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噠噠!
響亮的腳步聲陣陣傳出,秦凡身着白衣漸漸出現在金鑾殿之上。
“小桂子?”
康熙覺得他與往日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
“小玄子,近來可好?”
這是秦凡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直呼康熙與自己私下裏的稱呼。
康熙皺了眉沒有說話,等待對方下文。
“退回關外吧,我保你以及你的家眷在遼東安度一生。”
秦凡語出驚人,直接嚇傻了朝堂的大臣們,當然,除了已經得知真相的康親王。
“兄弟,快閉嘴,你不想活了你?”
索額圖在這個時候還在爲秦凡打掩護。
“皇上,桂大人狂言誤國,觸怒聖威,一定要嚴懲吶。”
一向與秦凡不打交道的幾位大臣紛紛說道。
“閉嘴!”
康熙一聲呵斥,金鑾殿再次安靜下來。
康熙從龍椅之上走下來,直視秦凡的目光說道:
“小桂子,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你也要反?”
秦凡神色自若,再次說道:
“中原大地終究不是滿人久待之地,回關外吧,察哈爾王那邊我會打招呼放行的。”
他不想不殺康熙,但卻要剿滅滿清所有兵力。
他還要讓韋小寶的母親富貴一生。
這是秦凡佔據這具身體所做的最大補償。
自此,再不相欠。
康熙霎時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的看着秦凡道:
“莫非是你?是你在攪動風雲?你是秦凡?”
這一刻,他什麼都明白了。
“不愧是身爲帝王的你啊,僅從我的隻言片語之中就抽絲剝繭猜出了我的身份。”
秦凡輕笑道。
“爲什麼?”
“因爲我是漢人。”
但卻讓康熙再次臉色煞白,這寥寥六個字把他們兩人的距離徹底隔開,往日的情分霎時化爲過往雲煙。
“是啊,你是漢人,朕是滿人的帝皇。我們都沒有錯。成王敗寇,當年滿人入關奪了天下,就該想到有一天會丟了天下,朕又如何來怪你?”
“但,朕絕不認輸。絕不夾着尾巴逃避!”
康熙眼中突然又燃起鬥志,眼前的兩人又如同當初在演武場比試,誰都不服輸,卻又惺惺相惜。只是已物是人非。
“好,那便讓你輸了之後死心。”
“廣東的20門紅衣大炮今日就能抵達直隸邊界,雲南的二十門也早早就位。”
“就看看我們漢人是如何撬開直隸大門,踏平滿清天下!”
“好,朕接下了!”
啪!
兩人雙手相握,定下最後的約定。
直到秦凡從容離去,大臣們才說道:
“皇上,爲何不攔下他?如此也能多一分勝算。”
“他是天下第一,萬軍叢中還能從容帶走吳應熊和建寧,他在這皇宮之中更是如閒庭信步,怎麼攔?”康熙冷笑一聲說道。
“不愧是你,輸也要輸的體面,那我便給你這個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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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的茶泡好了。”
“真是我的好雙兒。”
“閣下不會是讓吾等看你和侍女打情罵俏的吧?”
耿精忠與尚之信兩人被秦凡深夜強行從軍營裏擄了出來,戰戰兢兢坐了半天,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凡輕抿了一口茶,看向了門外。
兩人見狀,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數十人匆匆進來,直接單膝下跪道:
“屬下吳應熊參見主人!”
“屬下鄭經參見主人!”
“屬下阿布鼐參見主人!”
“屬下許雪亭參見主人!”
“屬下沐劍聲參見主人!”
“屬下蔡德忠參見總舵主!”
“屬下吳六奇參見總舵主!”
“……”
吳應熊是誰?如今最爲兵強馬壯的雲南的主人。
鄭經更是臺灣的延平郡王。
阿布鼐是堂堂察哈爾王,康熙的表兄!
沐劍聲是沐王府的小公爺。
這吳六奇,耿精忠最熟悉不過了,是他廣東的提督。
這些同時跪拜同一個人,簡直是駭人聽聞,匪夷所思。
“主人,20門紅衣大炮以及100門小炮已盡數抵達,至於那些火銃全部配給了將士。”
沐劍聲率先說道。
“主人,雲南的20門紅衣大炮也已經抵達直隸,兩路大軍已經並做一攏抵達這裏。”
吳應熊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主人,蒙古騎兵除部分留守遼東,其餘全部抵達這裏。”
阿布鼐接着說道。
“主人,清庭的官員有四成被斷筋噬骨丸控制,我神龍教衆更是全面滲透朝廷,包括紫禁城之內。只要您一聲令下,教衆可立刻起事。”
許雪亭最爲恭敬,連彙報的時候都不敢擡頭,誠惶誠恐。
“稟總舵主,廣東留守兵力已盡數抵達這裏,其餘天地會兄弟也準備就緒,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蔡德忠與吳六奇同時說道。
接連不斷地聲音一次次撞擊兩藩王的心神,尤其是耿精忠,這吳六奇竟然趁自己帶兵出征的時候控制了廣東,把自己老巢給端了。
但出於對秦凡的忌憚,他是敢怒不敢言。
“你們做的都不錯,但明日一戰都只許在旁掠陣。沒有我的命令,一個兵卒都不許出手。”
“明日……是炮與炮的對決,是我和康熙最後的約定。”
“傳令!立刻擺炮,紅衣大炮在後,那100門小炮派一萬名不怕死的兄弟給我頂前面!”
“是!”
衆人莫敢不從,紛紛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