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和那條蠢龍到挺登對!你於她,就是明珠暗投......所以你就因爲這女人五千年不回故鄉?”無涯憤恨的說道。
“也不是單單因爲她,還有小雅,我是在她葬禮上才從她父母處得知,小雅先天胎氣不足,強修元丹會耗損她精氣,她是瞞着她家人偷偷跑來找我學習的。我想是不是我指導她修習才導致她早亡的。所以....反正就是不想回到這裏。”澤浣對小雅始終是心懷愧疚,所以來大澤的第一天便到她的墓前祭拜。
“她明知自己不能修習,偏要找你學,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跟你有什麼關係!”無涯呼呲的再一次坐起來,這次他掌握了小舟搖擺的幅度,沒有讓小舟傾覆。他撐着身體,俯身看着澤浣,一手摁在他額頭道:“你不許再想這對鯉魚姐妹,再想我就把你的記憶全部抹掉,只剩下你和我的!”
澤浣將他的手拿開冷道:“只剩你和我的,那跟失憶有何區別?”
無涯微怔的,惱道:“我們三百年天上地下,我追你跑。難道你嫌我和你的互動太少?!記憶不多?!”說着摁住澤浣的手,便想吻他。
“你特麼真是狗東西!”澤浣氣他這好肉的狗性子,隨即收腿抵在無涯胸前,想翻身掙脫他的束縛,可動作太大小舟失去平衡翻扣在湖面,兩人隨即落在水中。
在水裏的無涯仍舊肉性不改,直徑的往澤浣身上撲。澤浣索性閉氣沉息朝湖澤深處游去,他自幼長在大澤邊,深諳水性,沒兩下便將無涯甩的老遠,消失在一片漆黑的水中。
在黑夜的水下如同盲人般的無涯,氣惱的游出水面,御風而起回到了雲夢居。剛好碰到赴宴歸來的無邪夫婦和霽悟。
“你怎麼來了?”無邪算算時間,此時的天庭正值正午,倒也沒什麼事。
“在上界無聊,下來逛逛。我自己找個房間睡了啊!大哥、大嫂,晚安!”無涯聞着澤浣的味道而去。
“你去湖裏游泳了嗎?”波波指着他頭上的水草說道。
“啊?!啊,月色太美,沒忍住遊了會兒!”無涯順着波波的目光,將頭頂上的水草拿了下來。
“他說的我都想去遊會兒了。”波波說道。
無邪聽罷拿出地圖道:“本來這裏每間房間都是連湖的,要游泳倒也方便,可惜現在水位下降,你要遊的話,我們劃舟出去,還可以看看月色。”無邪看到小洲以西有處望月坪,坪上有仙樹,到是可以小憩游泳.....順便結個結界在樹上過個夜。
波波聽罷頓時有了興致便和無邪又出去了。
第二天,無涯在陣鳥鳴中醒來,他昨晚找到澤浣的房間,將他的衣服重新薰香後便倒在他牀上睡了。現在醒來發現澤浣一晚上都像是沒有回來似得。他氣鼓鼓的走到房間露臺上,準備按照習慣打套拳便去洗漱,可剛一出去便看見澤浣在不遠處的水岸邊。
那頭銀髮在光線的反照下近乎透明,他擡起一隻手,便有隻白色的綬帶鳥朝他飛了過來,停在他的手上,長長的兩條如綬帶的白色尾巴隨風飄蕩,與那頭銀髮繚繞呼應。
他像是在餵食,那隻鳥一下下地啄着他另一隻手掌,他眉目如畫,媚眼含情的親了親那隻鳥的冠羽。
“大清早的就在勾引老子!”無涯想到自己等他等了一夜,就有些氣惱,但見他與鳥兒互動的樣子,不竟心生一計。凝神間自己也變成了只白色的綬帶鳥朝澤浣飛去。
綬帶無涯鳥擠到那隻白色綬帶鳥旁邊並不客氣的啄了它一口,那白色綬帶鳥看看無涯,又擡頭看着澤浣對它心語道:老大,這傻貨我好像惹不起,我先飛了,等有新消息再來找您。
澤浣點點頭,那隻白色的綬帶鳥便扇扇翅膀飛了。
澤浣睨着手上的綬帶無涯鳥,將另一隻手攤了到他面前,柔聲說道:“快喫吧,餓壞了吧!都喫完,喫完再走。”
無涯低頭一看,全是些針尖大小的蠕蟲,且是活的,不停的在澤浣手掌心裏蠕動着,看的無涯直犯惡心。
“喫呀,鳥就是要喫鳥食兒的呀!”澤浣盯着這隻傻鳥說道。
無涯看看蠕蟲又看看澤浣,飛離他的手指變回人形。
見澤浣生氣的將蠕蟲拋進水中不再理自己便走到他面前,低聲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你沒回房睡嗎?”
澤浣沒好氣的答道:“我在隔壁睡的。”
聽他還是回別院,沒去找他那舊相好的,便鬆了口氣又道:“你昨天講的事情,我覺得有點說不通。”
澤浣側頭望着無涯,由於他剛纔一直背對着光,這一側頭晨光便從他臉頰外射過來,本來白皙的面頰泛起別樣的光華,隨風揚起的銀髮也泛着金光,映的那玫瑰色的紅脣更加誘人。
見無涯眼神又變得饞涎且吞了口水,澤浣惱道:“你再這樣失常無法自控就回北冥淵,找處冰洞閉關去。以你的神階應該更超俗些!”
“好好,我控制,我努力控制。”無涯急道,“我就是想說那小雅明明天生缺陷不能修習,就是送到北冥淵找我師尊也煉不出元丹,她的元丹絕對不是她的。”
“這件事我問過紫琪......她只是說小雅已死,生者不議死者事。”澤浣想到小雅死後,再見她便是在她的婚禮上,她當衆辱他是隻野狐狸、是勾引自己弟子的德不配位的仙尊、她是迫於自己淫威才委身於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他從未收她做弟子,她於他是有生以來最刻骨銘心的愛,爲什麼愛到最後卻成了柄利劍,殺人誅心,讓他一夜白髮,讓他不敢再踏入雲夢澤,讓他困頓於過往不敢再接納新的感情。
無涯將他臉色變了,心裏暗罵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好端端的在他面前提那女人做什麼。“你別這樣,我再也不提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