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鯨魚低低的嗚咽聲傳來。
付儔心頭一跳,急忙走進去,看到牀上的人時,差點跌坐下去。
他幾乎要以爲她死了。
她面容蒼白,看不出一絲生機,呼吸微弱得幾乎要聽不到了。
“喬喬……”
他使勁搖了搖她,可人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好後悔,不該鬧脾氣沒有監視她,如果有人發現 了她,也不至於有會這樣!
“你別死,不要!”
付儔渾身顫抖,絕望又害怕,聽着時喬越來越若的呼吸,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直升機很快從海島起飛,飛往鷺鷥城,他的家在那裏,母親認識的那位大師也在那裏。
————
蕭景禹沉悶的坐在辦公室裏。
ak在一邊噼裏啪啦的敲擊着鍵盤,擡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罵道。
“木頭,你這二叔可真是缺德啊,我把江別城都翻過啦了,就是沒找到你老婆的蹤跡,你說他們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自從時喬丟失了以後,蕭景禹就將他請了過來,安置在自己的辦公室,以便時時交流。
“趙衍也在找,可是還是沒有結果。”
蕭景禹嘆息一聲,雙手拄着腦袋,無力的低頭。
他派趙衍和張亮跟蹤蕭二爺,企圖找出時喬的下落,可對方十分狡猾,每次出行至少十來輛車,分不同的方向行走。
即便他們人手再多,往往跟丟,根本確定不了他的行動路線。
付儔自那日離開蕭氏集團以後,音訊全無。
而當初劫持了時喬那輛車,在事發第三天,從公路上跌下,徹底報廢,他連唯一能指控的證據都沒有了。
他沒有了證據,只能孤軍奮戰。
時間過去了十五天,他沒有找到時喬的任何蹤跡,而蕭二爺,也沒有跟他聯繫過。
“不行,不能再等了!二叔要藏着她,我是找不到的。”
他閉閉眼,目光逐漸堅毅起來。
ak放下鍵盤,看這他,哼了一聲。
“你原先說你二叔手段了得,我還不信,這鬥下來……還真的是個老狐狸啊。
你說說你,作爲蕭家的領頭人,怎麼能容忍你二叔發展成這個樣子呢?以這次的事情來看,他隱藏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我也沒想到我二叔背地裏會有那麼多是勢力,這些年他爲人低調,總是說身體不好,一直在鷺鷥城養着,蕭家的事情他幾乎不插手了。
哪知道,他不過是在背地裏培植勢力罷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也沒有找除合適的辦法來,ak狠狠的往桌子上砸了一拳,問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不管老婆了?”
“當然不行,我答應過喬喬,要保護好她。”
蕭景禹低垂的頭逐漸擡起,如同深井一般的眸子冷光乍現。
“看來,我得找二叔好好談談了。”
“談?你拿什麼談?”
ak嗤笑一聲。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要什麼,難道你真的打算將你祖傳的基業都讓給他?”
“他手裏有我想要的人,我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你若是這麼想,就不會覺得他們不對等了。”
這還是他和時喬一次逛街的時候看上的情侶對戒,她說他們都在一起了,還沒有什麼象徵性的東西。
她要,他便買了,日日戴在手上。
這幾日,他撫摸着這戒指想了很多很多,這兩天在絕望中,忽然就想明白了。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他不想多年之後,回想起這段艱難選擇的日子,問自己當初爲什麼沒有救回她呢?
因爲她不值得?
還是因爲她沒有蕭氏集團重要?
他問了自己很多遍,無比確定,她很重要。
錢沒有了可以再賺,甚至他們的孩子,還可以將蕭氏集團拿回來,而她呢?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她,錯過了就沒有了。
而他,會爲此悔恨一輩子。
“你瘋了!蕭景禹,你真的瘋了!”
ak坐不住了,震驚的站了起來,看着他,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真的打算拿整個蕭氏集團去換你老婆?你會不會太兒戲了?
那可是蕭氏集團啊!”
“我知道,我也沒有瘋。”
蕭景禹前所未有的平靜,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他只要他的愛人好好的活着。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這太瘋狂了!這是你二叔的圈套!”
ak企圖說動他在考慮以一下,不要這麼衝動,蕭氏集團的,那可是一個企業,拿它去換一個女人?
果然,蕭家的男人重情,不是說說而已。
實在是太瘋狂了。
蕭景禹沒有回答他,拿出手機認真的翻了起來,翻到“二叔”的號碼時,頓住了。
“木頭,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ak看着他的指尖,心都揪了起來,開弓沒有回頭箭,很多事情,做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從高高在上的蕭氏集團總裁,到雨霧所有的平民,這樣的落差,不是誰都可以接受的。
他就沒辦法接受。
“我考慮得很清楚,喬我真的沒辦法不救喬喬,我曾經做過對不起她 的事情,我這次……不能選錯了。”
蕭景禹深吸了口氣,點下了屏幕,電話撥通出去。
他抿了下脣,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錄音筆,打開。
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蕭二爺愉悅的聲音傳來。
“喲,侄兒啊,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知道。”
蕭景禹淡淡的開口,不想跟他繞彎子,他連寒暄幾句的心情都沒有。
“我知道?我還真不知道,你這孩子,說話也不說個清楚。”
那頭還在打哈哈,蕭景禹壓下心底的怒意,說道。
“二叔,離我公司不遠處,當時的視頻我已經看過了,那輛車是你的沒錯,你也不必抵賴。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你既然綁走了我的女人,那一定是在等我這個電話。
現在,我想好了。”
那頭沒了聲音,頓了一下,才說道。
“既然想好了,咱們就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你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