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族太子的控妻生活 >第 23 章 被欺負了
    那柄檮杌刀裏有他父親煉化上古神兇獸檮杌的魂魄,彼時他父親還是位少年,隻身前往大荒西收了那爲禍人間的檮杌,並將他的魂魄煉化鎖在這柄儀刀之中。每當遇到兇妖時只要唸咒祭出那兇魄便能以妖鎮妖,以妖殺妖。

    每殺一隻兇妖那柄刀刃上的紋路便會變得更詭異恐怖,而那柄刀的重量也會加重,更加壓的她背痛,她不管,她知道只要自己足夠強大,還能握的住那柄刀的話就沒有關係。

    她不知道自己在大荒呆了多少年,反正每晚的星空都一樣,她和父親都看着同一個夜空。

    直到一頭不知名的龐然怪物倒在她面前,那雙眼睛蒙着淚光,眼神悽怨絕望的望着天空的時候,她手開始發抖,開始握不住那檮杌刀。妖獸的眼睛不應該都是猩紅刺目、兇光畢露的嗎,爲什麼這雙眼睛澄澈清亮飽含深情?

    她遲疑了,第一次沒有劈下手中的長刀,那怪物最終還是重重倒了下去,它身後藏着一窩小獸,小獸們的眼睛清澈明亮像一堆人族的嬰兒,對着她嗷嗷的叫着。

    猛然間,她彷彿是看到了自己還在襁褓之年,也有一雙那樣溫柔的眼睛凝視過自己,那雙溫柔的眼神最後也變得如此哀婉不捨,她明白過來,那是她母親在離開她時最後望向自己的眼神,原來她不是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只是那些畫面一直藏在記憶深處,她不知道而已。

    這一刻,她幡然醒悟,就算是妖獸也是通人性的,萬物有靈,萬物有情。

    那一刻,她手中的刀終於重到她握不住,落下插入了她腳下的泥地,混着獸血的泥地。她重新收起到長刀,跑到大澤畔,一跪而坐,水中的倒影讓她陌生又害怕,那張混着血污的臉上有一雙藏不住兇光的眼睛透着血紅,本來潔白的衣衫變得如血樣殷紅。這不是個人,這是隻妖。她開始感到害怕,跪坐在大澤畔,嚶嚶的哭了起來。

    “何方妖孽,快快受降!”

    波波身後傳來聲清朗聲音,她回頭看見一位白衣翩躚的少年立於大澤上的古樹枝上,他劍眉星眸,神采飛揚,鬢角梳的一絲不苟。而她自己了,她再次看看水中倒影,邪惡邋遢,疲乏不堪的自己,哇的聲她哭的更兇了。

    “妖孽,還不受死!”那少年右手攤開,憑空幻出一道劍光,對準了她。

    “我不是妖!”她委屈的說道。

    “滿身妖氣,還敢狡辯!出招吧!”那少年說罷便凝出劍氣毫不猶豫的向她劈來。

    波波出於本能祭出防禦盾咒保護自己,巨大的金色光輪中幻化着繁複的圖案,像盾一樣擋着那銀色的劍氣。少年見那金輪便知是人族捉妖師的咒符,心想這女孩真難道是人?他仔細打量着那個還跪坐在地上,一手擦着眼睛抽抽泣泣嗚咽,一手掐訣對這自己祭出符咒的女孩子。

    稍微凝神便看到她元神和仙骨,心中大駭收起劍氣,本來要躲閃那金輪,卻見金輪早已偏了個方向打在了大澤中,金光在水面蔓散消失後浮出幾條黑魚精怪翻着白肚皮,撲騰兩下便沒了生氣。肯定不是妖,那少年心想,如果是妖,趁自己分神之際這輪符盾應該打在自己身上。

    “你這符咒威力好大啊,你一個半神怎麼弄的妖里妖氣的。你在這大荒裏幹什麼?”那少年御風而起,翩躚而下,落到她面前。

    波波哽咽的說道:“我就是來大荒打妖怪給我娘報仇,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少年說道:“你娘是哪位仙府的娘娘?我叫無涯,是北冥淵玄武帝君座下弟子。我帶你回北冥淵,我師傅有法子淨化你這身的妖氣,還有你那半闕人格,也能教你仙法煉化掉。”

    無涯本來是來大荒收應龍的,玄武君座騎金鱗獸這段時間老是煩躁,他們幾番安撫都沒法叫它平靜,眼看玄武君閉關修煉期至,他便趕在師傅出關前將那成年應龍牽回去打算馴化後替代金鱗獸,可到了兇犁丘山,在馴養應龍的山洞裏只看見一地的蛻皮。駕雲在大荒上巡視找那應龍,應龍沒找到卻在大澤畔找到個妖氣團繞的小丫頭。

    “呸!我這半闕人格是我爹爹給的,憑什麼你們說煉化就煉化!我要回家,找我爹爹!”她突然想起離家這麼久,是該回去看看他了。

    無涯聽她這樣講,便知道她爹爹定然是人族,攔在她面前說道:“你一身妖戾之氣,放你回人間就是禍害!你不跟我走,我就只能縛你回去。”說着右手攤開,掌中赫然多了卷縛仙繩。

    波波沒見過這寶物,只覺得那似繩非繩,似鏈非鏈,閃閃亮亮還挺好看。但眼前這少年兇巴巴的一點也不友善,她說:“你們神仙都討厭,我回家要要需要你同意!”說着便往前跨了一步。

    無涯見狀手捻縛仙繩便她擲來,她不知閃躲,卻見身前一亮,一輪光圈將縛仙繩撞飛開來。

    兩人朝光圈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位身材高大,媚眼細眉,披着一頭銀色妖魅長髮的男子走了過來,澤沅對着無涯說道:“她在本君治下殺了許多蠻獸,怎可能你說帶走就帶走?”

    “你便是......大澤君......天狐澤沅?”無涯上下打量了下他。

    澤沅捋了下胸前的銀髮點了點頭。

    無涯又問:“那她在大荒殺了多久的蠻獸才惹了這身妖氣?”

    澤沅歪着頭想了想,目光魅惑斜睨了眼波波,伸出隻手比了個三字,道:“她呀,從來大荒的第一天便殺只豬婆龍,到今天一共一千一百天,三年多一點點!”

    聽他這麼一說波波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父親三年了。

    “既你知道的這麼清楚,爲何在她第一天開殺戒的時候不現身規勸,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她一身妖戾之氣?你既身爲大荒君,管轄之內竟然容忍有人濫殺無辜?!你這是失職,我要到天庭告你的罪!還有我們北冥淵寄養在大荒的應龍飛哪裏去了?”無涯冷冷地說道。

    澤沅聽他趾高氣昂的說這許多,氣惱道:“你還真當我堂堂修煉了萬年的天狐是靈寵育幼師啊,還特麼寄養在大荒,你倒是把應龍養在別處試試了,那麼大,像匹小山似的光精魄就煉化了足足三個時辰。我就是容她殺怎麼了,天地不仁,我管她成魔成妖!誰有你命好,生而爲神,又能投玄武帝君座下,你來這大荒當大荒君試試,還告我的罪,我特麼不幹了換給你好吧!還有你別一口一個妖啊,妖的,妖怎麼了,天生萬物,妖也屬萬物之靈,你少瞧不上我們妖。”

    “你,繼續去殺,怎麼高興怎麼殺,我在這兒,他還翻不了什麼浪花!”說着他蘭花手一伸志向波波道,“還不快走。”

    “你少強辭奪理,你知道我沒有瞧不上妖的意思。你知道她如果這一身妖戾之氣淨化不了,會是什麼後果嗎!你還敢把應龍殺煉精魄吸靈力了!我現在就綁你回北冥淵治罪!”無涯不可置信的看着澤沅,一手幻出了劍光。

    波波想起自己殺了煉化靈力的應龍,剛要開口便被澤沅喝止:“你個蠢東西,還不快滾。”

    說話間,那無涯大喝一聲揮出劍氣直接劈下澤沅,澤沅沒有防備直接被劈飛出去被打出原形,他一頭栽倒,長嘴巴直接插進黃沙中,愣了半響才爬起來搖搖腦袋將嘴裏的沙子吐了出來,伸出爪子對着無涯說道:“我去,你真打啊,好吧,今天我們就在大荒打一架,讓這傻丫頭看看神仙是怎麼打架的。”說話間便幻朵雲座跳了上去,升騰至半空雙爪交疊於胸,狐目微閉口中唸唸有詞,隨即波波看到無涯頭頂上出現團漆黑的烏雲,雲中閃電翻閒,雷聲滾滾,隨着霹啦聲響一道道劍光劈向無涯。

    無涯一邊躲閃劍光一邊從後背抽出柄銀藍色長劍,凌空一躍,衝進烏雲團內幾個回合便將雲團打散,他對着大白狐狸說道:“我不跟你打架,神有罪自有天罰。你跟我回北冥淵,請天罰,不冤枉你!”

    “鬼才跟你去!”說罷,大狐狸駕着雲座一溜煙似的朝南邊逃遁而去。

    無涯見它逃了,想要追又想到波波,手裏猛然又多了那縛仙繩:“你跟我走!”說罷又朝她擲了過來。

    波波這次知道這繩子厲害,連忙祭出金輪擋開,腳下生風,飛一般的朝北邊奔去,邊跑邊摸着身上有沒有什麼可用來擋那條繩子的,在揹包裏摸到那隻口哨,想起父親的話連忙使出渾身力氣吹響了哨子。

    隨着哨音劃破天際,波波身後的天空出現團黑雲,黑雲中電光閃現,一匹藍色的海天馬破雲而出,扇動着翅膀俯身而下,低頭叼住波波的後衣領往身後一甩將她拋進了自己的背上,穩穩當當的飛上了天,穩住心神的波波對它說道:“帶我回家!”海天馬聽罷,調轉方向朝東方飛去。

    而看的驚呆的無涯沒敢去攔海天馬,因爲他只道海天馬是誰人的座騎,雖然神人已長眠在無妄海,但那讓萬世神族敬仰的功績永震天庭,如果那這小女孩真是那位神的後人,自己是沒有資格縛那女子的。無涯想了想便拿出玄鏡查看澤沅的行蹤,確定後也駕雲追去。

    再說躲在海天馬背上的波波委屈的又開始哭了起來,那隻壞狐狸真夠壞的明明知道自己殺蠻獸會惹妖氣,還當猴戲看了自己整整三年的殺獸表演。那神仙就更壞了,明明長的那麼好看卻對她凶神惡煞的,還用繩子來綁她。怎麼一出家門,碰到的都是壞人啊!

    “爹爹,我好想你啊,他們都欺負我!”波波哭累了靠着馬脖子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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