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被劉恆哄的一愣一愣。
但是他也不敢貿然上前，只是面露難色道“主公，這可是袁紹……
四世三公。”
“壽成放心，只要見到這封書信，保你安然無恙。”
馬騰盯着劉恆臉上的笑容，“主公……”
劉恆不肯鬆口，馬騰感覺自己非去不可，正哭喪着臉的時候，馬枚慢慢靠近。
“壽成兄，我同你一起去。”馬枚向着馬騰的方向靠近，上前小聲提醒。
“多謝你啊兄弟！”
這一瞬間，馬騰對馬枚也不知道生出了多少好感。
馬騰壯着膽子向着袁紹的營帳離去，看着馬騰的背影，劉恆捏了捏下巴，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隨即又轉頭，看向查驗糧食的袁立。
“誰派你來這裏，好大的膽子？”
袁立呆呆一愣，硬着頭皮說出一句，“我是普通百姓，王爺難道想誣陷好人。”
“普通的百姓能有你這樣的膽子，你以爲我如此的好矇騙。”劉恆厲聲呵斥，將袁立嚇了一跳。
“小人本本分分，卻遭到戰神的誣陷。”袁立的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流淌下來，又引得衆人議論紛紛。
“就算是官大也不能如此仗勢欺人。”
話音剛落，幾個鄉民也是跟着吆喝起來。
劉恆的臉上充滿笑容，大手一揮，幾個將士直接將剛纔說話的人抓了起來。
“還真是一網大魚，真難爲哪些諸侯把你們一個個蒐羅起來，我倒是想知道你們究竟值多少糧食？”
劉恆側目看着這幾個鄉民。
袁立爲首的幾個鄉民跪在地上，硬着脖子叫喊道，“你有什麼證據。”
劉恆拍了拍手，身旁立刻有人將幾口箱子擡了上來。
袁立看到箱子之後，臉色一變，幾度哽咽，將準備好的說辭也說不出來。
長安城中本來就是董卓留下的最後一個窟，所以大部分的諸侯都在長安埋下了斥候，此刻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埋伏在暗處。
“現如今看好，長安城中究竟是誰說了算，你們安分一點，誰面子上都好過，否則別怪我將你們連根拔起。”
劉恆語氣冰冷，眼中殺意流蕩
“別觸碰我的底線！”
大手一揮，帶節奏的幾個斥候全數斬殺，頭顱也被江水吞沒。
袁立冷哼一聲，仍舊是死鴨子嘴硬。
“戰神入主長安城仍舊不滿足，難道連其他勢力的人也容不下，也不怕被人說戰神小氣。”
劉恆從西域一路攻伐，也不知道見過多少的陰謀詭計，小小一個袁立，根本不放在眼裏。
“你不說也沒關係。”
劉恆指了指地面上染血的白米。
“光是地上掉落的糧食，就足夠你死上幾次，來人。”
作爲影密衛的擁有者，劉恆早就將諸侯的陰私之事摸的一清二楚。
袁立的背後，是袁紹。
“你說說，我該怎麼處罰你。”
“你沒資格！”袁立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色。
“但凡是浪費糧食、私自藏糧足五千石者，枷十日。”
話語擲地有聲，袁立瞳孔一縮身體顫抖起來。
劉恆的話分明就是針對他們，若是動真格的……
“戰神萬歲！”
也不知道誰率先喊出一聲，鄉民呼喊聲震天。
一個個氏族大戶的臉上，顯然不太好看。
“我願意捐獻一千石糧食……”
“噗滕”，氏族中有人率先跪在地上，如喪考妣，喊出一聲。
通常一石大米只值五錢銀子，但是戰亂的時候，卻往往能夠漲到一兩二錢，折算下來，這一千石糧食也不知道割去氏族大戶多少的肉。
劉恆掃視一眼，半晌，吐出一句，“馬縣尉應該說過這件事？”
跪在地上的氏族大戶面如土色，馬枚的確找過，毫無例外的是，被他們羞辱一頓之後將馬枚趕走。
氏族大戶從未想過還有這麼一天。
“一千石糧食，不，兩千石。”
說完，氏族大戶擡起頭觀察着劉恆的臉色變化。
破財擋災，氏族大戶沒有幾家能夠經得起查賬的。
“兩千石？真的只有兩千石？”劉恆挑着眉毛，面帶不悅之色。
“小人家中只有三千石，再多，再多小人真的拿不出來……”其中一個咬咬牙，擠出話來。
劉恆搖搖頭，悠悠道，“你家共有各色田產三千一百二十畝，共有存糧一萬石。”
氏族大戶聽完，身體不斷顫抖，劉恆所說的跟他知道的相差無幾。
“欺上瞞下，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知悔改，如何？”
劉恆聲調一擡，百姓也是義憤填膺。
“杖責一百。”
身旁的刀筆吏立刻上來稟報。
“嗯？”劉恆輕聲應答，隨即揮手讓刀筆吏後退一步。
多年的宦海沉浮，刀筆吏早已經看的清清楚楚，劉恆好不容易從氏族大戶之中找出來這麼一隻雞，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動手……”
儈子手手起刀落，將那人直接斬殺。
“劉恆，你不怕逼急了我們投向袁公。”氏族大戶背後有袁紹撐腰，這也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袁紹的儀仗隊被人阻擋在城外，一時間竟然不能夠前進一步，這些富人們眼巴巴的盼着袁紹能趕緊過來解圍救場。
倘若袁紹能夠早到一步，說不定捐糧食還有迴轉的可能，否則有一個算一個，今天都要被劉恆壓榨的乾乾淨淨。
劉恆正色道，“我劉恆，能夠從西域打到這裏，不是憑藉討飯討過來的，而是我們的兄弟。”
一聲聲叫喝聲隨着劉恆的言語響起，彷彿是在響應劉恆的話。
氏族大戶們臉色一變，他們現在只能緊緊的抱住袁公這一根救命稻草。
“劉恆，你不要太過放肆！”
周遭的幾個一時間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咬住牙，怒視着劉恆。
“好呀，有人給我們撐腰了。”
“王爺在上，給我們做主呀！”
周圍民聲沸騰，百姓一個個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感激的熱淚。
劉恆卻沒有關注這些，他微微眯起雙眼，看向遠處的馬騰。
“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