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廳,中廳,經過遊廊來到後面臥室,只見一個身穿白色和服,身形消瘦,面容姣好的女人躺在榻榻米上,已然昏過去了。
這個女人,就是阿步的母親安倍由紀子。
她嘴角淌着血,蒼白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手機也落到了地上。
“媽媽!”阿步一聲驚呼,撲過去跪在地上,握住了母親的手,眼淚瞬間溼潤了。
我快步來到牀邊,仔細看了看安倍由紀子的眉心,發現她的神光已經完全消散了,裏面一片漆黑,全是煞氣。
“怎麼樣?”阿步噙着眼淚問我。
“這個詛咒很厲害”,我說,“不過你放心,我能解開。”
“麻煩你了”,她哽咽着說。
我看她一眼,點了點頭,接着掐指訣按住了安倍由紀子的眉心。
安倍由紀子身子一顫,眉頭一皺,嘴裏涌出一大口鮮血。
“媽媽……”阿步心疼的直掉眼淚。
“療傷就是這樣”,我說,“你離遠些。”
阿步強忍着淚水點點頭,看了母親一眼,站起來,退到了後面。
我心念一動,調金光進入女人的眉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她的中脈,在她的經絡巡行起來。
此時她的經絡,已經全部被煞氣佔據了。
這些煞氣是咒體所化,強勁霸道,兇猛無比,宛如烈火一般。
但它再強,遇上我的金光,也是不堪一擊。
在金光的衝擊下,這些煞氣土崩瓦解,不斷地被驅趕,排擠,集中,很快就從各處經絡集中到了安倍由紀子的下丹田內。
接下來,就是把它抓出來了。
我心念一動,金光迅速衝入女人的下丹田,宛如一隻凌厲的手,迅速將那些煞氣抓住了。
安倍由紀子發出了一聲悶哼,猛地睜開眼睛,痛苦的看着我,口中鮮血直涌。
阿步心疼不已,下意識的跪下了,眼含着熱淚,關切的看着母親。
接下來,就是把煞氣抓出來了。
安倍由紀子會非常的痛苦,且她丹田會受重創。
不過她早已修爲盡毀了,所以,我也沒有顧忌什麼。
我看她一眼,心念一動,迅速將那煞氣抓出她的下丹田,沿中脈而上,進入眉心接着將它捏了出來。
安倍由紀子一聲慘叫,噴出一大口鮮血,倒在榻榻米上,氣絕身亡。
“媽媽!”阿步驚呼。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看她一眼,起身快步來到外面,將那煞氣彈到了院子裏。
煞氣沒有落地,在空中變成了一個長着翅膀,披頭散髮,赤身裸體的女鬼,惡狠狠的衝我一聲尖嘯,撲了下來。
我擡手一道金光,五雷符瞬間射穿了她的眉心。
她一聲哀嚎,在空中化作黑氣,消散了。
我不敢耽擱,身形一閃回到臥室內,來到阿步身邊,蹲下來,按住她雙肩。
“嗯!”她噙着淚水,使勁點頭。
我看了她一會,伸手在她眉心一捏,取出了一團紅光。
阿步身子一軟,倒在了我的懷裏,無力的喘息了起來。
我把她輕輕放好,起身來到榻榻米前,將那團神光按進安倍由紀子的眉心,接着掐指訣按住,向下引入中脈,下丹田,接着一路向上,衝入了上丹田。
她身子微微顫了幾下,眉心內,神光重新出現了。
接着,我用手按住她的小腹,金光化作強勁的熱力,進入她的下丹田。
丹田內的內氣,重新開始聚集起來了。
阿步很快醒了過來,她爬過來,拉着母親的手,緊張的看着我。
我衝她點了點頭。
她這才鬆了口氣,緊緊的握住母親的手,眼淚涌出眼角,順着臉頰,落到了地上。
我突然感覺外面有人,轉頭看向門口。
鬼使站在門外,正默默的看着我們。
阿步見我看向門口,跟着轉過了頭。
鬼使隨即消失了。
“他們來了?”阿步警覺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轉過來,繼續專心給安倍由紀子療傷了。
幾分鐘後,安倍由紀子醒了。
她喫力的睜開眼睛,看看我,又看了看身邊的阿步。
“媽媽!”阿步趕緊抹抹眼淚,接着說了幾句日語。
安倍由紀子很虛弱,輕輕說了幾句,眼睛也溼潤了。
阿步笑了,趕緊擦擦淚眼,湊過來,抱住了安倍由紀子。
這時,女人的丹田內已經很熱了。
我鬆了口氣,站起來,對安倍由紀子說,“您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完,我看看阿步,等着她翻譯。
阿步並沒有翻譯的意思,相反的,她對母親說,“媽媽,他就是吳崢,是他救了你。”
我一愣,看看安倍由紀子。
安倍由紀子感激的看着我,用比阿步還流利的漢語說了句,“謝謝你救了我,謝謝……”
原來她懂漢語……
我臉一熱,清清嗓子,“阿姨您客氣了,其實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您受苦了。”
安倍由紀子搖了搖頭,“不,這不怪你……”
她看看阿步,“你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吧?”
“嗯”,阿步噙着眼淚點點頭,“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
“好”,安倍由紀子欣慰的一笑,輕輕摸了摸阿步的臉,“我沒事了……你們去吧……”
阿步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
“阿姨現在還很虛弱,讓她多休息”,我說,“我去外面,今天,咱們不走了。”
阿步感激的看着我,含着眼淚點了點頭。
我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