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窒息的空白後,米可整個人脫力地靠在牆上。胸膛劇烈起伏,過於激烈的刺激讓他一陣陣眩暈,連呼吸都竭盡了全力。

    顧風慢慢站起來,拿紙巾擦乾淨嘴角,看着還在出神的人,低頭湊在他頰面輕輕啄吻一下:“抱歉,給你衣服弄髒了。”

    米可眼底一片潮溼,雙手撐在桌面。他沒戴眼鏡,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清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還有他漆黑的瞳孔裏倒映着眼角通紅的自己,看起來實在可憐。

    顧風躬着身,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米可慌亂地拉住他的手,嘴脣張了張,顫聲說道:“別...”

    顧風笑了笑,擡起他的下巴又在鼻尖上落下一個吻:“你的外套髒了,給你換下來,我不做什麼的。”

    “...”米可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低頭坐在桌上任顧風給他把外套脫了,換上自己的,又給他把褲子拉鍊拉好。

    給他弄好後,顧風又擠進米可腿間,將人抱在懷裏看着,時不時地在臉上四處落吻,眼底眉梢是滿滿的溫柔。

    懷裏的人意外的乖順,輕輕摟着他的脖子,水潤的眸子半睜着讓他親。

    顧風將脣在米可脣上淺淺地貼了一下,再把人抱緊,貼在他耳邊輕聲說,“昨天的事是我草率了,等會兒我去解釋一下,你別生氣。”

    “我...”米可手指微微彎曲,在光滑後頸上輕輕摩擦,等了會才說,“我沒生氣...”

    “嗯?”顧風動了動,只能看見他紅紅的耳尖。

    “我沒生氣。”米可又重複了一遍,靠在他溫暖的肩膀處小聲說,“你說的...也沒錯。”

    “哪句?”顧風似乎笑了,連胸腔也一起震動,他昨天說的話就幾句,輕易就能回想起來,“是我們都是SOG出來的,還是...我們兩情相悅這件事?”

    “...”米可把頭埋進他的肩窩裏不迴應。

    到現在,他也不想再逃避自己,他就是喜歡顧風。但是要親口說出來,還是太難了。

    顧風等不到迴應,又繼續說:“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米可有些緊張,小聲囁嚅道:“我們現在這樣和、和...談戀愛有什麼區別嗎?”

    接吻、擁抱、還有...該不該做的都做了,如果不是戀人還能是什麼。

    顧風覺得一霎那間,自己的心裏開滿了一朵一朵的小花,填滿了每一個角落,滿滿當當的。

    他揚起的嘴角收不住,卻還要假裝淡定地說:“那不一樣,現在只能算是地下戀情,你不得給我名分啊?”

    “...”米可又不說話了。

    顧風也不把人逼急了。鬆開懷抱,和他拉開一點距離,捧着他的臉和他對視:“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嗎?”

    米可眨了眨眼。

    “我現在下去再開一把排位,能殺對面AD100次!”

    “......”

    顧風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傻逼,便不再說話。低頭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滾燙的吻一路向下,經過眼瞼、鼻尖,最後停留在粉紅的脣上。想起自己嘴裏還有別的東西,也不深入,只淺淺地啄吻。

    米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情緒感染,竟然主動張開嘴去迎接。

    意外地得到迴應,顧風立即反應過來,撬開貝齒長驅直入。米可嚐到他嘴裏的異味,轟地燒紅了臉,但很快就被激烈的吻掠奪掉意識,和他一起陷入甜蜜浪潮中...

    ·

    陳經理半夜起來喝水,路過休息室的時候發現樓下燈還亮着。看了看錶,已經五點多了,平時這會兒隊員們也都睡了。

    “誰啊走到最後燈都不、喲,怎麼還有人!”陳經理適應了一下訓練室的燈光,看到清楚坐在位置上訓練人,問:“你怎麼還不睡,這都幾點了,雖然咱們成績現在還不是很好看,但也不用這麼拼吧?”

    “我他媽睡不着!”顧風面無表情,瞪着通紅的眼睛認真看着屏幕。

    “怎麼還暴粗口了呢?”陳經理看他一臉肅殺的樣子,走近了些。

    阿卡麗揮着十字鐮刀兩段位移先是秒了對面中單再順手收掉AD的人頭,再用E技能回到自己的霞陣中,帥氣退場。

    “嘶——”陳經理看了一眼右上角戰績,阿卡麗22-1-2(擊殺/死亡/助攻),隊伍總擊殺31個,“炸魚呢?”

    一部分高段位玩家有時候會爲了爽專門去虐低段位玩家,這種行爲通常被稱爲炸魚,很爲人不恥。

    “炸魚?”顧風挑眉,打開對戰表給他看,“自己看。”

    全是大師以上段位。

    “怎麼了?”陳經理大驚,“誰惹你了?”

    天都快亮了還不去睡覺在這殺紅了眼。

    “沒人惹我。”顧風笑了下,“我高興。”

    陳經理站在旁邊看了會兒他,眼尾上揚,十指輕快,殺人乾淨利落,確實是高興的樣子,不由得搖頭:“不是很懂你們年輕人...趕緊去睡會吧,再不睡天就亮了。明、今天有訓練賽,沒時間給你休息。”

    “我不用睡覺。”顧風頭也不擡,上線後蹲在大龍坑旁邊的草叢裏,等着過來爭龍的中單。

    可憐的沙皇剛一露頭,就被阿卡麗的鐮刀送回了泉水。自從他上次比賽中用沙皇打出一波高光操作後,峽谷裏出現了許多沙皇,可惜玩得好的沒幾個。

    陳經理背後發寒,咕噥了句什麼就走了。

    ...

    顧風一個人在訓練室裏練到了其他人起牀。

    “哥你今天起這麼早?”左逸打着哈欠坐在旁邊開機,“一大早就這麼拼嗎?”

    “小風可早了!”基地做飯的阿姨進來了,“我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訓練了!”

    “誰啊這麼早?”尤遊剛從門外進來,沒聽到阿姨前半句,“阿姨早。”

    “早。我說小風呀,我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他就在訓練了,嚇我一跳,也太早了!”

    尤遊有些驚訝,看了眼對面的人,切了聲沒再說話。

    “早餐做好了,趕緊過來喫吧。”阿姨交待完就退出去了。

    幾個人應了聲,左逸站起來看着旁邊還在訓練的人,說:“哥我給你帶點兒?”

    “隨便。”顧風開口,嗓音啞得不行,他好久沒說過話了。

    左逸沉默地瞧了眼顧風身上的睡衣,他哥起牀都會換掉衣服再下來的,今天怎麼怪怪的。也沒多想,便去餐廳喫飯了。

    又過了會兒,米可進來了。明明還在專注排位的人,眼底卻露出了笑:“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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