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族太子的控妻生活 >第 142 章 神明之怒(十七)
    阿炳和久孤將盧家裏外都搜了個遍,那條暗道通往郊外,盧家主以爲自己逃脫了卻是不知自己後背貼了根鶴羽,在出道口的同時便被一個阿炳逮住送回神衛營。

    然後到了神衛營卻發現這人護體神力全無,且癡傻呆愣,口涎外溢。神衛營追本溯源發現這個盧家主早已身死,團在其體內的魂魄不過是硬拼在一起的殘魂,這個盧家主不過是傀儡。盧家主這條線真就斷了。

    “你當年就沒有預備選手?”變成盧家主模樣的阿炳一邊整理書房資料一邊問久孤。

    “什麼預備選手?”久孤愣道。

    “你收走的帝王氣,跑哪裏去了。除了蕭氏,你就沒選其他人爲新任人皇?”阿炳問道。

    久孤道:“六年前你沒在皇宮天壇不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我被他們揍得快死掉了,那團帝王氣早就散在天地化爲能量了。除了蕭氏我扶持的人就是林氏啊,林氏被蕭朔寒剷除之後就沒人了。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我就像個教練,上場選手一人,替補一人而已。”

    阿炳整理完盧家主的東西嘆了口氣。

    翌日,天微明蕭朔寒便起牀洗漱。惠山頂上的樹木都被剷平,露出很大一片圓溜溜的山石地,遠遠一望整個惠山就像是坐在沃野上的禿頂胖子。而且那胖子腰腹之下有一大片被燒成焦黑的廢墟,與周圍鬱鬱蔥蔥的山樹對比鮮明。那處廢墟就是風如怒榮獲瘋少尉稱號的成就場,火燒妖兵、解惠山之圍讓他進入蕭皇將帥的核心圈。

    此時的蕭朔寒坐在山頂讓副將給他刮鬍子淨面,昨夜無邪匆匆而來只說了句惠山和談地的安保他來負責。蕭朔寒這一晚上都興奮的沒睡覺,無邪在此,阿炳也該在此。今天的和談,他就能見到三年未見的阿炳。

    他自從滿月起便是帝國儲君,皇室教育讓他王者無愛,他無時無刻不以一位準帝王的角度去看待問題,他不再是蕭朔寒,他是帝國的儲君以及帝國的皇帝。至他生到他死,一言一行都要以服務帝國維持帝祚爲目的,他沒有個人的好惡。踏上神域之時,他的自信心被擊得粉碎,諸神列仙態度溫和且彬彬有禮,但你感到他們由心底生出的鄙視,連那些往來端盤,行侍奉之事的仙婢都能居高臨下地睨視人間皇族。

    那種感情是自詡高等種羣對低等種羣天生而來的優越感,他們對你態度除了鄙視便是可憐,和藹可親的鄙視,彬彬有禮的可憐。

    唯有那隻仙鶴不一樣,東京城破的那晚他被久孤收走了帝王氣,他帶着一衆官員百姓趕往徐城,如敗獸潰逃了無生趣。阿炳爲了讓他重拾人間力的信心,自封神力以凡軀對抗一波波的黑衣修士與刺客,即便受傷也會笑着對他講人間不是神人的沙盤,要他重拾信心。只有阿炳沒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望向你的眼神溫和又堅定,他不會拿自己當低等族羣那般去鄙視或可憐。

    帝王氣不重要,他平復內亂六年,大小戰役數百場,不都堅持過來了嗎。爲了那隻鶴目靈光波動的仙人,他一定要再站高臺,將帝國完整無恙的交到繼任者手上。

    “主帥,我看到惠山下有人搭起了白色帳篷,我帶人去接觸了下,對方人數一百人,負責警戒。不像是江南駐軍的人。”風如怒走到山頂說道。

    蕭朔寒仍舊端坐淨面,待副將將他那張臉收拾乾淨之後,他纔開口道:“那些人是修士,是自己人,你們對他們態度客氣點。”

    “是!”風如怒應聲道。

    江北軍與風歇雨的軍隊已經對江南三郡形成合圍之勢,蕭朔寒所在的江南中心吳郡裏有兵五萬,九州局勢已定。蕭朔寒心情大好,他又問:“那些人都是什麼打扮?”

    風如怒道:“白衣白甲,個個好看。”

    蕭朔寒想到那銀甲護衛,秋寒風冷間竟覺出春意融融之感。

    久孤在惠山外圍負責排查警戒,他嘆了口氣,堂堂東陽神君居然在下界當個綜合執法。那瓶妖戾之氣的污染半徑也就是十里,十里之內有神衛營布控檢測,十里這個靈界點的情況就由久孤負責。

    盧家主的馬車緩緩駛來,久孤走上前對端坐在內的阿炳對視一眼,進入談判地的通道僅此一處,神衛營的人在掃描馬車後對他們放行,隨後再是駐軍代表新任統帥和林志桓。兩人騎馬且未佩戴任何武器,檢查之後亦無問題。

    久孤在共享冥識內通報士族人已進場。

    白色帳篷內,蕭皇與盧家主隔桌對坐,頂着盧家主模樣的阿炳低垂雙眼不敢直視三年不見蕭朔寒,怕一眼就破防露了真身模樣。

    星輝月影,熠熠如玄,光影所及處皆是你,只是你。

    當蕭朔寒看見盧家主呈交來的帛絹上的和談條件,笑了笑道:“這份協議能讓人產生錯覺,這場仗難道是我打輸了?”

    阿炳端正坐姿,淡然而語道:“這場內亂並沒有贏家不是嗎?我們之所以坐在這裏,不過是爲了帝國南北不會在蕭皇時代分江而治。以上述求都是四大士族共同商議的結果,蕭皇不能揹負罵名,士族也不行,江南仍舊在帝國版圖之內,讓它修養些時日,鴉雀反哺必當回報。”

    蕭朔寒覺得眼前這位中年家主說的沒錯,目前內亂剛剛結束,帝國還沒有辦法能控制江南,江南局勢需要當地士族來穩定。但眼前這位家主不卑不亢,顯得自己稍遜些風姿啊,蕭朔寒很奇怪,以他之前的性格,會立馬答應和談換防江南駐軍,再用政令衙司悄無聲息將士族提出局。可現在,他很想在氣勢上壓倒眼前人,一股稚氣且毫無意義的壓制欲,他想讓他臣服。

    見蕭朔寒只顧盯自己,阿炳有些心虛,他繼而解釋道:“陛下減免江南農、工、商、貿的稅收其實對於您來講並無太大的損失,未來五年江南會因爲陛下的恩典而再度繁榮,因爲免稅江南四郡將迎接來至全國的優秀行商賈客。江南不同於江北或其他州郡,賦稅主要集中在商與貿,重要的四大港口城市皆爲供給型城市,農業產出值爲零。而他們所交易的貨物卻來至天南地北,陛下想要收稅可以從上流想辦法不是嗎。至於手工業,免稅之後,來江南的匠人會更多,大家扎堆於此,競爭壓力就大,要求利潤最大化,就必須壓低售價,手工業會逐步趨向於批量化,規格化。這跟陛下初登大寶時想要的新學與革新不謀而合。”

    “你怎麼知道我曾經想促新學?想要革新?”蕭朔寒微眯雙眼,打量這位初次見面的盧家主。恍惚間,他想起了久孤,曾經的他也給自己講過種種設想,可世間已無林久孤。

    阿炳心想,糟糕了,是不是講多了,算了只有往久孤身上扯。“曾經在江南商會上跟...林家主聊商貿上的事情時,聽他提了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