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誰在念叨

    侍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覺得就我身上的那點銀兩,能夠買這些東西?”

    “不妨孝敬孝敬?”

    他的口吻仿若土匪。

    秦昱嚇得哆嗦,面露驚恐。

    侍衛擡起手,在他肩膀拍了兩下,隨後從他擺放的那一堆東西中跳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塊玉珏,直接塞入自己懷中,對着秦昱說:“這東西就當是你孝敬我了,小爺走了。”

    他說完便轉身就走,連那銀子都沒有丟下。

    他朝着宮門走去,與守在宮門口的守衛說了幾句話,隨後便踏入宮門中。

    踏進去的那一瞬間,他回頭看了一眼,衝着守衛喊道:“可別忘了,明日下值之後,去我家喝酒。”

    “記得記得,到時候可要準備好酒,否則我們可不依!”

    雙方含笑,侍衛揹着手吹着哨子往裏邊走。

    秦昱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低頭看着地攤上的東西,聳拉的肩膀,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頹廢。

    在一旁的人,雖然沒聽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卻能夠把兩人之間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知曉秦昱是被剛纔那侍衛坑去了一樣東西,頓時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誰都在看熱鬧,也不上前去安慰幾句。

    等到那些守衛來趕人,秦昱收拾的東西,順波逐流的走了。

    回到自己住處,他把手底下的人召集了過來,對着她們說:“往董卓身邊送人的計策就不要用,剛有消息傳出來宮中出了一點意外,董卓如今越發警惕,陌生人更是不能近身,我們此時派人過去,必定會打草驚蛇,甚至還會損失人手,還是徐徐圖之。”

    這消息非常的隱祕,他們都未曾打聽到,卻不想被秦昱給打聽到。

    不免有人直接問:“秦大人是如何得知?”

    秦昱含糊不清的說:“我自有消息來源,不必去過於打探,我們的首要任務還是需要處理消息,能夠在洛陽出事的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出去,其他都是無關緊要,你們行事也小心一些,怕就怕董卓會藉此機會發難。”

    他又叮囑了好幾句,都是讓手底下的人小心行事。

    如此一來打探消息的速度非常的慢,但每日都會有新的消息,總算是彌補了一些。

    經歷過幾天,發現身邊再也沒有任何異動,董卓表面鬆氣,原先是一天都要換一批人跟隨的情況,恢復成原貌。

    而他滯留在宮中的時間越來越少,往往都是教完書便走。

    這幾日的異樣被有些人看在眼中。

    盧植下衙之後,找了幾個跟他關係較好的官員去喝酒。

    陪着小曲喝着酒,聊聊政事,發泄發泄心中的鬱悶。

    幾人胡天海地的聊着,但話題總是圍繞在董卓身上,避讓不開。

    “董卓這段時間和之前有所不同,不知又發生了何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我都需要警惕,天子日漸年長,他一個司空整日掌管政務也不太好,盧大人不如明日我與你一同上書,讓董卓把手中權力放出來一些,交給陛下。”

    盧植聽聞此話眉頭微皺,對其說:“賢兄有此心意,倍感欣慰,可這樣一來豈不是觸犯董卓,若是不好,豈不是連烏紗帽都要丟。”

    盧植神色擔憂,語氣不免沾染幾分的猶疑:“董卓如今勢大,若是讓他把手中的權力讓出來,我想他不僅反坑,還會反過來以其他罪名拿下賢兄,此事不如商量一二,看看應當如何應付。”

    “可難不成任由他如此爲虎作倀,繼續把持朝政,把這原本就烏煙瘴氣的官場弄得更加渾濁!”

    “再這麼繼續下去,他除了沒有稱帝,與天子有何區別。”

    “津兄慎言。”

    他們都知道如今的董卓勢大,雖表面不懼董卓,但禍從口出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董卓看他們不慣已久,若是讓其抓住把柄,趁機發難,那得不償失。

    被換做津兄的人名叫黃津。

    此人疾惡如仇,向來看不慣董卓作風。

    朝堂之上也是能諷刺便諷刺,董卓幾次發作,但也拿他無可奈何,只因爲他的算術在朝中乃是數一數二。

    能力也是能排在前五,對他心生不喜,但在一些事情上也要依仗他。

    董卓看他不滿好幾次都想搞小動作,把他給拉扯下來。

    但都因爲他身後的人出手護住,這纔沒能遭難。

    男一知道自己的能力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在官場行事也是非常的謹慎,不容得自己出錯,就是不願讓董卓抓住把柄。

    他與董卓之間的關係,隨着董卓手中權力越發強盛,雙方交爭也越發少。

    可要讓男一服從董卓,給他好臉色看男一也是做不到的。

    男一面色鐵青的看着同僚,壓低的聲音完全壓制不住他內心的怒火。

    “難不成我們就任由其這般發展下去,到最終還不是聽命效命與他,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辭官而去,做個鄉野村夫好不自在,省得在這渾濁的官場上繼續掙扎。”

    “可是津兄能否保證你前腳剛辭官,後腳董卓不找你麻煩?”

    他們抱團才能稍微抵抗動作,一旦男一離去,手中的權力必定會隨之交付出去。

    董卓對其位置已經虎視眈眈許久,而他們暫時還找不出一個與男人能力與之相匹之人。

    到那時他手中的權力一定會被劃分出去。

    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越聊越嚴重。

    盧植看得出來,他們心情悲憤抑鬱,嘆氣道:“如今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爾等就此灰心,豈不是讓那董卓新生高興。”

    “盧兄,現如今的官場還能讓我們看到希望嗎?”

    “我只是讓你們等待時機,並沒讓你們就此不出言阻止,要讓董卓還權,這件事情須得徐徐圖之,不得出錯,咱們人微輕言,但有意人能夠讓董卓退步。”

    盧植這話引來衆人興趣,紛紛看向他。

    “是誰?”

    “如今朝中還有誰有如此能耐?”

    “快說快說,可是你我都相熟之人?”

    盧植看着他們緩緩的道出了一個名字。

    “劉恆。”

    “劉恆?”

    “就是他。”

    “阿嚏!阿嚏!”劉恆重重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尖,嘀咕道:“誰在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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