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浣聽到有解酒藥便走向櫃子,一眼就看見被無邪丟棄在上面的藥盒子,他想也沒想便打開取了一粒,又端了碗水和勻後給無涯喝了下去。
迷迷糊糊間看見那頭銀髮的無涯惱道:“你走,我不要你管,你昨天就不管我,讓我吹了一宿的風。”
“昨天宴飲上諸神都看着,我敢惹你。叫宮娥扶你,你又不肯,我怕你發酒瘋有損神威,便沒敢管你。”澤浣將他架在胳膊上,擡起他朝書房後的清泉池走去。
無涯越走越熱,越走越口乾舌燥的將領口拉了拉。歪頭一看澤浣的銀髮如同北冥淵冰魄般的夢幻好看,又好像如冰魄般能沁人心脾解人內燥。他不由得將頭靠了過去,髮絲微蕩間漾起的暗香讓他頭暈目眩,撓在他鼻尖叫他心癢難耐。
“你幹什麼?讓你別喝那麼多酒,偏要喝。”澤浣嫌棄的一掌打開他的臉。
說話間到了清泉池,澤浣將無涯放在靠椅上,道:“你自己脫了去洗,我守着你。”
“一起洗.....”無涯手不老實的一把扯開他的腰帶,剝去他的外杉,看到澤浣脖頸下的鎖骨,不由得眼露兇光,吞了吞口水。
澤浣見他這番餓狼模樣,心中大叫不妙,推開他跑到偏殿看見櫃子上找到自己剛纔拿的藥盒子,翻到背面一看才氣的想罵街。
再回到湯泉屋看到脫得精光的無涯嘴裏哼哼歪歪,趴在軟椅上不可描述,便一擊縛仙繩將他鎖了,拿起架子上寬大的浴袍將人一裹便揹着他往微瀾住處御風而去。
背捆着的無涯裹在浴袍中什麼也看不到,只聞到澤浣的髮香一陣陣撩撥着他,再次嘴裏嘟囔道:“美人,你綁我做甚,你綁我,我什麼都做不了。”
澤浣嘆了口氣,伸手一點將他弄啞,加快了速度。心中不停的自問,我何以在此,我何以在此?
當澤浣御風到藥王洞弟子居的見到微瀾的時候,總算鬆了口氣。
“怎麼搞的?”微瀾看見被丟在牀上的無涯說道。
澤浣將藥盒子給他,他一看心想這不是給波波的嗎,再看到無涯的狀態瞬間瞭然,道:“這種藥沒有解藥的,只能靠他自己。我這裏住的都是藥王洞的弟子,怕是不方便啊。要不你將他弄回去,再叫個仙娥去伺候。”見無涯雙頰通紅的狀態便知他憋到極限怕是這縛仙繩也不管用。
“廢什麼話,上哪裏弄仙娥?你是藥王弟子,就沒別的辦法?”澤浣急道。
“用醫法的話,就只有剝皮洗髓,他是少尊我可不敢上手弄。你趕緊弄走,解了縛仙繩,不然他藥勁上了掙扎起來,縛仙繩會傷到他。”微瀾搖頭擺手,推着澤浣要他把人弄走。
澤浣瞪了他一眼低聲咒罵道:“教我知道誰他媽把那破玩意放在櫃子上的,我教他喫一箱,讓他爽到天荒地老!”
在太微宮摟着波波準備睡覺的無邪打了個噴嚏。
微瀾聽罷,心虛的摸着自己胸口,想無涯喝了許多酒會催化藥效,正想提醒他找個身強力壯的宮娥免得出人命,卻見澤浣已揹着無涯御風走了。
猩紅的鼻血散在蒼白的面頰上,看的澤浣是心驚肉跳擔憂不已,他擼起袖子對神識渙散的無涯道:“看在我們往昔的情誼上,我就出隻手啊,你悠着點。”
當時月明在,曾照昔人樓。
很多很多年之後的澤浣每當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便對當時愚昧無知的自己表示深深的同情。那種藥下酒喫給人的力量,哪裏是一隻手能解決的,那是股從頭到腳都會被撥弄得掉層皮、錯層骨的洪荒原始之力。那一晚的經歷是他此生擺脫不了的心理陰影。
第二天中午,無涯醒來看着自己衣衫完整地躺在潔淨的牀鋪上,總覺得昨晚是發生了點什麼旖旎之事,可神思渙散再難追憶。
夢耶遊耶不可知,愁雲默默橫九疑。
到了送別驚風和蕭朔寒的時間,衆人都齊聚南天門送行,人行中卻不見澤浣的身影。
無涯一問才知道他夜裏吹了酒風病了,頭暈腦脹的在家休息不想見人。
微瀾躲在人行之後,看見與衆人談笑風生的無涯滿臉饜足神清氣爽,但想想澤浣閉門不出又不讓人探望便冒出種想法,轉瞬間就被嚇的不敢再想,一次性得罪兩位尊者,自己小命泯矣。
送行之後,無涯去往澤浣在天庭的住處想探望他,卻在空蕩蕩的別院內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人。
回到藥王洞的微瀾收到了張紙條,上面寫了個地址和速來寥寥幾字,他認得這是澤浣的字跡。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居然就這樣被印證了,他不敢耽誤領了個外醫用箱便尋着地址去了。
當見到天庭一處偏僻的山洞中躺着在石牀上輕聲低吟的澤浣,微瀾連忙上前撩開他身上的薄單不禁倒吸口氣,那副軀體像團殘敗的花葉讓人不忍直視。
“仙尊,你忍忍,我馬上爲你包紮!”微瀾立刻打開外醫用箱取出紗布和藥水便開始爲他處理傷口。
“嘶~”澤浣被痛得輕聲叫喚道,“誰都不許說。”他知道以微瀾以細微處見真章的洞察力,這件事情是瞞不過的,但自己在天庭又沒個心腹能幫襯,昨晚等無涯睡熟之後他才憑着最後口氣將給他無涯換了衣服和被褥,又將他那晚的記憶抹掉後,才逃避至此,能想到可以幫自己養傷的人便只有微瀾。
“是是,這件事我帶進墳墓誰都不說。”微瀾以最快的速度將澤浣全身包紮,就像個木乃伊。然後他又喂澤浣服下了促進傷口癒合的湯藥。
澤浣讓他晚上再來給他換藥,便他回去上課了。
微瀾一路上都在後怕,無涯少尊真是神力無邊,那藥遇酒的確上勁,可也不至於把人糟蹋的不成形啊,澤浣好歹也是萬年天狐,修爲了得,怎麼就沒反抗了,今天見無涯神尊神清氣爽,一臉饜足之態,臉上、手上連塊痕跡都沒有,難道澤浣全程順從沒有反抗嗎?
直到五天之後,澤浣纔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無涯只覺得他的眼睛更媚,銀髮更美,可就是感覺他對自己愛答不理,疏遠了很多,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