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族太子的控妻生活 >第 101 章 朔寒歇雨
    待兩人跑出門,那小鬼看到居然還有不守規矩卻活着出來的人,也嚇了跳,對着兩人拱了拱手道:“你們可真算開了鬼市先例了,失敬、失敬!”

    女魃瞪了那打諢的小鬼一眼,心想,老孃遲早把你這一鍋端了。

    兩人繞開那些還躺在地上叫喚的牛鬼蛇神朝巷口走去,那小鬼跳到那些半死不活的漢子堆前道:“你們最好想辦法讓自己爬出去,等天亮了,這條街上凡是帶喘氣兒的都會被鬼市吞掉。”

    女魃和霽凝聽罷不由地回頭看了眼那陋巷,真是沒有半點活氣,整條巷子鬼影重重。

    女魃道:“你怎麼想的,怎麼就找那神煞換東西,他在大荒時代就是一混蛋。”不然也不會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還要藉機囚禁他。

    霽凝也很生氣,自己明明順利交易的,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害的她還跟鬼頭簽了契約。

    “我說祖宗,這裏已經不是大荒時代了。規矩變了,不是單憑你強你說話的年代了。現在是資源說了算,資源!他手裏有我想要的東西,我當然要去找他。”

    貳負用死人的東西與活人交易,她用精魄交換了兩塊奉蓮殿的修士鐵券,有了那鐵券能進入奉蓮殿核心區域。

    “怎麼就規矩變了,我告訴你,大荒時代的無名神就定了一條規矩,生不奪魂,死不拘魂。那貳負乾的就是拘魂的勾當,遲早要被收拾!”女魃狠道。

    “生不奪魂,死不拘魂?!哈哈哈!”霽凝聽了差點沒笑岔氣,“那九頭鳥這幾十萬年乾的都是這些勾當,怎麼不見無名神出來把他們收拾了。”她想到自己那些被取下的肋骨,當真是恨意難平。

    女魃看着她眼中那化不去的怨恨,也沒管她口中對自己主人的不敬,正色道:“會的,你放心,我們會收拾那幫臭蟲的。”

    霽凝聽她的話,心想在她身後的難道是那位最神祕的無名上神?她真的會對付九頭鳥爲自己報仇?不過很快地,她就迫使自己不要多想,六千年了,她連那人在哪都不知道,她已經快要麻木了。

    因爲怕失望,不敢抱希望。

    霽凝看着往來的路人都在打量她們,才驚覺女魃的頭巾在鬼市就不見了,此刻她們一個光頭錦衣姑娘,一個粗麻裹身婦人,走在皇城街頭,當真是奇怪又招搖。

    “你頭巾沒了,要不我們隱身吧。”霽凝道。

    女魃任憑夜風吹過她光潔的頭,笑道:“隱身幹什麼,我即便是光頭,也是最好看的光頭。”說罷拉起霽凝穿過着人羣跑向她們的小院落,兩人招搖過市。

    同樣的夜,在航行一天之後,蕭朔寒的船隊出了江南地界,他坐在軟榻上,一旁的紀霄對着他說道:“陛下,穿過長江便是由京畿防衛營接手護衛工作,江南的駐軍已經開拔啓程回駐地了。這段水域周圍全是高山峻嶺,京畿防衛營沒有辦法進山,所以他們全在下段水域迎駕,好在這裏河道寬,水流急,只需一夜便能行至下段水域與京畿防衛營會合。”

    “好,辛苦紀卿了。”

    紀霄頷首退下。

    蕭朔寒看了會兒從東京朝堂送來的密報,知道皇都一切安好,便上牀準備睡覺。

    這晚他沒喫止痛藥,微瀾說那藥喫多了會上癮,他不想上癮,一旦上癮便會瓦解他的意志,一個帝王不能被牽制,即便對方是神。

    但不吃藥的後果便是痛得睡不着覺,紀霄走後他便躺在牀榻忍着痛,輕微的哼着,捱過了午夜都無法入睡。

    風歇雨到他牀前現身,看着牀頭的藥丸,再看看滿身汗津津的男人,拿過張帕子輕輕擦拭着他額間的冷汗。

    “誰?!”蕭朔寒回頭看見是她,警惕的神情倏然放鬆下來化爲笑意散在嘴邊。

    門外護衛聽見房中有異推門而出,見到那陌生的女子拔劍相向。

    “滾!若真是刺客,你們就該給我收屍了!”蕭朔寒怒道。

    那個殉職的侍衛長几乎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之間的默契哪裏是這些新人能替代的,這些新人與那位故友相比反應太慢。

    風歇雨擔心他身體,柔聲說道:“不要生氣。”

    蕭朔寒聽罷低應了聲,便對着那隊新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風歇雨擦乾淨他臉上和脖間的汗,打了盆熱水端到牀前,又從衣櫃拿出套乾淨的中衣褲。

    “你要給我擦汗?男女有別,不可!”他一說話就扯着肚子痛,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又痛吟了幾聲。

    風歇雨擡手祭出靈力便背了身迴避了,他的衣褲瞬間被靈力剝了個乾淨,那溫熱的帕子自己飛了過去給他擦乾淨全身的冷汗。又爲他穿上乾淨的衣褲,風歇雨才端了水收拾了溼衣褲交給門外的守衛。

    她再坐到他牀前的凳子上,望着他道:“你就真不打算吃藥嗎?”

    蕭朔寒看着那張跟八年前幾乎無異的臉,才知道爲什麼她要修行,年華永駐真好。

    “我老了嗎?”他脫口而出卻又答非所問。

    已經過了八年,五年儲君之位,三年繼位親政,當初的少年已經由內而外的透着股傲睨萬物的天子氣勢,即便現在微服江南,白龍魚服也難掩一身的九五至尊。可現在他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她會嫌棄似的。

    風歇雨搖搖頭:“外觀其形,形無其形。在我眼裏,都一樣。”

    蕭朔寒失笑了,心想當神仙真無聊,好端端的一姑娘非逼着說些老夫子纔會話。他想起微瀾的話,他讓他離她遠點。想到此,他再次痛吟了下。

    風歇雨解下她的青玉阮,調了調音,道:“你試着冥想吧,終歸是要睡覺內臟恢復得才快。”說罷她開始彈撥起來,神曲帶着她祭出的靈力滋潤修復他那損傷的肌體。在琴音的引領下,蕭朔寒獲得平靜,也忽略了身體的疼痛,沉沉睡去。

    時隔八年,她再一次爲他彈琴,再一次將他從痛苦的深淵帶到空靈的幽谷。

    這一晚,蕭朔寒睡得很好,比他吃了止痛藥的效果都好。

    第二天清晨,他一覺醒來,環視四周空空蕩蕩,沒有她的身影,他頓覺失落,卻也覺得理應如此。這時新任的侍衛長端着推門進來,見他醒了,行禮參拜,又對着門外道:“風姑娘,陛下醒了,請安排送餐食。”

    “好。”門外她的聲音清脆靈動,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原來她還沒走,蕭朔寒心裏歡喜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聽了侍衛長的彙報,當聽到前方水域橋樑垮塌堵塞河道,要等到下午才能疏通完畢的時候,他心生疑竇道:“好端端的橋怎麼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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