我，不能找她算賬，只能認倒黴！”
凌小小越說越氣。
到最後，開始咬牙切齒：“她自知比不過我，就乾脆弄這樣噁心的一齣戲！”
厲茉凝也聽得很火大：“果然綠茶！可是，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事？”
“被人算計了，多丟臉，我可不想廣而告之。”
“但是咱們可以爭取一下啊！”
“爭取什麼？東西已經碎掉了，沒辦法參賽，是板上釘釘的。”
“那最起碼，也可以讓別人知道許歡是什麼樣的人！”
“當時大家已經偏向許歡，我又沒什麼證據，辯解的話，只會讓別人覺得我在狡辯，同時也襯托了許歡的正面形象。”
“所以，只能喫悶虧了？”
如果真是這樣，厲茉凝替凌小小不值。
但凌小小卻有自己的想法：“如果通過這件事看清楚一個人，以後離她遠點，我倒是覺得這是好事。”
凌小小也鬱悶過。
好在她很快就釋然。
而她一臉釋然的模樣，讓厲茉凝忍不住對其刮目相看：“沒想到，你想得這麼全面。”
“嗨，咱們越長越大，總要也長點心眼兒。還有你，以後離許歡遠點，別被這個綠茶女當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