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喬再醒來是在醫院。
這是一間溫馨的單人病房,雪白的牆壁反射着陽光有些刺眼,她睜着眼睛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自己在醫院。
右手臂鑽心的疼,想必是倒下去的時候摔到了。
嚴嵩坐在她身邊,一張臉猶如冬月的寒霜,難看至極。
“我是怎麼了?”
她騰的半坐起來,除了手疼之外,沒感覺身體有半分異樣。
“怎麼了?”
嚴嵩陰着臉,盯着她,像是想從她臉上盯出個窟窿來,半晌,寒聲問道。
“你懷的是誰的野種?蕭景禹是不是發現你出軌纔跟你離婚的?”
在他看來,蕭景禹可是從結婚那日起就出了國,最近纔回來的,兩人沒有半分感情,她懷的絕對不是蕭家的孩子。
定是自己女兒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被發現了,這才悶聲不響的離了婚,如今連孽種也懷上了!
他已經氣得腦袋發暈了。
“什……什麼?”
時喬瞳孔瞬間緊縮,大張着嘴巴,腦袋裏猶如一道驚雷閃過,劈得她傻眼了,整個人都結巴起來。
“你是說……我……我懷孕了?”
“哼!已經一個月了!”
嚴嵩看白癡一般看了她幾眼,心中愈發煩躁,自己女兒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蕭家會不會乘機發難?
時喬還在震驚中緩不過神來。
就在維斯大酒店與蕭景禹那麼一夜,怎麼可能啊?
她多年來月事不準,幾乎是隨緣,這半個月來只是時常覺得睏倦,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怎麼就懷孕了呢?
啊!如今婚也離了,錢也沒了,怎麼就懷孕了呢?
嚴嵩看她喫驚過後開始發怔,心中惱火又不好發作,貼心的開始想後招。
“蕭景禹還不知道你懷孕吧?”
時喬搖頭,連她都是剛剛纔知道。
“這樣,把孩子打了,就當沒有這回事!”
“……”
見她不吭聲,他忍不住火氣直竄,還是壓着聲音給她講其中利害。
“你才離婚幾天,就發現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你讓蕭家的臉往哪裏擱?又讓我時家的面子往哪裏擱?我們兩家在江別城還怎麼立足?“
“……”
時喬很想說其實這孩子是蕭景禹的,不是什麼野種。可又一想,他喜歡的是顧清妍,自己這麼做,不是給人添堵麼?
況且,這件事要解釋起來很費勁,老頭信不信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聽我的話,把孩子打了,誰也不會知道,你看蕭家還給你那麼一大筆離婚費,要是這事讓他們發現了,你將時家全賠進去都不夠!”
聽着嚴嵩苦口婆心的勸誡,時喬心中一動,她一直擔心秦秋月一家走漏了她離婚的消息,這不是有個招麼?
她一雙大眼緊緊盯着嚴嵩,神情無比嚴肅。
“老頭,這孩子是跟蕭景禹沒關係,若是我離婚和懷孕這兩件事走漏任何一件,那筆離婚費就會被蕭景禹追回,那我們之間的交易……”
她頓住了,沒往下說,既然老頭誤認爲她出軌懷了別人的孩子,她將計就計,讓他意識到走漏了消息,錢就沒了,這樣一來,她便高枕無憂了。
錢的事,還得錢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