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纔對話,如同一把刀子,插進曹操的心裏。
他們損失慘重,繼續下去,劉恆是練了軍隊,而他們實力削弱。
曹操一時間生了退意。
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人嗤笑。
嗤笑他曹操怕劉恆。
見他眉眼間神色變化,志纔出言道:“主公擔憂之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劉恆可以用我們當練兵石,我們亦可用劉恆做練兵石。”
雙方懸殊過大,一方血虐,卻也有所成長。
有利有弊,端看個人如何選擇。
志才更偏向曹操留下。
“主公,袁大將軍有請。”
傳來親兵的聲音,打斷兩人談話。
曹操瞥了一眼志才,揚聲道:“我有事,你且讓傳話之人等一等。”
說完,他看向志才,問:“你說,袁紹此時叫我過去,是謂何事?”
“大抵是想請主公留下,主公不必答應太快,看看袁紹此人開出什麼條件。”志才摸了摸鬍鬚,囑咐曹操。
雖沒和袁紹沒相處多少,端看行事,便能分辨幾分性子。
他好臉面,心性略小,但有用之人都能忍耐幾分。
青州一事,馬騰與他本就有仇。
爲對付劉恆,他願意容忍馬騰,只是馬騰在北門的攻擊太不給力袁紹已經有些忍不住,便是不知道這對聯盟者,最終走到何種地步。
在志才思索的時候,曹操已經走到外面,見到來傳信的人。
乃是袁紹身邊的親兵,倒是顯得對他重視。
曹操面色自然的走到其面前,含笑道:“久等。”
“先生有事,等上一會是小的該做。”親兵後退半步,“先生請。”
曹操點頭,走在他前面去了袁紹是營帳。
雙方劃界安營,自然是各自指揮,不夠曹操在行動之前還要雨袁紹商量,聽從他的指令行事。
來到袁紹所在的帳篷外,親兵通報,他這才入內。
等進去,發現袁術和馬騰等人倒是在。
眉頭微挑,走近後,與袁紹等人互相行禮示意,隨後走到自己常做的位置坐下。
等他落座,袁紹收回目光,神色嚴肅道:“劉恆打算要發動反擊,雖不知具體時間,恐怕也是這幾日。”
曹操下意識地看向馬騰,見他低着頭,手搭在桌下,看不見他在做什麼。
收回視線,擡頭看向上方的袁紹,曹操問:“將軍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
如此機密的事情,袁紹得知的也太快,怕是有人同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隱晦的看了一眼馬騰,誰知竟然被抓了個包。
曹操微微一怔,旋即衝着笑了笑,神色自若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馬騰面無表情道:“不用懷疑,這件事就是我告訴將軍,如今城內的都知道,所以裏面的人往外面傳出一些消息來,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今日也是得知,具體時間會在今天晚上。”
“消息準確?”曹操懷疑,劉恆那麼大方的把消息弄得人盡皆知,到底是有依仗,還是屬於疑兵之計?
馬騰也不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消息準確,但是至於會不會來攻打,誰也不知道,不過這樣的計策,他從未在西域用過,所以對我們用的可能性極其之高。”
馬騰比他們都瞭解劉恆,這話怕死不假,可是這疑兵之計,是想讓他們相信,之後做出應對?還是想讓他們不相信?
誰也是說不準。
袁術倒是站起道:“主公,倒是可以一半信,一半不信。”
這話讓他們疑惑,袁紹問:“此話何意?”
“我們可以兩手準備,先讓營中一半的人休息準備子夜到來,另一半正常訓練,待到晚上休息,就算劉恆真的來真,我們亦可以應對,只是,”
袁術微微停頓,看着衆人一圈,旋即道:“這樣一來有很大弊端,我們的兵馬,比攻城的時候會減少一大半。”
這種做法無疑是膽大冒險的,完全是被劉恆牽着走。
“我不同意”馬騰第一個反對,這引起了袁術的不悅,還未等他開口。
只聽見馬騰道:“如此一來,我們的兵力會大減,到那時,劉恆若是協西域軍一同反擊,對於我們而言無疑是危險的。”
原本不悅的袁術聽聞,也是猶豫起來。
誰都沒和西域軍交手,卻也知道西域軍的威名。
能夠把匈奴鎮壓的難以喘息,戰神的名頭從來都不是白來的。
西域軍如同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刀,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那我們要怎麼做!”袁術脾性一急,語氣重了幾分。
曹操看他一眼,思索起他所說的話,是否行得通。
一時間又後悔,不應該把志才留下,應該帶過來纔是。
袁紹想到曹操手底下的人,忽然道:“孟德,志才今日很忙?”
曹操搖頭:“他在算計糧草,我讓親兵去情人。”
說着,他起身走出去。
沒多久,曹操就進來。
等待志才過程,他們也沒閒着,針對劉恆是否會進攻的事情討論,發現這事這都沒把握。
袁紹直接改口:“此時暫且不提,我們就假如,若是劉恆真當要進攻,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這件事倒是他們都熟悉,說起來倒也不像剛纔那麼艱難。
曹操如今的兵馬所剩不多,但他有一支騎兵。
雖只有五百人,可卻足顯其珍貴。
騎兵,不是想養就可以。
一個騎兵的花費,可以養十個步兵。
曹操倒是覺得,若是劉恆返攻,必定所有的兵力要麼分散,要麼集中一起。
如此一來,後方必定是空。
他的五百騎兵,完全可以作爲先頭衝鋒,偷襲劉恆後方。
以及,如果真的發現了西域軍,他們也不需要正面衝突,保人才是最要緊。
遇到西域軍,一定要吸引西域軍落單。
這樣一來,也能把人耗死,拼的就是拖延時間。
“孟德這主意不錯。”袁紹心中大喜,立即答應下來。
他本就偷窺曹操的騎兵,原本還想怎麼開口勸他。
他卻主動。提出來只能讓他不喜。
“主公,志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