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族太子的控妻生活 >第 71 章 何爲神
    衆人也感到了來至於這些藤蔓的噬奪之力,紛紛御風而起退出了宮殿。

    水晶棺外澤浣想了很久,纔對着紫琪說了句:“你讓他籤和離書,也是想給他個解脫吧,就像霽赫說的你何必如此不願放過自己,小雅的死不是你的錯,他待你是真心的。你本來可以有快樂、幸福的人生。”澤浣對她的情緣已了,這番話對紫琪講的話也同樣受用於他,他終於可以放下過往再一次毫無負擔的面對自己今後的生活。

    無涯伸出手指祭出靈力道:“讓我把她弄到那什麼望月坪去埋了嗎?”

    “請等等!”

    兩人回頭發現是阿帶,見她一身素縞鬢角插着朵白絹花。

    阿帶上前欠身行禮道:“兩位尊者,請容我爲夫人送葬吧。”

    “也好啊,你爲你家夫人送葬再合適不過。”無涯說罷收起靈力,本來嘛他和澤浣跟這位雲夢澤夫人有什麼關係?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都決定赴死了還給澤浣留封信,真不知所謂。

    這時,波波無邪等人御風而至。

    波波道:“大澤君化爲龍樹重孕胚體了,我們快走吧,等那些藤蔓蔓延過來會吞噬一切的。”

    聽到此,阿帶朝逐步被藤蔓侵蝕的宮殿投去怨恨的一抹眼神,隨即她又恢復正常,轉身將紫琪從水晶棺中背了出來,跟着衆人御風出了結界。不消多時,那水底結界內便被這些黑色的藤蔓吞噬,波波回頭一看,那藤蔓的形狀是一條盤踞護胎的巨龍。

    再說那跟着神宗司掌司感應龍驅的一船將神,早就覺察到異常。

    如風的速度帶着大船滿大澤跑,這哪裏是霽凝那條龍乾的事兒,微涵看着坐在卦陣上空額間冒汗氣息不穩的掌司,長時間的追蹤已然消耗了他太多神力,再這樣耗下去怕是要傷他元神。

    鳳目微沉,取過背上的長弓飛身一躍,到了船巔。

    那雙生了鳳膜的眼睛,靈光如炬,他閉目沉息感知着這位曾經並肩而戰的同袍氣息,渾濁的湖水在其靈識裏消失,他只看見顆赤珠以飛一般的速度衝刺在船前。那絕對不是霽凝,他將展弓射箭,隨着箭聲長鳴破湖直入那赤珠之時,一股反噬靈力自珠體砰然而出將那隻箭矢擋開。這一箭讓身後將神們紛紛使出看家本領,一時間各路法器滿天飛舞,卻都被那赤珠反擊了。

    微涵收起弓箭,化爲真身鳳凰,鳳爪掠過水麪拎起一條水旗魚甩在船艙裏,那魚像是不知道已離水似得仍舊在地板上呼哧亂竄,身上的鱗甲因爲在水中亡命似的飛竄而脫落不少,那漂亮的尾鰭也斷落了小半。

    神宗掌司見到那魚立馬祭出個鎖妖陣將其禁錮。“這條魚被人下了咒,你們看它都沒氣兒了還在擺尾做遊動狀態。”掌司說道。

    變回人形的微瀾一掌化開那魚身露出裏面的那顆赤珠,因感應到龍軀以至,那血骨卦陣的光芒隨之消失,讓神力耗損過甚的掌司喘了口氣。

    “奇怪,怎麼追蹤到的是一顆珠子?血骨陣只能感應到生者的軀體,可這顆赤珠上面沒有魂魄。”掌司盯着微涵手中的珠子說道。

    “魂魄分離,肉身重塑?”微涵想到了曾經他們在北冥淵進修的時光,霽凝時常潛入北冥淵藏書洞去看那些禁書,有一次還帶着澤浣和他看上古巫妖留下的長生祕冊,上面就有關於生奪魂魄,肉身變形的祕法。當時澤浣直接把書燒了,還怕她走入歧途特意與她搭檔出任務。

    “我去找神尊殿下,你們回各自負責的關卡嚴守。”

    微涵將那赤珠用靈力鎖了御風直雲夢別而去。

    望月坪。

    紫琪已經下葬,阿帶在墓前燒紙錢,立於墳前的澤浣擡頭看看被結界隔絕的天空,微雨綿綿,雲夢澤這日夜微雨會持續一年的光景,這一年內紫琪是看不見月亮了。

    他對一旁的無涯他們道:“你們先回去,我想單獨和她說說話。”

    無涯低哼了句便同無邪他們御風出了結界,待他們一離開,澤浣便悄然祭出靈力將結界鎖了。

    “他們都走了,當年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想怎麼了結?”澤浣盯着蹲在地上的阿帶說道。

    他對無涯說的她,不是指紫琪而是這位曾經的搭檔。

    阿帶笑着聳聳肩,摘下鬢邊的白絹花丟進火堆裏燒了,站起身道:“你怎麼就看出我的身份的,你不可能感應到我的魂魄。”

    澤浣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肩膀上的一根很小的菸絲拈起道:“你永遠都是這麼不小心,老是因爲這些細節讓自己陷入險境,也老是覺得自己做的事都是對的。”

    他的話讓她想起曾經被九頭鳥頭目識破身份的事情,眸光一沉,退後一步道:“知道我在大壩的時候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逃跑嗎?”

    “曾經我們是搭檔,對於當初你遇險我有責任,沒能救你出來,我也有責任。你想怎麼了結,都可以。”

    霽凝搖搖頭:“我當時與你也就一牆之隔,如果你能再走一步我就得救了。當時我被他們栓在解剖室裏,他們一根一根的截取了我的肋骨,收集我每一滴血液。我才知道痛到極致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我在漆黑的地底呆了一千年才重塑身軀,你知道自己的肉腐爛的味道嗎,蛆蟲爬在上面的感覺嗎?剛開始的五百年我在深淵谷底只能已驅蟲老鼠爲食。你知道我有多苦嗎?”

    澤浣低下頭說道:“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你在隔壁,如果你現在乾的這些錯事都是因爲我當年丟下你,那麼我這條命交給你處置。”他說完攤開雙手,將自己胸口命門暴露在她攻擊範圍內。

    她冷笑了下又道:“我爲什麼要現在殺你,等我大業實現,三界衆生皆得永生那時我再殺你也不遲,其實我現在想想那些年喫的苦也不算什麼。澤浣,你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那解剖室下面就是九頭鳥藏書洞,我在裏面兩千年通讀典籍並親身體驗了什麼叫長生。”

    澤浣看着她眼中流光溢彩,想到曾經在北冥被他燒掉的那本禁書:“你已然爲神,何必再求長生?正道不走,偏入邪門?你對得起自己過去千年的修習嗎?”

    霽凝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神?神算什麼?神壽綿長亦有盡頭,我們每日壓抑天性,泯滅慾望,勤勉修習爲的是什麼?爲的是與天同壽,不就是長生嗎?你看我現在,可以任意入他人身軀,而且不讓你們感知到我的魂魄。我的軀體可以任意轉化成任何形式,而且,我還知道一個終極祕密。”

    澤浣聽此心情越發沉重,他沒有說話,只是面無波瀾看着這位昔日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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