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桑,請問......我妹妹跟你談論了......”
“哥哥,順平!我們回來了,快過來幫我和釘畸提一下購物袋”,伏黑惠惠子歡快的聲音由遠及近,打斷了伏黑惠好不容易準備繼續的話題。
“好的”,吉野順平轉頭對伏黑惠說,“惠惠子和釘畸同學似乎又買了很多東西,我們快過去吧。”
“......嗯。”
嚥下本來想說的話,伏黑惠和吉野順平一起過去幫忙整理今天的戰利品,不知不覺間,四人的隊形有了一些變化,伏黑惠和釘畸野薔薇並排墜在後面。
釘畸野薔薇哥倆好的用購物袋輕撞了一下伏黑惠,意味不明的小聲說:“誒誒伏黑,嘿嘿嘿,你覺不覺得......嗯?”
伏黑惠盯着她那個賤兮兮的笑容滿頭黑線,“覺得什麼?”
釘畸野薔薇一臉‘你裝什麼裝’的表情,頭往前面兩人的身影點了點,“當然是惠惠子和吉野順平了,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有沒有可能談戀愛啊!”
“!!!”,伏黑惠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僵硬的說不出話。
完全沒管伏黑惠複雜的心理過程,釘畸野薔薇又小聲的開始悄悄話,“你看,惠惠子笑了誒,說不定是真的哦~”
伏黑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條件反射的用力捏緊手提袋,探究的盯着前面的兩個人,“就憑他嗎?所以剛剛說什麼妹妹經常誇讚,其實都是爲了討好自己......”
然而,真相是——
“今天真的很感謝呢,聽說是耽誤了今天的訓練是嗎?”伏黑惠惠子捧着三花大爺,感激的說。
“啊,其實還好”,很少收到這種感激的吉野順平有些羞澀,“確實沒想到會在銀座碰到弦一郎老師。”
“最近提起弦一郎老師的名字感覺比之前高誒,而且每次提起都很開心的樣子,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吉野順平微微低頭,神情溫柔的回憶着什麼,“啊,其實怎麼說呢,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口氣,其實我可以聽的吧,快說說看啊順平”,伏黑惠惠子打趣的說,順便對着胸前的揹包稍微用了用力。
“喵,快說啊年輕人,喵也想聽,你再不說這個女人就要勒死喵了!!!”
被兩雙眼睛用渴求的目光看着,吉野順平坦白道:“惠惠子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樣子吧,我以前其實......是個被欺負的透明人,因爲無足輕重,所以就算被人欺負也不會有人會伸出援手。”
無人應答,伏黑惠惠子只是溫柔的注視着這個想要傾訴的少年,就像之前每一次做的那樣。
“很多時候,我都處於忍還是不忍這樣艱難的局面,我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只知道在那種時候”,吉野水平緊了緊拳頭,“只要有人能夠拉我一把,只要能夠狠狠地教訓那些人,就算是惡,又怎麼樣!人類本身就是醜惡的,不然也不會有詛咒誕生了不是嗎?那種痛苦,只會說漂亮話的傢伙們根本就不會懂!”
“萬幸的是,拉我的人都是好人。”
“真溫柔啊順平,明明在這個靠着雙手爬出深淵的故事裏,有且只有一個救贖者不是嗎,那就是你自己。”
“老師不會跟我說什麼大道理,修行的日子除了地點從東京變成了神奈川,好像沒有什麼其他的差別。”
“......聽不下去了喵,好囉嗦啊少年,沒什麼差喵別,喵喵喵~你怎麼變了個人喵。”
“耐心點啊,三花花”,伏黑惠惠子捏了一把三花的小胖臉,‘惡狠狠’的警告。
“噗——,其實我也是回到東京才發現的,我好像......不再是個透明人了,神奈川修行時認識的人會經常聯繫我,有一些人認可我修習劍道的努力,有一些人和我一樣喜歡電影,我在東京因爲身體不適的原因,沒有完成當天的訓練量,神奈川那邊認識的......朋友很關心我,甚至結伴來東京看望我。”
“原來,我也可以擁有託付後背的朋友”,吉野順平笑着笑着,眼淚卻要掉下來了。
“幸村前輩說,弦一郎老師知道我的經歷和想法以後,走訪了我讀過的學校,小學,初中和高中,想要更深入的瞭解我這種經歷的孩子的想法。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聯繫到我媽媽,神奈川的短期修行也是在媽媽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
“弦一郎觀察過你的品性,你這個年紀,價值觀都還沒有形成,有什麼必須要經歷的人生呢,既然‘金子’在東京沒辦法發光,那麼換個環境一定會有發現光芒的伯樂”,吉野順平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幸村精市說這話的時間,“你看,現在不就好了嗎?!”
“這樣啊——”,盯着吉野順平的表情,感覺再不打斷他的情緒,應該會當場哭到疲軟吧。
伏黑惠惠子眨了眨眼,誇讚道:“剛剛就想說了,順平的新造型很好看哦,眼光很棒嘛!”
摸了摸之前被菸頭燙傷的額頭,吉野順平有點靦腆的解釋,“其實是弦一郎老師堅持認爲之前的留海遮蔽視野,會影響出劍的精準度,所以強烈要求我剪掉。”
說到這裏,吉野順平的眼裏好像散發着光彩,“而且,弦一郎老師還替我聯繫非常棒的醫生,把燙傷也治好了!”
“弦一郎老師真好啊,改天順平帶我見一見吧。”
“好!”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很感謝您呢,真田弦一郎老師,您將這位剛剛爬上懸崖的迷路人引向了更好的道路,恰如其分的拯救了一個岌岌可危的靈魂。
***
累了一天,簡單洗漱後,伏黑惠惠子和三花一起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深夜,00:30
“鈴——”
“喵——!!!!!”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房間裏想起,三花一個激靈從牀上翻身跳起,然後重重的落在伏黑惠惠子身上。
“好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重啊!”伏黑惠惠子痛呼一聲,整個人完全清醒了,拿起手機看到吉野順平的名字,奇怪的按下接聽鍵。
“順平......?”
“伏黑惠惠子小姐,晚上好,深夜叨擾還請見諒,鄙人孔時雨,勉強算得上伏黑甚爾先生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