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時喬一顆心跳得飛快,撐着腦袋看着他喫喫的笑,甜甜的開口。
“蕭景禹,謝謝你哦!”
她如同撒嬌一般的口吻,帶着慵懶和淡淡的奶音。
“不必謝我,應該的。”
蕭景禹心下一動,望着她酡紅的臉蛋有些癡,今天的她太美麗,她是蕭家少夫人,他的女人,伸手給她整理一下頭髮,不自覺的笑了。
時喬杵着腦袋看着他傻笑,笑着笑着又覺得悲從中來,環顧一眼這豪華的宴會,這些祝福的人,他們是祝福蕭家少夫人的。
可是,她是嗎?
她不是,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他們早就離婚了!
連蕭景禹對她額外的體貼,時不時的溫柔,統統都是假的!
她心裏難受,一把抓過男人手裏的香檳,不由分說灌進嘴巴里,她好想喝醉。
蕭景禹皺着眉頭看着她,很奇怪的,他竟然懂她的難過,他抓過她的手,將蜷曲的手指撫平,放在自己手心,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顧清妍,如果沒有那個孩子,他們之間……是不是不會這樣了?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出國那一年,後悔和顧清妍的那一夜。
“別喝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他奪下她手中的杯子,帶着她出了宴會廳。
————
此時醫院高級養護區,顧清妍氣得砸了病房裏能砸的東西,躺在牀上生悶氣。
自她住進來,已經六天了,蕭景禹說醫院裏有記者蹲守,他不方便出現,再沒來看過她。
前日開始,醫生以爲了孩子健康爲由,收走了她的手機,她與外界徹底的斷了聯繫。
兩日下來,她已經品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她懷了蕭家的骨肉,整個江別城沒人敢動她一根毫毛,當然,除了蕭家。
蕭家若是鐵了心要將她囚禁起來,直到生出孩子……而那孩子不是蕭家的骨肉,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她想想都渾身戰慄。
病房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她懶得轉頭去看,脾氣很衝的呵道。
“滾出去!”
能進來這裏的人,除了被蕭家打通的醫生和護士,不會有別人,現在她最恨他們。
腳步聲迅速的靠近,將她從牀上拉起來,壓低聲音道。
“跟我進衛生間!”
熟悉的聲音!
顧清妍驚訝的看去,見面前站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帶着口罩和帽子,只剩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看着她的目光滿是火熱。
她看了一眼屋子角落裏的攝像頭,起身跟着他進了衛生間。
“妍妍,你可想死我了!”
一進衛生間,那人一把扯下口罩,就將她壓到牆上瘋狂親吻。
如果時喬在場,肯定會大喫一驚,這個男人……分明就是那夜她再電梯裏遇到的!
顧清妍嫌棄的撇開頭,一邊推他一邊壓低聲音叫道。
“阮蒼海,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在蕭景禹眼皮子底下!”
“這裏又沒有攝像頭,也不會有人來,你怕什麼?”
阮蒼海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含糊的說道。
“再說,你肚子裏還懷着我的種,親近一下怎麼了?”
顧清妍氣極,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男人喫痛鬆開了她,她這才護着**的身子後退。
被她這麼一說,阮蒼海頓時清醒了,他誰也不怕,可就怕他的表舅付三爺。
他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又上前拉着她的手。
“妍妍,我不碰你了,你別生氣,我就是太想你了!”
顧清妍皺着眉頭,一把拍開他的手。
“跟你說過了,沒事別來煩我,你來做什麼?”
阮蒼海夜不生氣,伸手攬住她的纖腰。
“是三爺讓我來的,他知道你遇到麻煩了!”
說着拿出手機遞過去,譏誚的開口。
“妍妍,你以爲傍上蕭景禹就可以拋棄我了?好好看看你放在心尖上的男人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吧!”
顧清妍一聽是三爺讓他來的,臉色已凝重起來,接過手機,打開就是一個視頻。
是蕭景禹和時喬。
時喬穿着鑲鑽的高定禮服,美得如同一個公主,蕭景禹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側,兩個人看起來無比般配。
接着,是蕭家老太太拉着兩個人的手,宣佈這是蕭家少夫人!還帶着她認識那些平日裏高不可攀的權貴……
那些人不斷的誇讚着時喬,誇她美麗懂事,誇她賢良大方,還說她與蕭景禹是天作之合……
視頻的最後,是蕭景禹站在時喬面前,拉着她的手,滿臉迷醉的看着她,嘴角掛着寵溺的笑……
那模樣,分明是蕭景禹喜歡上時喬了啊!
不!蕭景禹喜歡誰都行,但那個人不能是時喬!不能!她絕對不允許!
顧清妍只覺得一口氣喘不上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腦袋更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叫,眼淚不自主的就爬上了臉頰。
那樣溫柔的眼神,那樣寵溺的模樣,她從來沒有見過,蕭景禹面對她時,從來都是理智得過分!
甚至她主動抱他時,身子都是僵硬的!
他們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是將她軟禁在醫院的這幾日麼?
“妍妍,你怎麼了?”
阮蒼海沒想到她看完視頻竟然被刺激成這個樣子,他擔心的抱着她顫抖的身體,不住的叫她。
顧清妍被他這麼一搖,身子一軟就跌坐了下去,他更是嚇壞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不斷涌出的眼淚。
“妍妍,你別嚇我,三爺讓我給你看這個,是讓你想辦法擺脫自己的困境的,你別這樣!
你想想,你有孩子,蕭家少夫人的位置本該是你的,你要站起來去拼,去搶!太傷心會傷了孩子啊!”
阮蒼海此時也顧不得此時說這些話合不合適了,妍妍對蕭景禹情根深種,爲了那個位置,她付出了很多。
哪怕他自己是喜歡她的,此時只要能寬慰一二,他什麼都說得出來!
顧清妍呆愣半晌,一雙眸子忽然變得赤紅,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猛的將手裏的手機一把摔道地上。
她仰着頭,呵呵乾笑了幾聲,一張美麗的臉扭曲起來。
“你說得對,我有孩子,我怕什麼!蕭家少夫人,只能是我!”
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開門!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