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頓時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翻江蹈海一般被攪動,就像被坦克碾壓過似的,再也沒有攻殺冷謙的力氣,身體向一旁栽倒,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一觀大師護在冷謙和冷玉的面前,望着受傷的白雲飛,無奈地嘆息一聲:“就這樣算了吧,以後別再上逍遙樓了!”
白雲飛緩緩站了起來,啐出一口鮮血,冷漠的目光望着一觀大師:“只要我還活着,就不可能放過冷謙。”
白雲飛和冷謙是不共戴天之仇,自從決定上逍遙路的那一刻起,就已打定了主意,他與冷謙只能有一個活命。
一觀大師搖了搖頭,道:“原本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將醫道傳承傳授於你,實在是可惜了。我也不忍心殺你,就廢了你的修爲吧!”
一觀大師並不想殺了白雲飛,所以只能廢了白雲飛的修爲,那麼他永遠都不可能找冷謙報仇了。
白雲飛心中不甘,卻也知道現在自己無能爲力,看見一觀大師一步一步走過來,他沒有辦法。
難道自己以後真的只能當一個廢人了?不共戴天的滅族仇人將永遠逍遙法外?
就在一觀大師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響徹峯宇。
“冷瀟,住手!”
冷瀟是一觀大師出家前的名字,乍一聽到有人這樣叫她,一觀大師立刻停止的動作。舉目四望,發現一個同樣身穿海清服白鬚僧人從房檐上飛掠下來。
“李傳煜,你來做什麼?”一觀大師驚訝道,語氣中有些不悅。
來者正是金州湖心寺的傳煜大師,之前白雲飛向他打聽冷謙之事,傳煜大師就猜到白雲飛馬上就會到逍遙樓找冷謙的麻煩,所以也跟着趕來了,正好撞見一觀大師要廢了白雲飛的修爲。
傳煜大師走到白雲飛身旁,站在了一觀大師的對面,波瀾不驚的臉上緩緩的說道:“已經過了那麼多年,白家就剩下雲飛這麼一個孩子,就算白崇煥當年對不起你,難道你就一定要毀了他的孫兒嗎?”
白雲飛從傳煜大師的話裏好像發現了什麼,他曾聽沐芊芊說過,爺爺白崇煥在結婚之前曾與一觀大師有過一段情緣。
後來因爲家族的安排,爺爺和一觀大師不得不結束了那段青梅竹馬的感情。的確是爺爺辜負了一觀大師,如果一觀大師心中有什麼不快或者仇恨,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觀大師卻是搖了搖頭,似乎對傳煜大師說的話很不滿意:“我並不是放不下當年的事,廢雲飛的修爲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因爲他不肯放過謙兒。”
“謙兒?”傳煜大師喃喃念道,目光突然掃向冷謙。
白雲飛也是同樣的疑惑,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一觀大師和冷謙的關係。
此時的冷謙面色有些蒼白,在冷玉的攙扶下已經坐到了石階上,逍遙樓衆人慢慢聚集在他們身旁,目光都盯着廣場中間的一觀大師和傳煜大師,還有受了傷的白雲飛。
“事到如今,不妨就告訴你吧,謙兒是我的孩子,也是白崇煥的孩子。”
一觀大師說出真相,感覺如釋重負,如果不是因爲傳煜大師的到來,他還打算將這個祕密永遠隱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